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寶的叫聲還是太特殊了,嗓門又大,爲了怕引起別人的注意,蘇滿滿他們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的,幸虧她的帳篷放在了邊緣的地方,不然一準會被別人聽到。
“那個村長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聽到什麼了?”蘇滿滿爬到牀上,把財寶也放在自己的被子上。
“其實也沒什麼,據他說,好像是很多年前那個村長的兒子給人當嚮導,然後死在樹林裡面了,他就只有這個兒子,所以如今對外來的人口他就比較敵對,他應該沒那個膽子做壞事吧!”
“很多年前?”
蘇滿滿想這個村長歲數也不小了,許多年前到底是多久呢?會不會是當初藍富貴他們上山尋寶的那一次呢?這歲數都可以對的上啊!
他們那一次一定經歷了無數的危險,不然也不可能鬧出人命來,而且死的還是一個嚮導,一個經常在叢林中行走的人,這更加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蘇滿滿她此行尋人之路怕是會更加艱難,而且那個村長也不是就不值得懷疑了。
他唯一的兒子死在林子裡,難道心中就沒有怨恨了,會不會給他們設置什麼障礙?這些都是說不準的事兒,蘇滿滿覺得恐怕不會太順利,而且事件也好像顯得更加的波雲詭譎了。
這一晚有人睡得很沉,有的人睡得並不踏實,白天天氣還微風和煦,到了晚上就溫度驟降,不少人被凍醒了,起牀圍着火堆竊竊私語。
這幫子人除了趙翔知道詳情的一星半點之外,其餘的人半點不知援救的人到底是在幹什麼的,只知道有重要的人物遭難前來援救。
軍人服從命令纔是天職,可好奇心還是有的,早就私下裡討論得不亦樂乎了。
但皇帝下了保密的命令,趙翔能說嗎?不僅他自己不能說,別人也不能討論,這樣才行!
蘇滿滿下半夜睡得倒也香甜,鄭景元被凍醒了,出來一看,不光有守夜的,還有同樣被凍醒的人都在聊天。
趙翔早就看見鄭景元來了,讓他過去聊天,鄭景元到底不是老狐狸趙翔的對手,被套了不少的話去。
從鄭景元的口中,趙翔對蘇滿滿的身份更加的懷疑了,她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小廝,誰家小廝自己家公子還沒睡呢,自己大咧咧的就熄燈睡了,連自己家公子半夜醒來都不知道,這要是在自己家中早就亂棍子打出去了!
蘇滿滿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她也沒有伺候過人啊,自己身邊的丫鬟,她用的時候也並不太多,哪裡知道一個合格的小廝應該是什麼樣的,這裝扮成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人,可不就得露餡了!
好在趙翔並不打算揭穿他,不然可難看
第二天一大清早,村中唯一的一隻公雞啼叫起來,所有的人紛紛起牀,開始做起上山前的準備。
所有帶的棉被、單人牀、馬車都不能帶了,每個人都需親裝上陣。
那些士兵們倒好,除了隨身的武器,就只帶些乾糧和水,帳篷一類隨便幾個人拿就好了。
可是蘇滿滿帶的東西就比較多了,武器不說,帶的藥箱和各種藥物就夠她喝一壺了,更別說還要用兩個膀子全部都背上山去了,累也累死她了。
蘇滿滿只好硬着頭皮去找趙翔:“趙大人,我們家公子此行帶的東西較多,許多都沒有辦法帶上山了,但是很多藥物還是有用的,不如大人給大家分一分”
“不用了,不用了,帶不上山去便不帶便是了,叢林之中危險重重,隨便增加負重不太好吧!”趙曉翔雖然話說得綿軟,口氣卻不容拒絕。
蘇滿滿語塞,居然還有人不稀罕她的藥的,好小子,這是頭一個呢!
可她還得請人家把藥帶上,不勸還不行,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賤皮子了
“大人稍安勿躁,並不是多重的東西,一些避毒瘴避毒蟲的藥丸而已,可以省去咱們此行不少麻煩。南方本就是熱多毒蟲,若是不備齊這些,咱們怕是寸步難行啊!”
“呃!”好想收回剛纔的蠢話怎麼辦,“那就給大夥分一分吧,哈哈!”
趙翔尷尬了,他怎麼覺得眼前的這個小矮子眼中閃過一絲戲虐的光芒呢,再一看又沒有了,一定是他眼花了,一定是的!
蘇滿滿此次帶了不少的藥來,全部都是選擇那些藥效長久效果不錯的,她也沒有太多的器皿裝這些東西,從家裡頭搜刮了一些以前練手用的舊荷包和手帕包上了,指望一幫子男人身上戴着荷包,那是連想都別想逃。
她把藥分門別類的分類好,就讓趙翔的人過來了,大家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福利,頓時個個喜氣洋洋,他們已經做好了進到林子裡被蟲子咬的準備了,沒想到還有這樣意外的驚喜,大家紛紛道謝。
蘇滿滿哪裡肯答應,只說是鄭景元的功勞,把個鄭景元臊紅了臉。
之後,蘇滿滿和鄭景元的行李就被大家分擔了,隊裡很有幾個魁梧的壯漢,身上背的行李跟拎根筷子一樣容易,也不在乎多加一點負重,,這下子各自歡喜了。
當大夥到蘇滿滿藥箱的時候,這纔想起蘇滿滿還是個大夫呢,更是肅然起敬,也不敢拿她當一般的小廝看了,畢竟一個大夫可遇不可求,在山林裡可是能夠救命的,都對她熱情的不得了。
吃了早飯,趙翔讓大家排好隊形,由嚮導在前面引路,往山中進發。
山下與山上是兩種渾然不同的感受,山下好歹乾爽一些,可是在山中讓人覺得渾身溼乎乎的,連空氣都有些粘稠了,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這裡的樹木長得極密,一棵連着一棵,腳下的草又長又韌,偶爾還冒出幾根藤蔓來絆腳,因此大家走的非常的專心。
冬天的腳步還未遠離,地面上還是有些硬實的,可是許多蟲子已經開始在亂飛了,據說這裡的山四季常青,應該是真的,估計也不會出現北方那種到了冬季葉子全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