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條歪脖子街就不能說是街,兩輛小車要是並排着那一準不能開了,這歪歪扭扭地倒是很形象。兩邊都是兩三層高的很破舊了的騎馬樓,窗戶一律破破爛爛的。
週二第就隔着一扇破破爛爛的窗戶,興高采烈地朝樓下的陸晨打招呼。
安慧臉紅紅地,說她就不上去了。兩人親暱地又說了兩句,安慧走了,陸晨上了樓。
這茶館雖然裝修得不怎麼樣,但很熱鬧,是個吃早點的好地方,蒸籠裡邊裝着餃子、肉包子、小燒餅、燒排骨、醬雞爪等各種各樣的小吃。
陸晨剛落座,週二第就笑嘻嘻地問他,小慧昨晚表現得怎麼樣。
這可讓陸晨窘壞了,這也太直接了吧?
盧鐵倒是比較善解人意,朝週二第揮揮手:“去去去,別談這個了!又不是看不出,咱們的陸老弟,臉皮還是比較嫩的。”
顧超在一邊湊趣:“看小陸剛纔走上來的架勢,那腳步有些虛浮啊。昨晚嘛,自然是不說大家都知道了,哈哈,都知道了!”
陸晨拱手求饒:“你們就饒了我吧!”
盧鐵給陸晨倒了一杯茶,招呼着他吃點心。
吃了一會兒,盧鐵就問了:“小陸,這次把我們哥三個叫上來,不純粹就是爲了請我們吃吃喝喝加嫖一嫖的吧?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陸晨倒也老實交代:“事也沒什麼事,就是花姐跟我仔細說過,三位哥都是有本事的人,讓我有空就跟你們多聯絡感情。真遇到什麼事,就好說話。’
盧鐵哈哈一笑,眼睛在週二第和顧超臉上掃了一下,又看向陸晨:“我嘛,估計沒這麼簡單。聯絡感情是一筆,怕還想看看我們有什麼真本事吧?你說說,想怎麼來考究考究我們?只管說,不用客氣。”
陸晨心中一驚,這盧鐵等人果然厲害啊,他們是看出了這一點。
他想了想,說道:“那也就直說了,沒錯,就像鐵哥說的,確實是這樣。我想看看腎單位大哥的厲害。我這裡有個人,他叫楊老三,他是我的兄弟,不過他現在進了監獄……”
顧超插嘴道:“劫獄也不是什麼難事。”
盧鐵瞪了他一眼:“小陸不可能讓我們去做劫獄的事情。”
陸晨一笑,接着說道:“老三他有個哥哥,叫楊大福,他還有個老婆,叫金蘭。楊大福對金蘭圖謀不軌,還把她給那個了。這事兒,報警的話,傷了楊家,不處理,我擔心那個楊大福得寸進尺。所以,我想找人教訓他!”
顧超抓抓頭:“這個太容易了!找混混去逼那個楊大福,人家還暗度陳倉怎麼辦?鐵哥,我估計你有辦法。”
盧鐵一笑,問道:“叫楊大福,告訴我們他住哪條街或哪個小區就行了。”
陸晨說了。
盧鐵點點頭:“你大致上說一下他的樣子。”
聽了,陸晨就描述了一番。
聽完了,盧鐵就用一根手指沾沾茶水,在桌面上劃撥了幾下。
看向哪裡,陸晨頓時有一種驚呆的感覺。
沒想到這個鐵哥還是素描
高手啊!簡單的幾筆,就勾勒出楊大福的樣子,雖然是粗線條,但至少有七八分接近。
“鐵哥,你真厲害!”陸晨由衷讚歎。
顧超齜牙一樂:“老盧以前在澳門做打手頭子呢!要他去揍誰,不用看相片,只要大體描繪個模樣,那就行了!老盧一準能夠找對人。”
“是啊!”週二第接口道:“哪像現在的小混混,要他去揍個人,結果還經常找錯對象,把無辜人士給打了。我這想着,就覺得差勁!”
盧鐵微微一笑,伸手把桌子上已經模糊的人樣兒給抹掉。
接着,他說:“阿晨,我們繼續喝茶。老周、老顧,,你們去活動一下筋骨吧。”
於是,週二第和顧超長身而起,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他們去哪……”陸晨一愣一愣地。
盧鐵只是舉起了茶杯,朝陸晨微微一擡:“來,喝茶。”
將杯中茶一飲而盡,他看看窗外的天空,悠悠地說:“三十分鐘左右吧。”
那副淡定的模樣,不禁讓陸晨欣賞。
感覺着,確實是不折不扣的久經江湖的人士,將所有的刀光劍影都藏在了心底的。不露鋒芒,但就是讓人覺得,那裡藏着刀光、藏着劍影。
果然是三十分鐘左右,窗口忽然飛進了一隻紙飛機。紙飛機晃晃悠悠地落在桌面上。它是用一張廣告紙折的。陸晨還以爲是哪個調皮的孩子飛上來的呢,不過這也太巧了吧?只見盧鐵打開紙飛機,上邊用圓珠筆劃着幾條縱橫交錯的線。
看了看,盧鐵就站起了身:“好了,人到了,小陸,我們下去吧。”
陸晨跟着盧鐵莫名其妙地下了樓,又跟着他穿街過巷地走了幾分鐘,進了一間廢舊無人住的老屋子裡。這老屋子的瓦蓋都塌了,門板窗戶什麼的都沒了,裡邊長滿了雜草。
一進去,陸晨就看見了週二第和顧超。
雜草叢裡還跪着一個人,顯然是被教訓過的,腦袋貼着地,屁股高高翹着,顯得挺馴服的。他身上還穿着睡衣呢。
週二第看見陸晨就咧嘴樂了:“小陸,人給你帶來了。”
顧超朝跪伏在地上的那個人的屁股上踢了一下:“特麼!給我擡起頭來!”
