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給本書的第一個執事書友160806082637896童鞋加更一章,謝謝親一直以來的支持,來熊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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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炊煙裊裊,這些當兵的一走,立刻空曠起來,只留下幾名夫子和學生以及這幾口大鍋。
蘇滿滿望了一眼沸騰的羊湯,主動幫忙加起柴來,畢竟自己人一會兒要吃。剛纔那個老兵一看就是飯都沒顧得上吃就上戰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直面這場戰爭。
“哇,有羊湯喝啊,太好了!”藍月亮也起來了,看見蘇滿滿守着大鍋竈,就走了過來。
“滿娘,你怎麼在這裡?咱們自己做飯嗎?你怎麼不叫我幫忙啊?”
“不是我,剛纔是一幫士兵做飯的,號角吹響了,他們去打仗了。”
“我的天啊,前面打起來了,這就打起來了......”藍月亮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只覺得腦子充血,似激動,似害怕,完全亢奮起來了。
“快喝湯吧,邊上鍋裡還有蒸餅,多吃點。這麼好的飯菜在營地裡可是不常見的,特地......特地給我們做的。”蘇滿滿心不在焉的說道,也不知還能不能在看見剛纔那名老兵,二哥和鄭景逸也不知道在哪裡。
陸續有人起來,聽說前方在打仗,都沉默了。啃了那麼多天干糧的肚子,喝着鮮美的羊湯,似乎也不是滋味兒了。
前方隱隱傳來喊打喊殺聲,大地也被馬蹄踏得震顫。因爲是在大後方,所以感觸並不真切,只是被這種肅穆的情緒所感染,大夥胸腔中的一顆心都在劇烈的跳動着。
默默的吃了一頓飯,剩下的便是漫長的等待,這一仗一直打到太陽西斜,餘暉將盡的時候。
“快快快,擡到邊上帳子裡去。”一堆傷兵跑過,前面的帳子實在裝不下,只能往後擡了。
“鄭景逸?”蘇滿滿眼尖,一下子看見了擔架上滿身是血的鄭景逸,她怎麼也沒想到,兩個人的相遇會是以這麼個方式。
“月娘,你跟夫子說一聲,我去幫忙處理傷兵去了。”對着藍月亮說完了這句話,蘇滿滿就朝着鄭景逸的擔架衝了過去,跟着一起跑了起來。
在一處帳篷外停了下來,鄭景逸就被擡到了裡面的簡易牀上,同屋的幾張牀也躺滿了人,醒着的人都在呻吟着。
“大夫怎麼還不來呀,疼死了。”一個受傷的士兵叫道。
擡人的士兵安慰到:“再等一等,大夫一會兒就來了。”這次的傷員特別多,他自己也不知道大夫會何時到來,不過是白安慰一句罷了。
蘇滿滿也顧不得其他,坐到鄭景逸牀前給他把起脈來,脈象斷斷續續,幸好胸口的箭射偏了一點,不然他當場小命就沒了。就是這樣也兇險萬分,拔箭之後醒不過來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小姑娘,你是哪兒來的呀?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吧!”
一名士兵看見了帳子內多了一個小姑娘,開口趕人了。
“我是大夫,這人情況危險,必須趕快拔箭,有麻藥和酒精還有刀子嗎?”
“啊??”
“有沒有?”
“有有有,我這就去拿。”他是擡着鄭景逸過來的小兵,自然知道這個人的傷勢兇險。大夫又久久不來,這個人的命遲早是要沒的,沒想到冒出個小姑娘說自己是大夫,死馬當活馬醫吧!
蘇滿滿從隨身帶的瓷瓶裡倒出一粒十全大補丸,給鄭景逸塞進了嘴裡,好歹還能吞嚥,她鬆了一口氣。
醫藥還是很充足的,那個小兵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拿來一盤藥品,蘇滿滿給鄭景逸給灌了麻藥,仔細淨了手,又用酒精消了毒,準備給鄭景逸把箭取出來。
她以前也只是解剖過兔子,還從沒在人身上下過手,鄭景逸可是她第一例動手的病人,蘇滿滿用酒精擦手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如今她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外面那麼多大夫恐怕還沒有幾個及得上她的,就是有,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
這種手術她有七成把握不會失敗,三成還是敗在沒有經驗上。
給所有的刀具消了毒之後,蘇滿滿深呼一口氣,權當鄭景逸也是自己解剖的兔子,把鄭景逸傷處周圍的衣服剪了之後,便一刀切了下去。
那箭有倒刺,處理的時候便格外麻煩一些,期間蘇滿滿一直小心地觀察着鄭景逸的呼吸,見他呼吸平緩才放了心。
手術做完已經是兩個多時辰了,爲了配合蘇滿滿,幾個士兵在帳篷內舉着油燈幫忙照亮,帳子內其他人都一聲不吭在旁,也不敢打擾到她。
感謝穿越者們,現在的醫療技術都很不錯,以現在簡陋的條件,若是沒有藥物的輔助,感染的機率幾乎是百分百的。
“一會兒我寫個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給他喝下去。一直喝三天後,我再開新方子。”蘇滿滿洗着手說道。
“是是,謝謝您了,小大夫。”
“客氣了。”蘇滿滿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您能不能幫其他人看一看?”一個舉燈的小士兵小心地說道,不知不覺就用上了敬語。
蘇滿滿一擡頭,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她,她緩緩點了點頭,那些期盼的眼神便出現了希望的光彩。
她當初學醫術也不過是爲了家人的平安而已,沒想到如今會有這麼大的用處,果然多學知識是有用的。
即使身體很累了,但她的精神一直很亢奮,一隻把帳子內所有的傷員處理完,她才歇了一口氣。
期間伍夫子過來看過她,見她正忙就走了。一個學生說一聲就沒影兒了,她哪能不管不顧的,家長們親手把孩子交到她的手中,她就有義務把人看好。
晚上,蘇滿滿也沒有離開,跟着士兵們吃了一樣的飯菜,在鄭景逸牀邊趴着睡了,好在這傢伙沒有發燒,皮實的很。
天朦朦亮鄭景逸就醒了,他睜開眼睛就看見蘇滿滿趴在自己的牀頭,是在做夢嗎?
他被流矢射中,以爲自己要死了,這是臨死前的美夢嗎?
可看見蘇滿滿還是在那裡,他就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了。一時之間心潮起伏,但願這個時間停的久一點再久一點,永遠不要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