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毛變成獅子妖,這事情若是給縣民知道了,恐怕後果就不堪設想,百姓對於妖族的反感還是相當明顯的,所以爲了保護胸毛,也爲了不讓虎頭縣遭遇重大的變故,胸毛暫時就在獅子山上修養。
他什麼時候恢復,什麼時候就回家,至少他也是怎麼想的。
不過事情總不會一帆風順的,我讓人假扮成玄天宗的弟子,到底還是讓玄天宗的人知道了。
在衙門內,我正襟危坐,這時候玄天宗來了幾個弟子,已經將衙門圍堵的水泄不通了。
“這事情很嚴重,我們玄天宗身爲大唐三大宗門之一,怎能容忍他人假冒我們的名義做事情?”彭曉東說道,沒想到他這一次來了,而夢纖塵沒來,似乎是有什麼隱情。
我爹一臉爲難:“幾位道長,這事情其實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嚴重,更何況我們讓人假扮成你們,也是爲了抵禦敵人的入侵,這也說明了,玄天宗的名聲很廣,也只有這樣,才讓那些敵人望風而逃,現如今既然一切已經過去了,我看這事情不如就算了……來人,立刻準備一桌酒菜,本官要親自爲幾位道長接風洗塵!”
“酒席就免了,這一次我們過來是爲了討一個交代的,麻煩縣太爺將這個主意的元兇交出來,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宗門也有宗門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彭曉東說道。
我不悅道:“你可知道那些山賊若是攻破了虎頭縣縣城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到時候整個虎頭縣就成了人間煉獄,山賊會肆意的搶奪殺人,人類就會變成他們的奴隸,而且山賊之中還有很多妖族,這些妖族一旦失控,那我們的人可就遭殃了!這件事情上,你們不來幫忙也就罷了,還來興師問罪?”
我站了起來,怒指彭曉東:“好好想想!我用你們玄天宗的名號,拯救了整個虎頭縣的百姓,虎頭縣的百姓首先會感謝誰?是感謝你們玄天宗啊!我給你們玄天宗創造了好的名聲,你們卻還來問罪?”
“我說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你承認是你犯得罪,那你就得去面見我們的執法長老!”說着,彭曉東等人已經圍住了我。
我爹臉色大變:“各位仙長,請你們高擡貴手,放過我的兒子吧……我中年得子,就這麼一個兒子,而且他現在也不再是過去的他,爲了百姓,他付出了很多,求你們不要……”
“玄天宗和將軍府一樣,都是當今聖上直接管轄的,我們有聖上御賜的信物,可以先斬後奏,若是你在這裡有所阻擾,我們在這裡就可以處決你的兒子,以抗旨的罪名!”彭曉東冷聲說道。
我爹臉色陰沉,他咬牙切齒,忽然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這一刻,我的腦袋都要炸了。
我爹說道:“仙長,誰都知道玄天宗法律嚴苛,我兒子縱然是犯了天大的罪過,但是他出發點卻也是爲了真個虎頭縣,難道虎頭縣二十萬的縣民不是人麼?難道虎頭縣的百姓就該死麼?仙長……你們只需要回去跟你們的長老交代,就說你們的沒有找到那不就行了麼?”
“大膽!你是在縱然我們欺師滅祖!”彭曉東怒指我爹說道。
我握緊了雙拳,我說道:“收回你的手指,我爹不是你想指就能指的,他是朝廷命官!”
“嘿,我不單單指你爹,我還指你!你他孃的就是一個賤種,一個紈絝不化的浪蕩子弟,活在這世上也是浪費柴米油鹽,憑什麼你就能得到師姐的青睞?這麼卑微的一個傢伙,死了纔好呢!爲什麼那些山賊沒有殺了你,真是瞎了眼啊!”彭曉東冷哼道。
我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彭曉東驚得大喝:“放開!”
嘩啦啦,周圍的玄天宗弟子也紛紛圍了過來,他們都將劍給拔了出來,此時的氣氛尤其緊張。
我掃視周圍,心中卻平靜如水:“看來你們是不打算讓我林雄圖活了,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我一抖雙手,月王槊就出現在了我的手上。
“喲呵,還會藏兵術,看來師姐沒少教你法術啊,但是你在這裡拿起兵器,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說着,對方已經展開了陣勢。
“爹,你起來,對付這幫渣滓,不用跪着!你從小教我男兒膝下有黃金,跪舔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這些仗勢欺人的瘋狗!”我說道。
“兒啊,爹孃活着全部的意義就是你,你若是出什麼事情,爹孃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如果爹用下跪能夠保你不死,那爹就算跪一萬次那又何妨?”我爹潸然淚下,卻讓我心如刀割。
這時候外面的出現了幾個人,來人正是黑絲和悶騷,此時蘇幼幼也在其中。
“少爺!”看到我被玄天宗弟子圍在其中,蘇幼幼驚呼道,我也看到了,在這一刻,蘇幼幼的雙眼閃過了一抹金色。
她已經將手放到了脖子上的項墜上面了,我知道她要幹什麼,若是她真的將脖子上的封印打開,那妖狐一族必然知道她的所在,到了這時候,不單單是蘇幼幼得遭殃,整個虎頭縣都要陪葬。
我是絕對有把握殺了眼前這七個人的,但是殺人能解決問題麼?
不能……
玄天宗在大唐就是一個龐然大物,縱然我殺了他們幾個弟子,那也不能代表解決事情了,他們的門徒千千萬萬,若是知道自己的弟子在這裡被宰殺,他們玄天宗會答應麼?
恐怕接下去的怒火,就會宣泄到整個虎頭縣,而這裡的黎民百姓也都會全部遭殃。
其實我也明白,虎頭縣之所以在大唐的邊緣,也是因爲虎頭縣的地位很低,低到大唐的掌權者都將虎頭縣當成了抵禦妖族入侵的屏障。
只要妖族大肆的開始進攻,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如同虎頭縣這樣靠近妖族的小地方。
我好不容易和爹孃重逢,這讓我得到了活下去的價值。
以前不管是在現世也好,在三國戰場也好,又或者是在水滸戰場,我都沒有接觸過父母的感覺。
只有我當父母,但那種感覺,豈是現在能夠相提並論的?!
如今我若是衝動了,恐怕我所珍視的一切都會消失。
“幼幼,照顧好我爹孃,我相信世間自有公道在,我能夠爲自己辯護。”我說道,同時我也收回了武器。
彭曉東得意的大笑起來。
蘇幼幼咬着貝牙,她忽然就要去拉扯項墜,我當即捂住了她的手,我說道:“別衝動,我已經交代好了一切,我們必然有我們自己的兄弟,到時候黑絲、胸毛、悶騷還有我,一定能有所作爲,但這一切現在還是剛剛開始,絕對不能因爲一時衝動而讓這一切化爲泡影!”
“少爺,奴婢不想讓你走,奴婢……害怕……”
她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可惡,大門派就是這樣欺負人的麼?當初若不是老林他們的辦法,現在你們來到這裡,就只剩下一片廢墟了!”悶騷狠狠的說道。
我伸出了手:“走吧,帶我去見你們執法長老。”
玄天宗的那些弟子們一個個就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紛紛互相窺看,很快我的手腕上被縮了鏈子。
我爹說道:“雄圖!”
“爹,我沒事,我不會有事,在玄天宗裡面,我又不是沒有熟人,而且憑藉我的本事,活命總歸是沒問題的。”我笑道。
彭曉東瞥了我一眼:“是啊,活命沒問題,但下場可能就是永遠被關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