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尚拿着禪杖便要廝殺,忽然倒在地上的李忠,怒瞪雙目,驚說道:“哥哥!”
“嚇?”
衆人都看了過去。
而那李忠單膝下跪,拉起了周通說道:“兄弟,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三拳打死鎮關西的魯提轄魯達!”
花和尚抹了一下鋥亮的腦門:“你是,那打虎李忠?”
“哥哥,東京一別,真是好遠好遠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你!這位兄弟的槍法好生俊朗,是何許人也?!”李忠看着我。
我眉頭一緊,也制止了武松,他此時騎在了一個漢子身上,那哨棒打的那漢子鼻青臉腫,好生狼狽。
“在下是京城的林慕白,人喚作林老二。”
那周通瞪大了雙目:“你可是將那千頭鳥富安,兩面鬼陸謙殺死的那個英雄……林二爺?”
“正式。”
“哎呀呀,傳說林沖的弟弟那可是神勇無比,後來在清河縣將那惡霸西門慶給就地正法,然後就消失了,林二爺,江湖人稱鐵膽槍王!”
“哈哈,大哥也有名號了,鐵膽槍王林慕白,哈哈,好好好!”一邊的武松笑道。
我保全說道:“兩位哥哥有禮了,既然都是同道中人,兩位哥哥應該也是江湖好漢,可是爲何卻要做這強搶民女之事?”
“兄弟有所不知。”那周通捂着臉說道,“我周通平日裡劫富濟貧,這樣的事情沒少做,但是前段日子,巧遇了劉員外家的千金,頓時驚爲天人,想要與其攜手一生,奈何老丈嫌棄我的出身,故而不肯應予,方纔相處這下作之策。”
“既然都是誤會,那便好了。”花和尚哈哈一笑。
旁邊那劉員外嚎啕大哭:“苦也,苦也,原來是一窩賊,老夫這是遭了賊惦記,又讓這一窩賊進了家門,倒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南門柱下!”
“爹!”一陣粗如的叫喚從遠而來,仔細一看,卻是一個醜漢跑了過來,驚得我們四下兄弟紛紛躲避。
仔細一看才知道這人是個女人。
不過這女人身姿卻是一等一的好,其身形苗條,長髮披於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衣,鮮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
待她轉過身來,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得折腰,這長相太寒蟬了,五官皺巴在一起,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滿臉麻子好似天上的繁星一樣密集,更可不的是她鼻樑上的一條刀疤,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將原本見不得人的外貌,更上了一層樓。
看到這裡,我不僅想吟詩一首。
山外青山樓外樓,
窈窕淑女君子求。
背影薰得路人隨,
回眸一笑全跑光。
卻不知那姑娘看到了周通,含情脈脈的跑過去:“周郎!”
“小喬!”周通驚呼。
“小喬?”我驚呆了。
周通連忙解釋:“我這心上人叫做劉子喬,小名是叫小喬。”
我恍然大悟,小心肝也撲通撲通亂跳,看來不是一回事兒。
周通來到了劉員外的面前,立刻就跪伏在地上:“岳丈大人,我同小喬乃是真心相愛的,爲何劉員外卻不肯依啊……”
“我們劉家家事清白,怎能與你這強人扯上關係,你莫說沒用的,若是再逼迫,老夫今天也是一把歲數了,就一頭撞死在這裡!”那劉員外也是犟起來了,恨恨的說道。
正當這周通和劉員外說媒的時候,花和尚帶着李忠、還有我和武松去了堂上吃酒。
這員外家裡的人也不敢怠慢,乖乖的給我們上酒上肉。
幾杯酒下肚,男人們只見的距離也拉進了不少,魯智深說道:“灑家心裡也氣氛,灑家這兄長,那林沖是多好的一條漢子,卻硬生生的被那高俅給逼瘋了,灑家得知,在刺配之後,林沖又遭遇了不少事情。”
一說到我大哥的事情,我心中一緊,立刻詢問:“我兄長這是遭遇了什麼事情了?”
