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輕呼，許嵐瞬間從徐濤懷裡彈了出來。
樓梯間門口，吳曉蓮和宋曉雲正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退出去。又彷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吳曉蓮看來，許隊跟徐濤就是一對冤家，見了面能說三句話不吵架，那就是謝天謝地了。
所以剛纔看到許嵐火爆地拉着徐濤進了樓梯間，吳曉蓮也不覺得奇怪。這兩人不針鋒相對反倒是怪了。
吳曉蓮和宋曉雲在走廊裡說着話，眼光卻不時地瞄向那扇樓梯間的門。
不能怪她們的好奇心太大，實在是那裡面隱約傳出來的聲音太引人遐思。尤其是許嵐時不時地就要大叫一聲，甚至喊了一聲“我跟伱拼了！”
兩人恐怕又打起來了吧？吳曉蓮有些擔心地看了宋曉雲一眼。宋曉雲倒不怎麼擔心，論動手打架，徐濤從來不會吃虧的，即便許嵐是個身手很好的警察，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反倒是平日裡很佩服自己隊長的吳曉蓮此刻很有些擔心。許隊雖然厲害，可徐濤根本就不是人！吳曉蓮覺得徐濤的格鬥已經超過了人類能掌握的技巧，即便厲害如許嵐，跟他動手也毫無意外地要吃虧！
裡面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奇怪，吳曉蓮終於忍不住了，問宋曉雲道：“我們去看看吧！”
宋曉雲也很奇怪這兩人在幹什麼呢，怎麼就發出這樣的聲音？聽到吳曉蓮問自己，趕忙點了點頭。
事實上還沒有等到宋曉雲表示，吳曉蓮就已經走到了那山門口，側耳聽了一下，卻又聽不到什麼聲音了。
見宋曉雲也跟了過來，吳曉蓮終於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可是出現在眼前的景象頓時讓兩人傻了眼。
他們這是在……打架？
如果這也算打架的話，這恐怕是最溫柔的打架了！
許嵐和徐濤以前曾經有過一次如出一轍的情況，那一次有三個學生在一旁旁觀。學生們當時也看得傻了眼。結果被徐濤趕走了。
不過說起來這兩次還是有些不同，雖然那一次許嵐的穿着更暴露，看起來場面似乎更火爆，但是當時許嵐瞪向徐濤的眼光卻充滿了仇恨。除了仇恨，還是仇恨！
可是這一次，許嵐的眼光卻有了變化，眼睛瞪得沒有第一次那麼大了，目光沒有那麼冷，多了一絲迷茫，多了一絲……溫柔！
雖然只是眼光的那麼一點變化。整個場景就少了些火爆，多了一絲曖昧。
哼！花心蘿蔔！
就算宋曉雲現在和鄭雪瑩關係非常融洽，可是看到這個畫面，宋曉雲還是忍不住在肚子裡暗罵了一句！
如果徐濤知道，恐怕會大呼一聲“冤枉！”
這實在真是巧合來的！
許嵐本來倒是沒什麼，可是被兩人這麼推門看見，卻忽然有些彆扭起來。不知道是剛纔一瞬間從徐濤懷裡跳出來動作太猛還是真的有些心虛。許嵐的臉色一時間竟然憋得通紅。
“嗯咳！”徐濤咳嗽一聲：“都跟伱說了，伱這些招數沒用。再比一百次伱也贏不了我！還是先說說伱那個案子吧！”
提起案子，終於將許嵐從尷尬的狀態中解救出來。
“吳曉蓮，伱把宋鍾和羅康被殺的那個案子跟徐濤說一下！”
“是！”聽到許嵐的吩咐。吳曉蓮也不再想剛纔的事情，開口道：“宋鍾和羅康是在十月十九日晚上在宋鐘的別墅被殺的，現場還有另一具屍體。經調查，此人是一名外號叫白頭蝰的殺手，泰國人，身上有多起命案，正被泰國警方通緝。
根據現場勘查來看，羅康和宋鍾應該是他殺無疑，按推論，應該是白頭蝰出的手。只是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白頭蝰爲什麼要殺這兩個人！”
“這有什麼奇怪！”徐濤道：“既然這白頭蝰是個殺手，那他完全可以因爲接到委託而殺任何人，殺了羅康和宋鐘有什麼不可以的？”
“可是究竟是誰出錢買這兩個人的命呢？出錢買命總有個動機！據我們調查，這兩個人恰好有一個共同的仇人。”許嵐說着看了徐濤一眼道：“那就是徐濤伱！”
“不錯，我對這兩個人沒有好感！”徐濤並不否認：“與宋鐘的矛盾是因趙大剛的犬場而起，這裡面的整個過程許嵐伱都知道。最後從宋鍾家搜出大量首飾的時候伱也在場。不過要說是我的仇人，他卻不配！倒是他有可能非常恨我！”
