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這大陣,離天玄山卻還有不近的距離,天齊自然有着這周圍島嶼的地圖。正準備架劍遠去,忽然下面三道劍光圍了上來,來着都是青年摸樣,周身上下,仙靈之氣圍繞,修爲不弱,怕是已邁入仙君之境。那最中間一人向着天齊拱手說道:“請道兄出示令符!”“令符?”天齊微微一怔。中間那人淡淡笑道:“不錯!”周圍之人都雙目盯着天齊和蒂娜,似乎在防止有何異動。天齊心思一轉,已然明白這其中原由,這混沌天玄派遠在海外。能進出之人皆算得上高手,是以對進出之人。自然要有個記載,上次。天齊隨同古詡進來,以古詡地身份,當然無需這些,但天齊則是不行,而古詡在天齊離開之時似乎也忘記了提醒天齊,天齊觀這幾人周身的氣息分明也是修煉的混沌天玄派的旁門法決,當下,放開封鎖的氣息。龐大而又精純的混沌天玄仙元在周身上下繞絮,龐大地力量讓周圍的幾人感到心顫。但熟悉的氣息卻讓他們知道天齊修煉的是本門法決。天齊笑着說道:“我叫林天齊,這位是內子。不知道幾位可曾聽過?”“林天齊?”三人對望了幾眼,接着眼睛中都是一抹銀光閃過,幾人再細看天齊容貌,驚呼道:“少主!”他們雖然未見過天齊,但對其面貌卻早已經熟悉得很,躬身行禮,天齊虛手一扶,一道勁氣將三人擡了起來。這三人也順勢起身,只是心中卻是驚疑不定,心道:“聽說少主修真時日尚且不久,怎會有這等修爲?”中間那人道:“少主進陣,我等本不應該阻攔,但派中有着規矩,進出陣之人都虛出示令符,還請少主不要爲難在下等人!”天齊皺眉道:“令符,我確實沒有,不過……”話聲中天齊用神識將天玄戰刀上的法陣一催,青光之中一個玄子浮現,“這戒指可否證明我的身份?”因爲上次古諭告訴過他,天玄戰刀是以前天玄上人的佩刀。而那三人只覺得青光之中仿有奇妙的力量,落在他們身上倍感舒暢,以前一些仙元運轉的晦澀之處也赫然貫通,三人再無懷疑,正準備開口再言,忽然外面陣法又是一動,一人虛空出現,四人皆回頭一望,來人卻是那戰戚尊者。戰戚面帶淡淡的微笑,從容不迫的一步跨出,便已來到三人跟前,那三人連忙行禮道:“弟子見過長老!”戰戚對着三人點了點頭,這才向天齊微微拱手道:“少主!少夫人!”
齊也還了一禮,笑着道:“今日可真是碰巧,未想到在此處遇到帝尊!”蒂娜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但還是微微一笑,表示還禮、戰戚笑了笑,也不說破,說道:“少主想必是要去派中,我送你一程吧!”天齊道:“那就有勞帝尊了!”戰戚也未說話,青光將天齊與蒂娜一裹,快速地投向遠方,接着身子一閃,虛空消失,幾億里路程不過片刻時間,若讓天齊來行,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日,此時二人便來到一個大島嶼之上,山腳之下。戰戚說道:“這裡便是天玄山,少主你們自己上去吧,戰戚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天齊微笑着道:“帝尊請便!”戰戚向着天齊行了一禮,對着蒂娜微微一笑,接着無聲無息的消失無影。天齊擡頭望着這天玄山,山上上半截被繚繞地雲霧遮蔽,看不出到底有着多高,只可看見一彎曲的小路蜿蜒而上,重重法陣包裹,神識只到上旁便被彈了回來。望着這天玄山,天齊心中感慨萬千,歲月如梭,光陰似箭,七年零四個月,天齊清楚地記得自自己回覆意識以來,已經整整的七年零四個月了,時間過得真快啊,他還不知道奧巴宇紫煙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心裡隱隱不安,更加着急的想要回奧巴宇一趟、天齊和蒂娜舉步從小路而上,他看得出,只有這條小路方是安全之所,天齊行得不慢,看似從容的邁着步子,實則展開了縮地之術。行得一陣,前方忽然傳來清幽的古琴之聲,開始之時天齊也未在意,可是,琴音之中似有無窮魔力,天齊和蒂娜在不知不覺間竟然沉浸其中……
