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正禮的爲人處事的原則,什麼事情都不會賭那個萬,定要做到最好,這也是他成功的秘訣之。
“我知道了,爹,我會囑咐鄭景逸的,這件事情現在暫時還押在他的手中,吳家怕是對他並不放心,之後也會有所變動,到時候周勻怕是會調走,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啊?”蘇滿滿十分擔憂地說道。
“不會有變更的,鄭景逸管這件事情名正言順,你就別操這個心了。”
蘇正禮總不至於連這點手段都沒有,就是吳家有這個心思也得給他掐斷了。在京城真正能壓得住他的人還真不多,蘇正禮有這個自信能把事情壓住。
蘇滿滿了然的點了點頭,親爹這是要用些手段了,不管如何結果最重要,周勻本來就對他們家有恩,他又是來京城投奔自己的。若真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可真是難辭其咎,要愧疚輩子了。
第二天,吳良之死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吳良平日裡橫行霸道慣了,老百姓們私底下討論他的時候都是拍手稱慶的。
京城下子少了個大禍害,不少與吳良有過節的人們都很解氣,不遺餘力的抹黑他,以至於吳良的事情快地酵,人盡皆知了。
出門滿大街上聽到的版本就是吳良與人爭奪個小娘子,兩個人大打出手,吳良與人扭打的過程中,被兇手捅了刀子,當場斃命了,這兇手現在正被麒麟衛帶走。
這個版本的故事傳的很瘋,蘇滿滿聽了大皺眉頭,這切都在向不利的方向展,見到那個白衣女子殺人的人怕是還是在少數,反而二男爭女,這樣香豔的故事流傳得更快。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個口子開,周勻的事情就更加的不好辦了......
今日在朝堂之上吳良的父親吳品博,就要求麒麟衛把周勻交由刑部法辦,被蘇正禮暗中安排的人手阻止了。
蘇滿滿出現的那麼小會兒的功夫,還是有人看見了她和周勻有互動,而蘇滿滿又是鄭景逸的未婚妻,誰知道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吳品博的眼中,已經把蘇家恨上了,指不定就是蘇家指使兇手殺了自己兒子,然後包庇殺人的兇手。
他們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也不求真相是什麼了,只想讓那些與兒子由恩怨的人通通陪葬。
鄭景逸當時就已經讓人控制住了場面,沒有讓人羣中的證人離開,現在至少有五個人看見白衣女子舉刀殺人,這其實已經是相當有力的證據。
而且周勻和吳良二人是正面對面互搏,可匕卻是從吳良的背後刺入的,這是周勻不可能辦到的,他那個位置如果想要殺人,自然是從正面刺入纔是最省時省力的。
仵作出示屍檢報告也可以證明這點,現在只差把兇手抓到,然後還周勻個清白了。
鄭景逸爲了幫助周勻洗清嫌疑,找人已經封鎖了京城,對外卻聲稱是幫助吳家人找出殺人兇手。
從大面上來說,於公於私他都表現的讓人無可指摘,就連吳家也不能把周勻從他的手裡頭搶出來,只能在邊乾瞪眼了。
在場兵荒馬亂之後,堆的證人證據面前,吳家終於確信吳良是被別人所殺。
但是如果不是和周勻兩個動手,那個兇手也不會有機會逞兇?因此在抓住兇手之前,吳家的怒火重點還是在周勻的頭上,不殺周勻不足以平恨。
但是鄭景逸怎麼可能把人交出來呢?只是讓人說周勻現在已經吃足了苦頭,來敷衍周家的人,至於衛所裡的真實情形,誰也不知道。
吳家拿他沒有辦法,卻也不相信周勻是吃了苦頭的。
周勻活着這個事實直如根刺般扎着吳良父母的心,眼看着兒子停靈已經三天了,還沒有兇手的人頭來祭旗,這讓他們情何以堪,死後都沒有顏面去面對兒子!!!
自從吳良那天傍晚時候,吳品博三天三夜都沒有閤眼了,眼中的紅血絲如殷紅的鮮血般,那目光猶如要噬人,人讓看見的人無不膽寒。
兇手抓不到,麒麟衛又不把人交出來,那麼他可等不得了,總得有人給自己兒子下去做個伴吧!
