遼汽在國內排不入汽車產業的前五,文革時期曾一度崩塌,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才恢復過來,99年時正式成立遼東汽車製造集團公司,到2004年底,遼汽資產已破400億大關。
起初遼汽生產的都是起重機、消防車、推土機等特種車,市場份額很小,在二十幾年發展中經過幾次產業調整後才真正步入行業,向大衆化用車方向看齊,生產轎車、微型麪包。
當然,遼汽和吉省一汽相比要差一大截的,在2004年底,一汽資產接近1200億了。
一直以來唐生也尋思着進遼東發展的,但是又怕政治上被老丁家排斥,即便自己與蓉女、海軍的關係不錯,但是私誼只是私誼,上升到政治高度的話可能不被兩大家族所接受吧?
楚黛也好瑾生也罷,都是帶着唐系色彩的商業集團,華麗麗的邁入遼東,人家怎麼看?
邁入需要一個契機,就象現在遼汽崩盤,就是個契機,輪不到丁家人排斥了,他們巴不得誰來拉遼汽一把呢,這也是大敦元亨邵小珏要邁進遼東發展的一個契機,她看的很清楚。
其實大敦元亨被王彥敦輸掉11億美金之後,一度陷入困境,邵小珏縱回天之力也無法在短期之內把大敦集團的元氣修復,百多億資本的瞬間流逝,大敦沒直接崩塌就不錯了。
在入遼的路上,唐生接到了華英秀的電話,說是那個邵小珏也去了遼東,不知去做什麼。
不關心時事動態的人永遠不明白有些人去做什麼,華英秀就不關心什麼商事之類的,所以她不清楚邵小珏去遼東干什麼,以爲去追唐生了呢,實際上目前不少目光都盯着遼東。
在京城,丁漢忠和家裡老爺子也在談這個事,連我們的丁大村長也破例被邀請來列席這樣重大的家庭會議,可見丁村長近期表現深獲老爺子喜愛,我孫子終於開竅了,當村長了。
“……爸,我大哥這幾天也頭痛的很,資產達400億的遼汽在遼東境內也是數得上號的大型工業呀,如今突然出現了這樣的事,大哥不愁纔怪呢,不怪人家老王家人揪着猛打,怪只怪遼汽當家人不爭氣,遲一天也給人家揪住,只是在這個關鍵時候發生這樣的事,唉!”
要說丁漢忠不擔心這事影響到大哥的仕途,他自己也不信啊,數百億資產的老工業集團要是崩潰了,省委不用承擔一點責任嗎?那就扯淡了,要說丁家對遼東的影響是深刻的,但也不完完全全的一手遮着天,總有些不同的聲音在出聲,這個必須得有,不然就不象話了。
“中紀委的唐老六是什麼態度啊?”丁老爺子別的不問,就是關心這個,所以直接問了。
“唐副書記沒表態,就是給了個指示,要仔仔細細的查,要排除一切干擾,秉公執法。”
“哈……好一個秉公執法,嗯,老唐家人做事向來不授人以柄,”丁老爺子居然笑了。
丁海軍也端着茶品着,一付和他沒啥關係的模樣,他壓根不太瞭解壓力有多麼的重。
“爸,這事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但是大哥他首當其衝,心情肯定好不了的。”
“我爸那人就是那樣,火兒上來發一頓,過了就沒事了,又不是他貪污,怕個啥呀?”
丁漢忠瞪了一眼丁村長,“你懂個屁,省委書記那麼好當?你以爲當個村長那麼簡單?遼汽是遼東省重工業集團,這幾年還在多元化發展,涉及了煤電,冶金、鋼鐵、石油等,這麼大的集團,老總出了問題,這是看人不準,用人不慎的問題,省政龘府沒責任?省委沒責任?”
“嘿,二叔,你別和我瞪眼,我是村長,我管不着那些,爺爺,您說是不?嘿……”
“哈!”丁老爺子大笑着,摸摸孫子的頭,“嗯,你這個村長是管不着,你的官太小了。”
這祖孫倆在這說相聲呢?丁漢忠都哭笑不得了,老爺子好象一點不上心的模樣啊?汗。
“漢忠啊,你來之前蓉丫頭給我來電話了,她說已經登上了去遼東的飛機,唐家那個小子和他一起過去,說是準備去遼東做點小買賣,海軍,你和爺爺說,唐生的小買賣有多大?”