原來林沖由於被高俅陷害私自帶刀入白虎堂,被髮配到滄州之後,發生了不少事情。
由於朋友柴進的關照在滄州他被安排去看守草料場,但是那高俅要對林沖斬盡殺絕,派手下到滄州謀害林沖。
那手下乃是陸謙的胞弟,陸候,身份是一個虞候,在多次謀害不成的情況下便想一把火燒了草料場並把林沖燒死。
哪知一場大雪卻救了林沖的命,這天林沖出門打酒,下着大雪,當他回到草料場時見屋子被雪壓塌了一塊沒法住了,想起離草料場不遠有處山神廟,便投向那裡過夜。
在山神廟中林沖忽然聽到外面有爆響,一看是草料場起火了,便要去救火,剛要出門見得陸虞候等剛放了火過來,嘴裡還說着要燒死林沖如何如何,林沖見狀明白了原委,將陸虞候殺死。
後林沖在衆兄弟的勸解下,無奈上了梁山。
我聞言大喜:“這麼說,我大哥已經上了梁山泊?”
“去梁山伯,是福,卻也是禍。”魯智深說道。
我問道:“哥哥爲何這麼說?”
“現如今那梁山泊首領叫做白衣秀士王倫,此人心胸狹窄,唯利是圖,不是什麼善人,兄長去了哪裡,恐怕是要受些苦頭了。”魯智深說道。
我一問才知道,原來那白衣秀士是一個落地的秀才,落魄秀才想自己乾點事創業,於是投奔小旋風柴進柴大官人,柴進就資助他們點錢,這哥幾個也不甘心寄人籬下、久居人下,跑到梁山上蓋幾間房,籠絡幾個逃犯、不法分子咱在這劫道吧,就這麼的在梁山上自立爲王了。
那會兒他手底下就那麼幾個人,白衣秀士王倫、摸着天杜遷、雲裡金剛宋萬,還有哥倆一個叫旱地忽律朱貴、一個叫笑面虎朱富。
這哥倆其實就是個開黑店的,在梁山底下開一間店鋪,過往行人有錢的就一刀捅死把錢搶下來,那其實跟後來孫二孃、張青幹那黑店是差不多的。
所以梁山一開始是這樣一個格局,這個格局來說王倫絕非無能之輩,但是後來的事就看出來了,這王倫身上有致命的性格缺陷。
其爲人心胸狹窄,難以容忍能力比他大的人,但求賢若渴,卻屢次刁難前來投奔的好漢,只有好漢完全低下頭來裝孫子,這廝才罷休。
而我大哥剛正不阿,如今又殺了官人,心中憤懣,加上嬌妻慘死,哪裡會那麼容易歸附在王倫手下。
若是按照原來的歷史來說,這廝王倫會刁難我兄長,還會刁難晁蓋等英雄,當然那是後話了。
我咳嗽了一下:“只要我兄長安好便好,此次我去山東,也正好去看看我兄長,一路來,我兄長揹負了太多常人難以揹負的底細。”
“也好,來來來,大家夥兒好不容易聚一起,幹了幹了,灑家也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吃酒了,哈哈哈!”花和尚海量,一口就將海碗裡面的酒水全部給喝光了。
而我們作爲賓客,就在劉莊上住下了,這劉員外還算殷勤,在我們離開的時候算是給了銀兩作爲盤纏。
至於周通和那劉員外的女兒,還在拉鋸戰,畢竟劉員外不肯嫁女,那周通想要搶女,兩人各執一詞,恐怕短時間內也是分不出個結果來的。
而我平白無故的多了兩千通靈幣,也是不錯,畢竟是小事件,給的通靈幣不多。
“過了這山,就到了鄆城縣了。”我說道。
“這一路跋山涉水,也是辛苦了這兩匹馬了,等去了鄆城縣,哥哥要不要找個酒樓,好好瀟灑一把?”武松湊近了,賤兮兮的說道。
我笑道:“喝花酒?”
“莫非是哥哥怕嫂子說?”武松捋了一下馬鬃。
我笑了笑:“這倒是不怕,但眼下還是正事要緊,聽說那及時雨宋江就是鄆城縣人,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見到。”
“買了我吧,官人……”一陣啼哭從遠處的橋上斷斷續續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