吳品博現在已經瘋了,他讓手下聯繫上了江湖上有名的殺手,怎麼也要娶了周勻的狗命,以慰兒子的在天之靈。
麒麟衛所在吳良死後的第五天晚上可熱鬧了,本來只留了五個人來值守,沒想到衛所裡頭還招來了飛賊,不僅把人打傷,還把衛所裡頭正在審問的嫌疑人給殺了。
麒麟衛屬於皇帝親自管轄,衝擊衛所那可就是表示對皇帝不滿,這是想幹點出大格的事情啊!
衛所晚上有人員受傷,還死了人的消息第二天就由麒麟味衛的大頭頭楊謙給報了上去。
皇帝震怒不已,想也知道是吳家的人乾的呀!他冷笑連連,這吳家的膽子也太大了,爲什麼那嫌疑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
那嫌疑人的背景,趙恆也知道點,個外地的小子罷了,能和吳家有什麼仇怨?
只有吳家!!只有五家!!!好個吳家,好大的膽子!!!
吳品博在家守着兒子沒有上朝,皇帝腔怒火無處泄,總不能說我懷疑你吳家衝擊了衛所吧!
他沒有證據,他又是個皇帝,他更不能信口雌黃,因爲他說的是金口玉言,他得爲自己的言行負責,真是險些要憋出內傷了。
直到鄭景逸悄悄進了宮,把情況說,趙恆心中才舒服了些,可心中的那根刺確是種下了,那可不是輕易能夠拔除的。
人家現在就有膽子衝擊衛所,說明他們根本沒有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這還了得?現在就衝擊衛所,以後還會幹出什麼別的事情呢?比如說謀反......況且他們背後還有個皇子在撐腰......
趙恆越想越多,簡直不寒而慄,好好的父子情分都被這幫人給挑撥了......
第四百七十五 周勻出來了
德妃這次是真的生病了,聽聞了外面的荒唐事,便知道衝擊衛所的人是自己家中找人乾的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混賬至此,如此的沒有腦子。
她天天心中惴惴不安,一開始的假病也最後變成了真病了。
天下誰人是傻子?在京城哪個不知道是吳家膽大包天的衝擊了衛所,打量哪個是傻子瓜呢?皇帝不過看在他們家是德妃的母家的份上,不斤斤計較罷了,早晚會與他們家清算的。
德妃心中苦悶,父母不曉事,弟弟沒了誰不難受?本來他們家是佔着理的,如今這麼一來,有理也變成無理了,她剩下的唯有苦笑。
聽天由命吧,有個天天作妖的孃家人,她能平平安安的待在宮中也是不容易了。
德妃是家中的支柱,她倒了整個吳家也別想好,昏了頭的吳家夫婦二人趕緊進宮來探望,聽說德妃說的經過,也是嚇了一身冷汗。當時幹這件事情的時候不過是一時昏了頭,可清醒過來之後,便只剩下悔恨加恐懼了。
衝擊衛所的事情就是傻子也知道了,可皇帝不提他們家就不能說,皇帝若是想降罪早就下旨了,沒有下旨就是心有不忍。再是掩耳盜鈴,吳品博也知道這次皇帝沒發作,不代表沒有記在心中,稍後算賬可能的層面反而更大一些。
他嚇出一身的冷汗,回去就病了一場,差點兒就沒了。
吳家也沒有別的兒子,有人就有紛爭,他們早就對這個幼弟不滿了,成天的闖禍不說,家裡頭還護着。如今人死萬事方休,可死了也不消停,安安靜靜的走難道不行嗎?非得鬧得驚天動地。
吳世子不想被糊塗的爹孃連累,在吳品博病倒之後就找人刪減了他的藥量,導致他的病拖拖拉拉的就是不好,也沒工夫想別的事情了。
少了吳品博,吳夫人就是個沒有牙的老虎,然後宅之中她是什麼手段也使不出來的,這下子消停了。
可是殺吳良的兇手還是沒有抓住,鄭景逸做主把周勻給放了,經調查這就是個外地小子,兇手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而且人家也不是全無背景的。
周勻的老子是西北最大的馬場的掌舵人,每年供給軍隊的馬匹數不勝數,他的兒子是說關就能關的嗎?
