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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麼叫?都給你四叔家的小丫頭了,包了一牀小被子就被人扔門口了,渾身還什麼都沒有呢!”李氏說道。
“噢,行吧,我看看小妹妹去。”蘇滿滿扔下書包一溜煙兒的就跑到爺爺奶奶屋裡去了。
“奶奶,我來看妹妹啦。”
“瞎叫喚什麼?你妹妹喝奶呢,別嚇着她。”
“奶奶,你有了妹妹就不疼我了。”
“胡說,我最疼的還是你,你妹妹不是小嗎?”
蘇滿滿湊上前去:“奶奶,妹妹怎麼這麼小啊,當初平安生下來就比妹妹現在還胖呢!”
王氏斜了“嗒嗒嗒”“嗒嗒嗒”說個不停的孫女一眼:“你妹妹不是不足月生的嗎?快出去玩兒吧,吵得我頭疼。”
哼,大人最會騙小孩子了。
蘇滿滿撇撇嘴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她記得家裡頭好像存了些曬乾的茉莉花瓣,用那個去奶腥味最好,剛纔看見小妹妹一副不愛喝的樣子,一定是被羊羶味薰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豆芽就來找蘇滿滿一起上學,路上小豆芽一臉神秘的問:“滿娘,你家是不是多了一個小妹妹呀?”
“你怎麼知道的呀?”
“放學回家聽我爹和我娘說的,聽說村裡頭都傳了個遍了。”
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蘇滿滿嘆了一口氣。
“又不關你們大房的事,你嘆什麼氣呀!”
蘇滿滿能不嘆氣嗎?自己家四叔出了這樣的事,家裡頭還有要考學的讀書人,那名聲肯定會差上一些的,能不讓人着急嗎?讀書人最重的就是一個名聲,用後腳跟想想能沒點影響嗎?
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十月份,去年夏天說是要回來避暑的蘇荷花連個影兒也沒有,這一拖也不知道要拖多少年去了。
蘇承祿被蘇正禮給找了個掮(qian)客的活計,蘇承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剩下一張嘴皮子了,讓他乾重活他也幹不了,不過好在對縣裡的事情知道不少,做這個活計是最好不過了。
說穿了就跟後世的中介一個樣,遇到便宜的時候自己也能撈一把賺點外快,等有了本錢鍛鍊好能力,再說其他也不遲。
期間小丫頭被取了個名字叫蘇圓圓,大家都圓娘圓孃的叫,小几個月的功夫她就因爲體弱病了兩場,折磨的二老兩眼通紅。李氏看不過眼,就把小丫頭接到自己屋裡頭照顧,直到病好才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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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蘇仲文書院許了假期,他便僱了牛車回家來了,那臉上一臉的喜氣洋洋,叫人一看就知道有好事。
“什麼?書院的山長要收你做弟子?”李氏聽到這個消息,滿眼的不可置信。
“自然是真的,山長的學問比那些當世大儒也不差的,肯收我做弟子,真是天大的榮幸。”蘇仲文也是一臉被餡餅砸中的表情,直到現在他還恍如在夢中。
蘇正禮倒是很淡定,沒什麼太過激動的表情,但是握緊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牧山長的學問他是知道的,不輸那些大儒,可他心裡還是有些奇怪,這麼博學之士怎麼能沒什麼名氣呢?
“可是你做了什麼事情得了山長的青睞?”
王氏附和:“對對對,總不會無緣無故看中你的,一定是我孫子太優秀了,呵呵!”
“奶奶,哪有?多少人想拜在山長名下而不得,恰巧鄭家兄弟是山長等外孫,可能是聽他們唸叨我念叨多了,又聽了我帶着弟弟妹妹過年賣春聯體驗世事之事,覺得我有可造之處才動心的吧!”
“不可妄自菲薄啊,既然得到看重,你自然有你的過人之處,我的孫兒怎麼可能不優秀?”蘇二柱美的鬍子都快翹起來了。
“哥哥好厲害,那山長說了什麼時候行拜師禮嗎?我們好去觀禮呀!”蘇滿滿星星眼的望着自家哥哥。
這話讓李氏唬了一跳:“對對對,拜師禮一定要的,名分確定了你纔是人家的學生,不確定就是個記名弟子,天差地別呢。”
“對,備厚厚的禮,家裡不差錢。”王氏老摳門難得豪氣了一回。
“定在十一月初一,初一有起始之意,山長會看一點黃曆,初一萬事皆宜是個難得的好日子,到時候可以請親朋好友去觀禮,到那個時候書院裡是沒有門禁的。”
“我們也能去看?太好了,我孫子出息了。”王氏激動地用袖子抹了抹淚。
“拜師禮就按古禮走,多了顯得諂媚,少了顯不出誠意,不多不少才正好。好哇,兒子,你比你爹有出息,不過以後切不可驕傲自滿,殊不知,學海無涯......”
“好了,你別長篇大論了,兒子不比你清楚啊。我去準備一些好菜,給我兒子接風。”李氏腳下踩了風火輪一樣,風風火火的去置辦東西了。
“我也去,今天我親自下廚,可不能讓你娘糟蹋東西。”
王氏話一出,全場都笑了。
這一天,熱鬧得簡直堪比過年,就連蘇滿滿想給親大哥敬杯茶,都沒人給她挪地方。
蘇仲文本人倒沒有特別的欣喜若狂,只是嘴角的弧度一直沒有掉下去。
家中氣氛一直高漲,那送拜師禮的臘肉選了又選,就是挑兒媳婦也不可能比這個更認真了。
由蘇正禮出面,請了村中里正、族老、親朋,想請大家到時候一同去觀禮。
蘇家的名聲空前高漲,一掃之前的低靡之氣。
十一月初一,萬事皆吉,此時已入冬季,天氣雖然陰冷乾燥但卻陽光普照,算得上是難得的好天氣。
蘇仲文早就回了書院,蘇家人早起匆匆準備,唯恐誤了吉時。等到一行幾十號人聚齊,那拉車的牛就有八頭,頗爲壯觀。
蘇滿滿窩在親孃懷裡,她除了把自己包成一個球之外,外面還圍了一層毯子,就怕小孩子經不得風吹給凍病了。
蘇滿滿拿眼斜着自家二哥,覺得他頭上的狗皮瓜帽頗爲好笑,跟座山雕差不多。
只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變成了月牙形,蘇明瑞衝着妹妹做了個鬼臉,那彎月牙便眯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