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東海心裡堵得慌,亂糟糟的,說不出的難受。
原本以爲可以殺一殺燕七的威風,沒想到被人家給一招秒殺了,還拐走了一個狗屁家丁。
這次裝叉,真是失敗。
陶東海氣沖沖的闖入大廳,大吼道:“東山,東山,你怎麼搞的,那些經銷商怎麼全被林家給搶走了,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陶家的祖業,都被你敗壞殆盡了。”
陶東山剛剛從昏迷中被喚醒。
聽着陶東海的怒吼,嚇得一激靈,灰溜溜的站了起來。
他雖然是二當家,但面對陶東海,卻像是一個戰戰兢兢的小奴僕,沒有一點權威。
“大哥……”
陶東山滿臉苦澀:“我們中了燕七的奸計了,他早就設計出了更矚目的服飾,將渠道商全部搶走了。而且,林家還成了他們的獨家供貨商。”
“什麼?”
“獨家供貨商?”
陶東海火冒三丈:“那陶家……陶家以後怎麼辦?怎麼辦?陶家的衣服賣給誰去?你這個廢物,腦子裡面裝的是粑粑嗎?”
陶東山唯唯諾諾,蜷縮着身子,連頭都不敢擡。
嘴角,不經意間,一抽一抽的,像是抽風一般。
他剛纔受了刺激,白眼一番,抽了過去。
這會還沒有徹底緩過來,就見了陶東海,又被這麼一嚇,嘴角抽的更加厲害了。
陶東海氣憤不已,指着陶東山怒罵了許久,想了半天,才忿忿的說:“不過,幸好,溫碧等繡工還在我們手裡。我們在金陵的生意雖然做不下去了,但若是在蘇州重新建立基業,仍有機會。蘇州的蔡大人,與我們可是老相識啊。東山,你覺得如何?”
陶東山腦子嗡的一下:“啊,什麼?什麼如何?”
“廢物!”
陶東海拄着柺杖:“我說咱們可以利用溫碧的繡工,在蘇州重新創業,你覺得如何?”
“這……”
陶東山心驚肉跳:“甚好,大哥的主意……甚好。”
“呵呵,我也覺得不錯,燕七以爲他徹底贏了,豈不知,我比他看得更遠。”
陶東海擺擺手:“東山,去把溫碧找來,這次,我要許以重利,務必將溫碧籠絡好,爲我所用。”
陶東山呆如木雞:“請……請誰?”
陶東海一瞪眼睛:“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請溫碧來啊,我一直沒有見過她,這次,我要見見她,讓她徹底與陶家捆綁在一起,我要給她們豐厚的報酬,讓她們爲陶家賣命。”
“這……”
陶東山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打轉。
陶東海十分詫異:“你快去請溫碧啊,怎麼像是驢拉磨,原地打轉?我頭都暈了。”
“大哥……”
陶東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陶東海一愣,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愈加陰沉:“出了什麼事?”
陶東山結結巴巴:“溫碧……溫碧被燕七給……給拐走了。”
“拐走了?”
陶東海霍然站起:“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
“啊?”
陶東海腦子嗡的一下炸了:“剛纔,跟在燕七身後的那個女人,就是溫碧?”
陶東山跪在地上,不住的點頭。
陶東海根本不認識溫碧,以他的高絕身份,也不會把溫碧當成一顆大蔥,在他眼中,溫碧就是一隻小螞蟻。
但是,現在陶家衣帽生意危急,正是需要溫碧的時候。
可沒想到,燕七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將溫碧給拐走了。
這是多麼大的諷刺啊。
陶東海強迫自己穩住心神:“不要緊,溫碧的契約還在我們手裡,她逃不出陶家的五指山。”
“大哥……”
陶東山涕淚交流:“契約被我燒了……”
陶東海大叫一聲,身子打顫:“你說什麼?你把契約給燒了?你麻痹的腦子有病吧?”
“我……我被燕七給騙了……”
陶東山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啊!”
陶東海氣得爆炸,怒不可赦,掄起柺杖砸向陶東山。
砰砰砰!
陶東山被打得筋骨欲裂,四處逃竄:“大哥,息怒,息怒啊。”
“打死你,你個沒用的東西,你丟盡了陶家的臉面,陶家的家業,要被你敗壞殆盡了。看我怎麼打死你!”
陶東海氣喘吁吁,追着陶東山好一通毒打。
衆人想去阻攔,又攝於陶東海的威嚴,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惹禍上身。
陶東山又怕又痛,心裡崩潰,想着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被陶東海毒打,面子裡子都沒了,如此丟人現眼,如何接受?
陶東山嘴角抽搐的更加厲害了,白眼上翻,口吐白沫,一頭栽倒在桌角,嘴歪眼斜,抽個不停。
“沒用的東西。”
陶東海還要再打。
他身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搖搖頭:“老爺別打了,二爺竟然得了抽風之症。”
“哼!”
陶東海恨恨的扔掉了柺杖,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齒,這股怒氣,還是沒有完全發出去:“陶吉,你去看看他死了沒有,死了就給我扔出去。”
剛纔說話的老者叫陶吉,也算是陶家一脈的遠房親戚。
不過,他的身份非比尋常。
他是一位和華無病齊名的神醫。
陶家的醫藥行業之所以能隻手遮天,與陶吉有很大的干係。
陶吉的徒子徒孫遍佈金陵,人脈廣泛。
很多疑難病症必須要陶吉親手醫治。
尤其是在華無病受了挫折,消失於金陵之後,陶吉的威望更加強悍,堪稱金陵無敵手。
陶吉出面給陶東山說情,陶東海必須要給面子。
陶吉拿出鍼灸,爲陶東山施針。
說來也是神奇,半柱香之後,陶東山轉醒,沒有抽風。
“大哥……”陶東山又急忙給陶東海跪下。
陶東海的威嚴,實在過於強悍。
陶東海不發一言。
陶吉說:“老爺還請息怒,二爺是受了刺激,心神失常,精神崩潰,這一次是僥倖救了過來,若再有下一次,恐怕就真的瘋了,懇求老爺別再毆打二爺了,以免局面不可挽回。咱們陶家離不開二爺啊。”
言外之意:若是繼續毒打陶東山,這廝恐怕就會變成一個瘋傻之人。
一旦陶東山瘋了,那些雜事誰來處理?
陶東海有氣撒不出,衝着陶東山一瞪眼睛:“滾,給我滾出去。”
陶東山如釋重負,灰溜溜的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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