天齊和蒂娜的腳步在琴聲中放慢了下來,面上掛起了安詳的佛舒適萬分,笑容越來越甜,就似回想起了世間最開心的事情。也就在這一刻,天齊募然驚醒了過來,一身冷汗,在剛纔,他竟然不知不覺的迷失了本心,爲外物所左右,這對修煉者而言乃是大忌。那琴依舊未停,可此時這優美的聲音對天齊而言卻如同蛇蠍。“哞!”天齊在蒂娜耳邊喝道,把蒂娜驚醒。蒂娜醒來,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被外物所影響。天齊帶着蒂娜驅逐着那不斷向着耳朵裡面滲透的聲音,一步一步的向前而行,轉過幾個彎道,進入天齊眼中的乃是一條三百丈之高的瀑布,轟隆的水流撞擊深潭的聲音不絕,天齊的目光轉到瀑布對面那峭壁之上,卻有一涼亭從峭壁自上支了出去,亭中,卻有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揮指撫着前面的古琴,那清幽之聲正是從此傳出,巨大的轟鳴之聲絲毫不能掩蓋琴音。那文士待天齊轉過那彎道之後,淡淡的笑道:“少主且聽我彈上一曲,如何?”天齊曾見過此人,乃是混沌天玄派的第三代弟子,一身修爲已邁入帝境。天齊讓蒂娜在遠處等一下,轉身對着文士笑了笑,在旁邊的山石之上盤身坐了下來,道:“請!”文士也不再多言,手輕輕的一擡,落在琴上彈奏了起來。琴聲一起,便激昂高揚,有若金戈鐵馬,仿有穿金洞鐵之力,剛起的那一剎那,天齊只覺得天地之間彷彿只此一個聲音,耳鼓也就此破掉,腦袋裡一片空白。琴音越演越烈,天齊的腦袋裡面似有無數尖針亂刺,頭疼欲裂,不過,天齊卻漸漸的從那之中收斂起了心神來,領域結界猛然張開,但天齊卻有些驚駭的發現,這自成一界的領域結界居然不能夠阻擋這穿耳的魔音,猛然覺悟,這琴音非是來自外面,而是來自自己的心中,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自己心靈的一種錯覺。如此一來,天齊倒也想到了應付之法,只當這聲音乃是心中魔障,置之一邊,不加理會,心若磐石,任憑狂風大浪,絲毫不爲所動。這時,琴聲一變,幾乎細不可聞,若隱若現,動靜之中玄妙存乎其中,隱時,萬物寂靜,天地失去生機,現時,似流水曼過青石,似清風撫過山岡,輕柔之中展露無限溫情。動靜之間,天齊的心靈彷彿也受到牽引,不過,有了前車之鑑,天齊自不會再上這當,只穩守道心,心無旁物。琴音一變再變,親情、愛情、友情,種種世間牽畔迴盪天齊心尖,恩怨情仇,往昔種種都一起涌了上來,衝擊着天齊的防線。天齊的額頭之上冒出了汗水,身子微微的顫抖可以看出他正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對修煉者而言,仙元,算不得什麼,有靈物,有時間,便能恢復,元神也算不得什麼,慢慢的溫養,受到重創也能恢復,但是一但心境被破,輕者修爲會不進反退,重則道基被毀,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天齊在佛域,心路等無上煉心陣法,雖說不上功德圓滿,但也非輕易可破。半個時辰過去了,琴音終斂,天齊的呼吸漸漸的平緩,表情漸漸的恢復平靜,再過片刻,天齊張開了眼睛,雙目精光閃過,又恢復平常。那文士早已經收起瑤琴,站在一旁,見天齊醒來,伸手道:“少主請!”只見他揮手之出,涼亭之中,虛空破開,形成一道門戶,原來此處方是上山之路。天齊向着文士拱手道:“多謝!”轉身對蒂娜招呼一聲,舉步向亭中而去,此時方注意到亭上書有三字——滌心古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