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中旬,全國人大政協兩會召開……官媒報道:07屆三中全會增補原華東省委書記葉瀾江爲中政局委員(候補)……這條報道傳達了一個信息,爲葉瀾江入主魔都鋪平了道路。
關於束案還在進一步調查中,封鎖一切消息,曾被請去‘協助調查’的人士也有迴歸。
繼蓉女之後又出來的是苗家苗秀鳳,她大該是此次涉嫌束案中苗家人唯一的一個迴歸者了,她接受了唐生的‘勸告’,想想也是,自己爲親戚分擔了一點過失,並不能挽救那人。
在兩分檢舉和兩個證人的幫助下苗秀鳳平安度過難關,但對她來說卻是‘污點在身’;兩會期間,苗秀鳳向她向所在單位遞交了辭呈,這個不容污點沾染莊嚴法律的女法官,在2009年3月結束了自己準備用一生熱情去奮鬥的理想和事業,那天她滿眶清淚,心傷!
“唐生,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感謝你,拋開家族立場不談,至少我認爲你能算是我的朋友了,如果可以的話,來陪我一場宿醉,我辭職了……”說到最後,苗秀鳳哽咽的不能自己。
京津會館,裴小秋爲唐生開了豪華房間,在這裡,他與苗秀鳳相見,做爲朋友的一次相聚,無疑,他們之間有一道無形的天塹構成了交集的阻礙,當然,在唐生看來這不算什麼。
唐生總是把一項事物分開來看待,不會混爲一談,比如與王涵的交集,之前與老王家怨深似海,但他照樣與王涵發展出一段戀情,在純潔的情感世界中,能拋下一切顧慮去交往糾纏的才能算是‘純潔情感’;愛就是愛,不涉及家族矛盾,做不到這一點,就不要交往嘛!
唐生能做到,王涵也做到了,所以他們在一起時可以過的很開心,全身心的爲之投入。
眼下,與苗秀鳳之間的溝溝坎坎,其實遠比與老王家要輕的多,但是苗秀鳳的觀念與王涵不同,認識觀念也自不同,她肯與唐生做朋友,也是因爲對唐生的個姓有了較深入的瞭解。
個人或家族的私怨與大局相比,在唐生眼裡永遠是以大局爲重的,他不計較個人得失,家族利益其次,有時候犧牲一點家族利益卻能換來意想不到收穫,這需要當事人具備卓越的目光與遠見,要站在某一個高度去審視事物的本質,去預測其發展的方向,去挖掘更大利益。
當然,唐生也不會蠢的以爲苗秀鳳的邀請帶着隱種曖昧的暗示,以她的個姓和所具備的傳統觀念來說,她所說的朋友就是朋友,你要是想歪了,有可以被她煽了大耳光並斷交的。
“其實可以給自己多一點機會,對自己寬容一點,這麼苛刻,最後受傷的只是你自己!”
“謝謝你的寬慰,我就是這樣的個姓,我個的污點不應強加於執法尊嚴之上,我沒那個權利和資格,細細想一下,離開了執法機關,不等於會碌碌無爲,條條大道通羅馬,我相信我能找到自己的路,不說這些了,叫你陪我宿醉的,不是安慰我的,我又用不着你安慰。”
苗秀鳳嘴裡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很感動的,但她不善於表露自己內心的情感,哪怕是叫對方誤會,個姓使然,她自己都改變不了,何況是別人?唐生理解不了,那是他的事。
但是唐生的理解能力是超強的,僅看苗秀鳳柔和的眼神就知道她對自己是有‘好感’的,她這種說多少有點顧忌面子,女人愛面子,這個很正常,她不想別人可憐她,她似是堅強。
“哦,我也不是安慰你,你個姓強,毅力堅,需要我安慰嗎?我就是覺得你太‘嚴於律己’了,就當前的社會現實中,執法隊伍中不那麼幹淨,小撮的腐蛆在任何一個時代都不缺乏,披着法衣搜刮私利,別誤會,我可不是說你是那撮的,我就是說啊,你呆在執法機關更能發揮你的作用,在國內現行環境下,權大於法是個不錚的事實,官官相護縷見不鮮,前些曰網上傳出特種執法車輛撞死老婦人,當場逃逸,幾天後又去自首,執法機關在這種事件中表現的極其輕弱和不作爲,這是爲什麼呢?特種執法車就可以橫衝直撞的‘草菅人命’了嗎?所以我覺得那些素質過硬的執法人員能呆在執法機關執法還是國家之幸、人民之幸……”
苗秀鳳訝然,“這樣的事是多,也許那輛車在執行任務,當然這不是它撞死人的藉口。”
“是嘍,撞死了人,又不想承擔責任,然後還要利於特權編一些逃避責任的藉口,要知道生命無價,任何的藉口都不能與之劃等號,法律中一條,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什麼執行任務的說法都不應成爲推卸責任的藉口,難道踩一下剎車就耽誤了執行任務嗎?如果是因爲怕撞到人而踩剎車耽誤了執行任務,上級也會原諒,但是撞死了人,估計上面也沉默了。”
苗秀鳳又點點頭,“法律不是對民衆的約束力不夠,而是對特權階層的約束力有欠缺。”
這就是權大於法的弊端,也是法制不健全的具備表徵,什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無非是個說法,真正履行到位的又有幾樁?以仗權勢家勢逃脫法律制裁的比比皆是,奈之何如?
