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見到吳良之後,臉上出現了副怕怕的表情,往後縮了縮,淚珠子也巴拉巴拉的往下掉,讓人看着好不可憐。
吳良雖然不知道他的惡霸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但是卻覺得這小娘子太可憐了,瞧着死了爹哭的傷心勁兒,他真是太善良了,就見不得人家可憐。
見這小娘子也不說話,吳良又往前上了步:“小娘子,別傷心了,快把你爹葬了吧,咱們快點回府,以後保證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樣?對了,要多少賣身銀子啊,咱們這就付錢吧!”
那女子淚眼婆娑的看了眼吳良,吳良背這欲語還休看着心都酥了,急吼吼的說道:“多少你說個數啊,你爹總擺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誰讓我心善呢,今天就幫你把,也算積德行善了。”
邊上片籲聲,這吳良要是心善,天底下就沒有不心善的人了。
“小女子要的不多,這個數就可以了。”那白衣女子撲閃着長長的睫毛,伸出個巴掌。
“五兩銀子?好,我買了,你父親我幫你葬了!”
“公子不是五兩,是五十兩!”
“噗,你怎麼不去搶!”吳良瞪大了眼睛,五十兩買個良家女子也夠了,葬個父親用這麼貴嗎?吳良罕見的肉痛了下,倒不是沒有這個錢,而是覺得眼前的女子不值這個價錢。他又不是冤大頭,人家說,他就要掏錢。
他這猶豫,女子又嚶嚶地哭開了,那哭聲像小鉤子樣勾着吳良的心,最後吳良大手揮:“好好,五十兩就五十兩吧,爺們兒出的起。快跟本公子走吧,讓我的手下把你爹葬了,這是銀票!”
女子看着眼前的銀票,悲泣萬分,那模樣彷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果然她的耳邊傳來了聲天籟:“住手,光天化日安敢強買強賣,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噔噔噔,個帥哥閃亮登場,吳良小老鼠眼氣的滴溜圓:“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呀?敢壞爺的好事,小爺我弄死你!”
聽聽多麼經典的壞人臺詞,對面的奶油小生,頓時氣紅了臉,毫不示弱的說道:“小娘子,你不要跟他走,我給你五十……不……百兩銀子,而且不要你賣身,你快去把你爹葬了吧!”
“你哪兒來的呀?”吳良伸手把這個奶油小生推了個踉蹌。
“敢動小爺,你找死!”那奶油小生也不是個吃素的,兩個人當即就扭打了起來,兩個人身後的小廝們也鬧成團,場面頓時亂了起來。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飯點兒,蘇滿滿他們叫的菜已經上了桌,蘇滿滿就沒有往下看,正在享用美食。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就錯過了其中最精彩的幕。
等她再伸頭往外看的時候,地上已經打起來了,兩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外面圍了整圈的人已經看不太清楚裡面是什麼情形,忽然外面有人高聲喊道:“流血了,死人了!”
周圍的人羣聽到這個聲音哄而散,只留下手鮮血站在原地呆的傻小子。
蘇滿滿定睛看,下子站了起來:“周勻,這小子怎麼來京城了?”
“是認識的人嗎?下面怕是出命案了,我下去看看。”鄭景逸知道這頓飯是吃不成了。
“我也去,我也去,底下那傻小子在西北幫過我的忙呢!”蘇滿滿提着裙子在鄭景逸身後也跟着跑下了樓。
周圍羣衆並沒有走得太遠,而是遠遠地圍成了個圈,悄悄的圍觀着。
鄭景逸走過去,大喝聲:“麒麟衛辦案,周圍人通通退散!”
聽到麒麟衛三個字,人羣立刻豁開了個口子,再次向兩邊散去。
周勻在老家的時候也就是放過狗嚇唬人罷了,哪裡真的見過死人?看見眼前的這幕就懵了。
蘇滿滿走近看,躺在地上動不動的不是死胖子吳良是誰?
她上去檢查了下吳良的身體,那刀捅在心臟之上,當時就斃命了。
“怎麼回事啊?”蘇滿滿推了下正在呆的周勻。
周勻打了個激靈,見到蘇滿滿還愣了下,這是誰呀?難不成認識自己?
“你傻了,不是天天追着我要認師傅嗎?”
“……師傅?師傅,是你嗎?”
“就是我!”蘇滿滿重重地點了點頭,指着地上的吳良說,“地上這人怎麼回事啊?”
她已經有了點兒不太好的預感,若是周勻殺了人,就讓他快點跑路吧,絕不能讓他陷在裡頭。
“師傅,快點抓住剛纔那個賣身葬父的,我剛纔和這個死……胖子打成團,她在邊上勸架,我看見她掏出把匕,就把死胖子從後面捅了,當時死胖子就在地上動不動了。對了……師傅,那女的上哪兒去了……我知道了,師傅,她跑了!”周勻此時腦袋還不是特別清醒,已經激動的語無倫次了。
“好了,好了,你別激動,人不是你殺的,就賴不到你身上,師傅罩着你!”從個小娘子口中說出這樣的話,還真讓人覺得有些可笑,可週勻卻覺得莫名的安心,即使師傅已經有個漢子變成了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他立刻不那麼激動了,個大活人忽然死在了他的眼前,他可真是嚇壞了。邊上要是沒有人看見那兇手行兇,罪名肯定要扣在他的頭上了。
這裡可不是西北,什麼事情他爹都能夠擺平,京城裡頭臥虎藏龍,他早就知道了。若真的是把事情扣在他的頭上,誰也救不了他。
鄭景逸見是蘇滿滿認識的人,朝着邊已經走過來的麒麟衛說道:“把人帶走!”
幫手下立刻上去抓週勻,周勻驚恐萬分掙扎起來:“師傅……”
蘇滿滿朝他使了個眼色:“別怕,跟他們走!”
周勻現在別無選擇,好不容易碰見了熟人,像是抓住了塊浮木樣,聽到蘇滿滿的話就乖乖的跟麒麟衛走了,也不管他這個師傅還有沒有能力把他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