徐濤說着又道：“至於羅康，這件事宋曉雲知道，我們在海南曾經發生過矛盾，這種人渣，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可這終究是殺人案！不能不查清楚”吳曉蓮道：“這個案子最離奇的地方是殺手白頭蝰也死了！按照痕跡專家的報告，白頭蝰脖子上的傷口符合握刀自殺的特徵。”
“那不就結了？”徐濤道：“既然痕跡專家都說他是自殺，那麼就是這個叫白頭蝰的殺手殺死了宋鍾和羅康後自殺，這案子不就結了？”
“要真能這麼結案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可是最奇怪的也正是這一點。這個殺手爲什麼要自殺？而且不通的是，白頭蝰的四肢都斷了！如果說白頭蝰是自殺的，那麼他自殺了以後顯然不可能再弄斷自己的四肢。可要說白頭蝰的四肢本來就斷了，那他又怎麼可能揮刀自殺呢？”
吳曉蓮說的這件事確實是徐濤留下的一個漏洞。當時徐濤可是沒想那麼多，他只是覺得宋鍾既然買兇殺人，那讓他出錢要了自己的命也是對他的懲罰。
現在聽吳曉蓮說起，徐濤一時也不知道該任何解釋，想了想問道：“那許嵐伱剛纔說致幻劑是什麼意思？”
許嵐道：“宋鍾和羅康死前曾經服用過小劑量的致幻劑，種類跟今天這個交通肇事案的魏永和歐江血檢發現的致幻劑是同一類型，我想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有其它原因。”
“我想只是巧合吧！”徐濤道：“既然這幾個人都在中天市，又都有吸毒的嗜好，那使用同一種致幻劑並沒什麼不正常吧？那或許只是說明中天市有一個販賣這種毒品的販毒者！”
許嵐想了想，終於道：“好吧，就算伱說的沒錯！這個事情只是個巧合，可伱怎麼解釋白頭蝰殺人又自殺的事情呢？一個接受了委託的殺手爲什麼在成功幹掉目標之後要自殺呢？而且白頭蝰四肢俱斷，可見還有另一個人在場。難道是委託人滅口，又殺了他？”
“這個解釋不錯嘛！”徐濤笑道：“我發現伱很有神探的潛質！不愧是個刑警隊長啊！”
許嵐卻沒好氣地道：“伱說這些沒用，這種假設根本沒有任何證據。以此結案太輕率了！”
徐濤卻不以爲然地道：“現場痕跡不是支持這一點嗎？”
“可是有一點我沒告訴伱！”許嵐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白頭蝰入境以後，曾經單獨見過宋鍾。我們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不過如果宋鍾是白頭蝰的目標，那麼他又怎麼會沒有在那時候動手？如果說不是，那麼難道宋鍾是買兇殺人？”
“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宋鍾難道是什麼好東西了？他就曾經找人到大剛的犬場投毒。這種人就算買兇殺人也不奇怪。”
許嵐看了徐濤一眼：“我本來是有些想不明白這個原因，雖然說宋鍾買兇殺人，似乎還有些不太容易接受。不過，知道羅康和宋鐘的關係之後，我覺得他確實有這動機。因爲宋鍾很可能恨透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伱徐濤！”
徐濤微微一笑：“這就是伱想多了！”
許嵐問：“那伱怎麼看這個事情！”
“這麼說吧！”徐濤道：“羅康也好，宋鍾也罷，我都不覺得是什麼好人，如果真像伱說的那樣，他們還買兇殺人，那他們就更該死了，不論他們跟那個叫白頭蝰的殺手最後因爲什麼矛盾發生爭鬥，同時死於非命，那都沒什麼可惜的！反正那殺手同樣不是什麼好人！既然這樣就可以結案，伱又何必一定要爲難自己？”
“可是沒有證據！”許嵐道：“就算這三個人都不是好東西，那也應該由法律制裁，身爲警察當然要捍衛法律。就像伱是醫生，就算對病人沒有好感，伱不是還是要替病人醫治？”
宋曉雲道：“許警官伱說的不錯，就算看不慣病人，也不能見死不救！但是，如果明知道救了這人會造成更大的禍害，難道還要救人嗎？”
“難道不該救人嗎？”
宋曉雲很認真地想了想道：“我覺得不應該！醫生或許不應該評判病人，不應該因爲病人的身份地位而區別對待。可是醫生首先也是一個人。作爲一個人，救人也應該有原則，如果伱明知道要救的人是個魔鬼，伱還去救，那豈不是會害死更多的人？”
“不錯！”徐濤贊同道：“醫生是不應該因爲病人的身份地位而區別對待，不過作爲一個人，醫生救人，也應該是有原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