“苗姐,社會民衆對執法有監督權力,但是這個權限在特定的背景下作用甚微,監督機制的不健全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你是懂法的人士,有沒有興趣辦一家監督姓質的刊物?”
苗秀鳳捻着高腳杯,突然明白唐生爲什麼扯之前的話題了,感情他在這等着自己呢。
“你倒是替人着想?我這剛下崗你就替我找出路?辦刊是很複雜的事,純民營姓質的刊物想刊載一些時事要聞也難,官媒的審覈就把民刊限制了,敏感的事件會叫你去報道嗎?”
“那倒是,看是誰辦了,你苗秀鳳去辦的話,新聞出版總署怎麼着也得給你個刊號吧?如果再掛上iSSn國際刊號,國內的地方政斧想限制你都難,你在監督揭發方面就厲害了。”
苗秀鳳翻了白眼,“你就不怕我得罪了太多‘既得利益集團’被人家背後打了黑槍?”
“我是這樣想的,向新聞出版總署申請‘特刊讀物’,以監督執法、監督特權、維護社會底層民衆利益爲宗旨創刊,實事求是的刊載和報道一些東西,正確的引導執法朝健康的方向發展,最大限度的杜絕地方政斧的限制,曝光貪污內幕,這是另一種打擊犯罪的方式。”
感覺自己要被唐生利用了,他小小年紀,居然考慮這麼多事?怎麼象個上大二的學生?
“你認爲我有可能創辦這麼一家不受政斧監督的刊物嗎?我感覺前路迷茫,荊棘滿布!”苗秀鳳有感而發,她也瞭解現行體制下的這個環境,有些影響大的事件,政斧不許你曝光。
唐生微微一笑,“是啊,你是沒這個能力去創辦這樣一家坑爹式坑政斧坑執法機關的刊物,但是中央綜治委有這個能力,有些勢要借,披上華麗的外衣,他們敢指責綜治委嗎?”
誰敢?誰敢指責綜治委?地方政斧怎麼了?可以無視綜治委嗎?當然,他們做不到。
“我,可以嗎?”苗秀鳳美眸發亮,一下子從下崗的悲苦中解脫出來,但仍存在疑慮。
“事在人爲,你認爲你可以你就可以,以老苗家的人脈關係來說,調你去綜治委也不是什麼難事,刊物的事再謀劃,一口不能吃成胖子,我幫你,還是有希望的,你考慮一下。”
苗秀鳳又蔫了,“我剛遞了辭呈,一轉眼又晃到了綜治委去?背後知情人怎麼說我?”
“你看看你,不要死要面子不管民衆死活吧?你的面子重要還是老百姓的死活重要?”
苗女又翻白眼,“你少給我扣大帽子,我有那麼偉大嗎?屁大一個官,好象能管多少事?”
“嘿……話不能這麼說,你盡你的一份力量,社會中每個人都盡一份力,何其浩瀚?”
“也是,我創刊的頭一件曝光就是揭露某公子與一堆女人的私情,你不會反對吧?”
唐生瞪大了眼,知道她在暗指自己,乾笑道:“介個、原則上不能反對,非原則上堅決反對,我個人認爲,某公子與幾個女人有私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危害到社會的和諧,這是綜治的原則,人家沒危害社會,爲什麼要揭露人家的隱私呢?另問,我得罪你了嗎?”
噗,苗秀鳳笑了,這是幾天來經歷了大起大落的大事件之後的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我又沒提你名的道你的姓,你急什麼呀?”苗秀鳳舉了舉手中的杯,抿了一口洋酒,“你準備把我架到火上去烤,我不得拿你開刀祭旗?苗家已成衆矢之的,你爲什麼幫我?”
“想多了吧?我是那種壞蛋嗎?你不能冤枉眉清目秀善良的我,我欣賞的是你那種執法不揉沙子的原則與執着,苗家怎麼樣我不管,也管不了,你拿我當朋友,我就拿你當姐妹。”
“這麼說我可以信任你了?”苗秀鳳在與唐生交流中,又加深了對他的印象和認識。
“毫無疑問,我從來就是一個值得別人信賴的好人,我也對得起朋友給予我的信任。”
苗秀鳳深深盯着唐生,半晌才道:“苗家正值多事之秋,我也不想動用家族關係另謀高就,當然,有人幫我的話,我也考慮去試着接受……那啥,喝酒,一會咱們會跳舞吧……”
她這話說的有點隱晦,但她相信唐生聽得懂,你肯把我弄去哪,我興許會去,信任你唄。
最高院,接到苗秀鳳的辭呈後立即送大院長辦公室,大院長一蹙眉,提筆批示:不準!
隨後大院長拔通了苗國副的電話,彙報了苗女的衝動,苗國副苦笑:“我當不知情吧!”他夠頭疼了,閨女還玩個姓,苗家啊,要在這次事件中接受新的洗滌了,有些事要慎重思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