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現在每個週末都領着蘇滿滿去逛街,看衣裳,喜歡逛街的蘇滿滿都逛怕了。
不僅僅是家裡,便是書院裡討論的都是這件事。蘇滿滿也聽了一耳朵,今年太子和他的幾個弟弟都要開始選妃了,所以今年的賞芳會便會格外的熱鬧。
當今皇帝陛下一共有四子,分別是太子,恪王、康王和泰王,最小的泰王今年也有十三歲了,到了可以相看的時候。這麼多的妃子名額空出來,自然會引起底下大臣們的瘋狂了。
即使是做不了正妃,做個側妃也是不錯的選擇,所有的小娘子都對這次的賞花會翹首以待起來。
趙宣更是在芳華書院放出話來,讓這些人不準去打擾朝陽公主,趙晨曦身邊的蒼蠅才少了不少。
可是這些小娘子之間的勾心鬥角都並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的暗潮涌動,尤其是林婧詩對崔若雨的針對,已經到了明眼人都能發現的地步。
奇怪的是,崔若雨卻一退再退,她的低姿態卻引起了不少人對她的聲援,這是崔若雨所沒有想到的。
崔家想的也是讓女兒去爭一爭太子妃的寶座,若是能成自然的好,若是成不了,至少也要當個側妃。
太子前程遠大,若是來年登上大寶,自然是誰能生兒子誰最尊貴了。即便當了正妃,生不下子嗣,也不過是白搭一個名頭而已。
崔家爲了女兒的太子妃寶座四處鑽營,可崔若雨卻悄悄的扯起了後腿。
她從去年回到京城之後就知道了鄭景逸的身份,順德侯家的第二子,而且是嫡次子。雖然比不上他大哥的身份,可也總比毫無背景強,讓崔若雨着實歡喜了好一陣子。平日裡對林婧詩的打擊迴應也不積極了,開始謀劃着自己的事情。
這件事別人都不知道,可財寶它們卻是知道得很清楚,本來芳華書院已經開學了,蘇滿滿肯定也回到了京城,可財寶和湯湯卻決定留在這裡再呆一段時間。
原來這丫頭不是跟鄭景逸有仇,是喜歡他呀,那就更要在這裡多呆些日子了。財寶還是希望現主人能跟原主人在一起的,湯湯是捨不得這裡的胡蘿蔔,兩個一拍即合,在崔家又住下去了......
小娘子們的戰爭卻沒有波及到蘇滿滿,因爲她的身份,這些位置怎麼也輪不到她頭上的,她倒是難得的沒有受到騷擾,很平穩的度過了這一個月。
這一個月中時不時的就有小娘子請病假,等到御林園開園的時候少了不少的人。
四月十六日賞芳會。
這幾天芳華書院小娘子們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衫一個比一個華麗,大家是代表芳華書院去的,因此便從書院出發。
趙晨曦因爲是公主要跟皇帝在一塊,所以她並沒有在其中。
林婧詩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怎麼滴,湊在蘇滿滿的面前,跟她普及了一下以前的園會的事情,可她的手卻一直在不停的絞着帕子,其實內心是很焦慮的。
蘇滿滿不以爲意,今天可能是改變一些人一生命運的時刻,怎麼能不緊張啊!但是這些信息她也很需要,便含笑聽着。
崔若雨卻一直在發呆,偶爾還會發出一兩聲傻笑,她旁邊的跟班滲得要命,悄悄往旁邊挪了挪。
這一挪便驚醒了崔若雨,她沒有瞪自己的跟班,卻狠狠地瞪了蘇滿滿一眼,瞪的蘇滿滿莫名其妙,自己得罪過她?好像沒有吧,反倒是她見死不救纔是。想到這裡,她也瞪了崔若雨一眼。
兩個人電光火石噼裡啪啦,旁人都悄悄旁邊挪去,免的燒焦了。
到了御林園,蘇滿滿的以爲叢林多一些,沒想到到處都是花鳥、蝴蝶,很遠的地方纔是叢林,那可是年輕人們進去狩獵表現的地方。
將人帶到夫子們的任務便完成了,小娘子們便在園中尋找自己想要的花,簪在自己頭上。
林婧詩摘了一朵半開的牡丹,簪在了她的頭上,鮮紅的牡丹把她襯得人比花嬌,熱烈無比,其目的和用心昭然若揭。
話說敢帶牡丹的人還真是不多見,許多家世不如林靜詩的都選了別的花帶上,沒有搶林婧詩的風頭。
崔若雨頭上簪的卻是芍藥,芍藥雖然開得不錯,可是花也太低調了一些,比牡丹可差遠了,讓別人以爲她也會簪牡丹的人大失所望。
蘇滿滿轉了一圈,見白玉蘭開的正好,也在樹上折了幾枝簪在頭上,每個小娘子所選的花都不盡相同,全開的,半開的,還有成枝的,單朵的,各種各樣,映的小娘子們青春貌美,讓人看的目不暇接。
往常年的賞芳會都是皇帝領着妃子和大臣們在一邊觀賞而已,今年卻是貴妃出面,親自來考較小娘子們,選妃之心已經擺在明面上了。
當今的李貴妃也有一子是恪王,今年十六歲,也到了相看的時候,自然是要擦亮眼睛的。
一塊巨大的草坪上,皇帝率衆人坐在高臺之上,下邊坐着一溜兒的大臣和其家眷們。
草地上擺着許多的蒲團在兩邊,一邊坐着小娘子,一邊坐着小郎君,個個都精神抖擻。
蘇滿滿憑藉好眼力,往臺子上看去,坐在皇帝邊上的不是趙晨曦是誰?趙晨曦早就看見蘇滿滿了,奈何蘇滿滿根本沒有注意她,這下子見蘇滿滿看自己,急忙舉起手來揮舞。
被皇帝瞪了一眼,又悻悻地坐下了,哀怨的看了她的父皇一眼。
皇帝最受不了這個了,急忙在女兒邊上說了幾句什麼,說的小公主直點頭,樂得眉開眼笑。
由皇貴妃開始開場白:“每年的賞芳會不僅要賞花,更要賞人,這是給年輕人們一個展示自己才華的機會。各位不要拘束,錯過了今年可要等到明年了,咯咯。”
衆人都笑了起來,彷彿她說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似的。
“太子身份尊貴,那麼這次展示,便有恪王給大家先起個頭吧。恪王,要好好表現。”
“是,母妃。”
李貴妃這話說的倒也沒有錯,別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她的兒子也到了選妃的年紀了,一片慈母之心,別人也沒辦法多說什麼,就連皇帝的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
趙宣更是含笑聽着,絲毫沒有因爲恪王的打頭而不高興,大家都暗暗讚歎太子好涵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