那人一擡頭,可不就是楊大福!可憐巴巴的。
這麼高的效率?陸晨真是吃驚不小。
楊大福看見了他,趕緊求饒:“陸先生,你就放過我吧,我……我知道錯了。”
顯然,吃了不少苦頭。
陸晨好奇地問週二第:“怎麼就這麼快抓來人了?沒驚動別人吧?”
顧超嘿嘿地笑,顯得很得意:“我們抓人,最避諱的就是打草驚蛇。這傢伙居然在自己家附近的小旅館跟別的女人一起睡覺,我們打聽到這消息後就潛入了那個旅館小房間,弄了點迷藥把這兩人給迷了,然後就把他帶來這裡,再弄醒了。嘿嘿,剛纔折騰了一下他,看看,現在乖得跟小羊羔似的。”
旁邊的盧鐵陰陰地笑了起來,他的手輕輕地碰上了楊大福的脖頸。也沒見怎麼用力,好像就是輕輕的
撫摸--這還挺溫柔的。接着,就在一根筋上一彈。
頓時,楊大福就像殺豬那樣喊了起來,猛地栽倒在地,像是得了羊癲瘋那般地顫。那脖子呢,又像斷了一般,任腦袋歪在一邊。
他喊:“疼!疼死我了……饒了我吧,陸先生,我很久沒去找金蘭了,我真的……我真的不敢了……”
陸晨吃驚地看了盧鐵一眼,這是什麼手法?真是武林高手啊?
他蹲在楊大福身邊,嘆氣說:“金蘭是你的弟媳呀,是老三的老婆,老三是你的兄弟。我們也是老三的兄弟,我跟你說過的,你再騷擾老三,他的兄弟們都不會放過你!”
“我聽了,我聽了呀!”楊大福聲嘶力竭地喊。
陸晨繼續說:“你不知道,我現在在疏通關係,打算把楊老三假釋出來,讓他好好過上幾天的夫妻生活。你說,他要是知道了你把他老婆給……他會怎麼做?”
楊大福倒吸一口涼氣,卻不說話。
“我問你,”陸晨說:“你知道他會怎麼做嗎?”
楊大福還是艱難地開了口:“他……他會殺了我。”
“沒錯,他是會殺了你。”陸晨說:“所以現在我們把你抓來,也是爲了你好。萬一真被楊老三看見了,你的下場絕對比現在慘,你說對不對?”
楊大福吞了一口乾澀的口水,點點頭:“對。”
陸晨一字一頓地說:“總之,你給我記好,以後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再碰金蘭,一根頭髮都不能碰。要不,先不管老三是不是會發現,會不會把你給殺了,我們這幾個兄弟會先讓你生死兩難。剛纔的手段,你也看到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楊大福哭嚎着:“求求你,我脖子很硬,直抽!讓我鬆下來吧,快斷了是不是呀?”
陸晨看向盧鐵,這回是輪到盧鐵蹲在楊大福身邊了。
看見他,楊大福比看見陸晨還害怕,身子一扭一扭,像只蚯蚓那樣。
可他能躲到哪去?
盧鐵拍拍楊大福的臉,語氣顯得很陰狠:“朋友妻都不能欺呢,還是你親兄弟的老婆呢!你夠狠。小陸比較好說話,我可不一樣!”
說着,手又摸上楊大福的脖頸,在那裡一根筋上一彈。
登時,楊大福把雙腿伸直,眼睛翻白,啊啊直叫卻叫得沒有意思力氣,那簡直就叫垂死掙扎了,臉孔扭曲得可怕。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氣來,那眼淚鼻涕口水什麼的,都流了一臉。
“求……求……你!”楊大福說話都透不過氣來:“饒了……饒了我啊!”
盧鐵嘿嘿地笑:“你試過腿抽筋不?是不是很難受?我這叫脖子抽筋,比腿抽筋還難受一百倍。抽得久了,你會沒辦法說話,呼吸都很困難,你不單單是會脖子疼得要命,哪怕是小孩子用手指輕輕一碰,你都會感到要斷了……還有啊,你會活生生憋死。這種死法,可比得過許多酷刑了,嘿嘿!”
楊大福聽得都要尿褲子了,他就不清楚,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凶神惡煞。
呃,不,是三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