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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聞風而動的祁縣人也攜女求師,再以後想求學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柳先生又不缺錢,圖個樂趣而已,再來人就必須得考試了。
這樣一來就刷下去一大部分人,偶爾有十分出色的她就收下了。
因此她收徒嚴苛就出了名了,世人都覺得嚴苛即優秀,更爭着往柳先生那裡送女兒了。
柳先生又收了兩個學生,一個是祁縣城東的呂藥材家的閨女呂媛英,整個祁縣的藥材往來都掛在呂家名下。
另一個是胡知縣的女兒胡雨涵,據說是當初的考試考得十分不錯,柳先生才把人收下的。
這樣一來,蘇家三姐妹就有些尷尬了,蘇滿滿好歹還有個皇帝嘉獎過的秀才爹,蘇蘭蘭和蘇云云就有個會種地的爹,扯大伯的大旗也太遠了,兩個人就有些不自在了。
這種不自在直接體現在了課堂上,發言也不積極了,也不太敢說話了。
呂胡二人倒是並沒有什麼鄙夷之色。
蘇滿滿見了暗暗心急,只能旁敲側擊:“姐姐,咱們上學的機會多來之不易啊,這可是一輩子立身的根本呢,豈能因爲外物而輕言放棄?”
蘇蘭蘭和蘇云云聽了這才覺得這些天可能有點分不清主次了,好在二人都是聰明之人,很快恢復了原狀。
蘇滿滿和呂媛英的歲數相差不大,反而更能說得上話,在別人還彆彆扭扭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迅速打成了一片。
這個你叫我滿娘妹妹,那個你叫我英娘姐姐,特別是兩個人還都是錢串子,一說到錢就兩眼放光,跟一個娘生的親姐倆似的。
胡雨涵則有些清高了,很有些古代高傲才女的範兒,平時吟詩作對,悲春傷秋的,跟誰都不太親近。
看她那模樣,蘇滿滿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做不成什麼才女了。
蘇滿滿當時勸兩位堂姐的話,柳慧雅都聽在耳裡,本來稍顯猶豫的心竟堅定下來,當即命下人去把李氏請了過來。
“什麼?你要傳衣鉢給滿娘?”李氏聽了好友的話大驚。
“這有什麼可驚訝的,看你成什麼樣子?”柳慧雅笑道。
“我這不是一時吃驚了嗎?你真不打算嫁人啦?”
“暫時嫁人不在我的計劃內,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萬一我真嫁不出去,你忍心看我孤零零一個人,死了沒人管呀!”
李氏氣的直瞪眼:“你才幾歲就說這些無聊的話,你收滿娘我自然只有高興的,只是你可千萬別後悔。”
她把自家滿娘從小到大闖的禍一一道來,什麼自己闖禍讓哥哥背黑鍋啦,什麼剪他爹的衣襬啦,什麼上學第一天就欺負同學點廚房啦!
聽得了柳慧雅笑得直不起腰來,捂着肚子差點笑翻在地,只求好姐妹別說了,她可受不了了。
“看你家滿娘平時一本正經的樣,都是裝的呀,這下子我可更得叫她給我當徒弟了,要不我得少多少樂子呀。行了,咱們這就定下吧。”
“行,我也沒什麼說的,這就讓家裡頭預備拜師禮。”李氏高興極了。
“別,拜師禮我收下了,只是拜師的事情就不要大張旗鼓的了。這些年我在宮中也得罪了不少人,咱們低調就好,又不是給外人看的,如何?”
李氏聽了就一酸:“苦了你了,去那麼個地方,聽說裡頭的屍骨都能堆成山呢。”
柳慧雅也面露回憶之色:“算了不去想那些了,你就照我說的辦就是,我總不會害我徒弟的。”
“嗯,聽你的。”李氏是對宮裡那些事兒也不懂,好友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有她的考量,自己只要依言行事就是了。
至於蘇滿滿的意見,她還不知道有這回事呢!
聽見柳先生要收自己爲嫡傳弟子,難道自己一身過人天賦終於叫人發現了?蘇滿滿欣喜若狂,可終於是照着劇本走了。
誰知先生又告訴她不能張揚,只幾個人知道就行了。蘇滿滿瞬間撒了氣兒,這不是錦衣夜行嗎?得,這輩子就沒個展露才華的命。
不過她是誰呀?立刻又滿血復活了,古代有趣的事情那麼多,能多學一點也是好的呀!
跟蘇仲文的拜師禮不同,蘇滿滿的拜師禮極其低調,只有了柳慧雅和蘇家幾個大人知道。
陸氏雖然有點爲女兒鳴不平,卻也知道是自家沾了光了,不然看柳先生後期收的那兩個學生,自家是連門檻也摸不着的,倒也沒有什麼鬧騰的心思。
這正式拜了老師,就和以前吊兒郎當的學習不同了,就跟上了緊箍咒一樣。
第一節課既不講古也不講今,既不談詩也不學畫,反而講的是修體術。
“修體術那是什麼術?”蘇滿滿眼中都是問號。
柳慧雅用書本敲了敲弟子的額頭:“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當然這是以後的課程。現在第一課講修體術,修體術聽着簡單,實則分爲三大類,外在形體藝術、妝容術和內部調養術。這個是由內至外調理女人的身體的一切,從頭髮絲兒到腳趾甲,哪一處也不落下。
在學會那些身外物之前,首先要學會的便是愛護自身,只有自身好了,別人纔會注意你的外在,比如才華什麼的。”
“先生說的對,這是個看臉的世界呀!”蘇滿滿滿眼都是崇拜,她上一世不就是因爲胖才嫁不出去的嗎?
柳先生又敲一記:“調皮,我教這些是需要你每天都要做的,不可一日懈怠,憊懶是女人最大的敵人。”
蘇滿滿狂點頭:“對對對。”
柳先生璨然一笑,露出一股異樣的風情,看得蘇滿滿一時呆住了:哇,這才叫女人呢!
別看現在樂得歡,一會兒的功夫蘇滿滿就被訓練得吱哇亂叫了。
先是學怎麼鍛鍊外在形體,可怎麼比瑜伽動作難度還大呢?光一個劈叉就疼的蘇滿滿********。
“堅持住,萬事開頭難,以後練熟練了就好了。”
柳慧雅說完親自試驗了怎麼劈一字馬,那腿直的,那腰挺的,一派輕鬆寫意。
蘇滿滿見了,有些鬆懈的心又堅定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