周勻的老子也早就派人暗中的保護自己的兒子了,只是見他沒有什麼危險就按兵不動罷了,不然誰敢動他的兒子一根毫毛試試。加上兒子也是涉世未深,想讓他嚐嚐什麼是人心險惡,也是有好處的。
這件事情本來就與周勻無關,察清楚了還不放人嗎?吳家再能耐,大得過國法嗎?
這件事情關注的人特別多,周勻被放出來就是衆目睽睽,吳家若是敢使手段,大夥的民憤也饒不了他。
聽說人被放走了,吳品博又是吐出一口老血來,身體更加的不好了。
周勻也沒有地方去,京城也只認識蘇滿滿一個,鄭景逸就親自把人送到了蘇家。
周勻望着蘇家氣派的宅子嘖嘖稱奇:“師公,我師傅家是牛大發了吧,這麼氣派的宅子吶!”
“這是中書令的府上,你小子進去的時候注意點,別亂說話。家裡的老人不知道你師傅在西北的事情,小心別說漏了。”鄭景逸囑咐道,這周勻嘴上叫師傅叫順嘴了,他也沒有制止,反而有些默認的味道。不然這麼一個年紀相當的小郎君送到蘇滿滿家裡,他可不放心,這不是把狼放進兔子窩了嗎?
“中書令?乖乖,那可真是老大的官了吧!”
周勻在西北見到最大的官兒就是知府了,沒想到師傅的家中這麼牛掰!
現在他要是還不知道自己師傅不是混江湖的人就是沒腦子了,不過蘇滿滿給他的那本拳譜倒是挺好用的,至少他覺得自己的力氣大了不少。
以前周勻的父親逼他練武的時候,他就偷奸耍滑死都不肯學,如今見識了江湖,反倒自己練起來了,真是天生反骨,把周勻的父親也氣的夠嗆。
小廝領着二人進了府內,不巧的是蘇明瑞和藍月亮昨天已經去了西北,不然還真是要好好感謝周勻一番,幫不幫得上忙先不說,這份心意就殊爲難得。
蘇滿滿事先已經和李氏打過招呼了,想讓周勻在京城的這段時間都住在蘇家,量吳家也不會真的膽子大到殺上蘇家來。
李氏對二老提起的時候就說周勻幫了蘇明瑞的忙,於家中也有恩情,在京城又碰見了蘇滿滿,兩人頗爲聊得來,就邀請他在家中過做客。
李氏現在又只能混弄到這個程度了,不然解釋不了兄妹二人天南海北怎麼就認識了同一個人呢?
王氏本來還想再問幾句,被蘇爾之拉住了,她就沒有多問。家裡頭現在事兒多了去了,就與以前大大的不同,許多事情不適合多問,她現在逗逗重孫就好,每天樂陶陶的就足夠了。
李氏和蘇滿滿她們都在家。十分熱情照的招待了周勻,感動的周勻眼淚汪汪的,來京城這麼些日子總算能夠安下心了!
鄭景逸還有事情忙,把人送到了馬上就離開了。
“周小郎啊,快吃塊兒西瓜。這可是我們家滿娘莊子上的沙地種出來的呢,咱們皇帝陛下都愛吃呢,快點嚐嚐。”王氏拿起一塊西瓜就往周勻的手裡頭塞,那目光慈愛的跟看自己家的大孫子似的。
周勻別的不說,那模樣兒脣紅齒白的,長得招人喜歡,嘴又甜,王氏更是歡喜的不得了。
周勻甜笑道:“謝謝奶奶,西北西瓜少,吃個不容易呢!”
他睜着眼睛說瞎話,他們家的條件吃多少西瓜沒有,哄老太太高興呢!
王氏也不知道這人家的條件,只知道西北土地貧瘠,種啥啥不長,心下憐惜:“快吃,盤子裡頭還有呢。敞開肚子使勁吃,到了這裡西瓜管夠。”
王氏不僅讓人吃瓜,還想讓人誇上幾句,吃過這個瓜的人就沒有不讚好的,這可是她的法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