“呃,爺爺,這個我不知道,反正他做的沒小買賣,津大港那個算小買賣,也200多億。”
“哈,嗯,是不大,才200多億嘛,但是我聽說現在的楚黛集團資產越逾2300億了。”
丁漢忠突然鬆了一口氣,也不知爲什麼,心裡那塊無形的大石似乎在一瞬間碎掉了,他聽海軍私下裡說過,楚黛集團從一開始運作就有唐生的影子,到後來江中黎天琛和大津翁吉義聯合給楚黛撐腰,一舉把楚黛這個民營資本變成了強勢央企,直到現在楚黛的汪楚晴也是楚黛的第一股東,第一老總關瑾瑜代表的國家機器反而退居其次,這在央企中算獨一號了。
京,外交部,王彥啓辦公室,他正與中紀委郜副書記通話中,郜仕真,昔年王老爺子的秘書,如今的中紀委副書記之一,是括號裡標明的正部長級的副書記,也是明王系幹部之一。
“……遼汽事龘件是個契入點,不過首當其衝的是遼省省長杜權忠,丁漢靖還在其後。”
杜權忠,遼東地方系幹部,對丁家一手遮天的大勢一直看不順眼,以老杜爲首的地方系幹部一直在與丁家唱反調,雙方經常爲了一項政策性東西辯的面紅耳赤,不過話說回來,丁家再強勢也不可把所有聲音壓下去,也不可能在所有一把手位置上安排親丁系的幹部們。
“彥啓啊,我也有細細看過一些遼汽的材料,這個老總還就是杜權忠一手提拔起來的,遼省幹部都知道丁漢靖反對這個人,但是杜大省長力挺此人,現在看來我們象是幫了老丁。”
王彥啓也是糾結,折騰了一頓倒是幫丁漢靖解決了頭痛事?但是省委的責任也推卸不了,杜省長擔個大頭,他丁大書記也得分個小頭吧?想完全的撇清乾淨了那是不可能的;
“另外啊,這裡面好象還有出入,遼汽老總婁正清這個人的口碑也不差,怎麼就一下捅出這麼個蔞子也沒完全搞清,中紀委督察室的行動太快了點,媒體的曝料也太快了一些。”
這兩方面運作都是王彥啓直接指揮的,事後纔給郜仕真打的電話,說實話,郜仕真在原則上不贊同王彥啓有些魯莽的做法,有失輕率,但現在做也做了,再說什麼還有什麼用?
“唉,老郜,我盯着遼着快一年了,有一口氣憋着,要是這遭失了步,你多耽待些!”
這話聽的郜仕真心裡舒服多了,知道王家老幺縷縷出事,把王家兄弟們心緒都攪亂了,倒是情有可原的,當下笑道:“這話言重了,彥啓,我們相交多年,你的脾氣我還不瞭解?”
與此同時,在慶州的華英雄,在鳳城的楚雄東都接到了羅薔薔的電話,讓他們飛赴遼東首府花城,然後和唐生聯繫,手中的工作暫時給別人,江陵瑾生的步子要邁出去,第一站就是遼東,對二人的新任命也將在短期之內下達到集團,江陵瑾生也面臨一個新的轉折期。
早在秀馨離開鳳城時就把鳳汽的大權轉給了原鳳汽副總楚雄東,後來在成立‘華遠國際’公司前,把她名下的鳳汽股權轉給了江陵瑾生,鳳汽也就歸在了江陵瑾生旗下,與江齒集團併爲子公司,而華遠國際是海外註冊公司,不能把這些國民基礎產業收購,這樣國家不舒服。
海外公司在稅方面撿漏太大,把這些產業全整合到旗下爲了避稅嗎?唐生不想這麼做。
在遼東首府花城機場,唐生和蓉女下了飛機,早有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機場等着他們了。
來之前蓉女給父親打電話了,丁漢靖派了秘書去接女兒,他心裡很疼閨女的,蓉兒很乖很懂事,但蓉兒命不好,一系列的事龘件讓蓉兒遭受了非人的打擊,丁漢靖心裡老不舒服了。
他們前腳上了車,後面飛機上又下來了寧欣和王靜,這二位也聯袂而至,按照唐生的想法,有事龘件的地方就少不了一些特殊的活動,寧欣是十九處北六省的副區級指揮官,把她領在身側有些事很好處理的,王靜嘛,已經是人民日報社的特約記者了,隨便寫一篇東西發出去就能製造炸龘彈一樣的影響,不領着這匹悍馬也說不過去,薔薔要不是奶孩子也會跟來的。
車上,坐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誰?丁海蓉老媽郗正秀,吉省大富豪門郗閥的女兒。
“媽……”丁海蓉乍見老媽在車上,正含着熱淚,若非有淚,她就下車接女兒了。
一瞬間母女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上了,唐生就尷尬了,坐在副駕席上假裝瞅外面的世界,車子出了機場迅速朝市區進發,他們沒和寧欣一路,自有十九處的人接寧欣她們離開機場。
“蓉兒,我的乖女兒,可苦了你啦,讓媽好好看看你。”郗正秀清淚嘩嘩的,捧着閨女的俏臉細細的端詳,怎麼着?我閨女氣色還不錯呢,難不成是那個唐生讓她挺歡心的?
早聽丈夫丁漢靖說到這個唐生了,是救了女兒命的一個小帥哥,現在是女兒乾弟弟,和兒子海軍也關係鐵的很,正因爲他,不學無術的兒子都當上村長了,這小子很神奇的嘛!
另外就是丈夫通過了入中政局的討論,有賴於唐家的支持,和唐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那個小帥鍋,轉過腦袋來,給我瞅瞅?”郗正秀梨花帶雨的含着笑,風韻猶在的絕秀婦人,難怪她閨女靚絕塵寰呢,人家老媽就厲害呀,此時卻是一臉親切的朝唐生開口了。
唐生居然有點臉紅呢,轉過頭叫伯母好,郗正秀卻道:“叫乾媽好了,你不是蓉兒乾弟弟嗎?我當你乾媽沒得說吧?真俊呢,不知哪家丫頭有福氣和你成一對?”她言下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