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頭自然是徐濤彈出去的,其實徐濤就算不用菸頭,要搞定一頭不入流的藏獒也是輕而易舉,只不過當時菸頭正在手裡,也就隨手一彈了,據說對於一個武林高手,都能摘花飛葉立可傷人,又何況是神仙?
到了這個時候,趙大剛終於拉開了悍馬的車門,而小憨,就在這一刻,抖起了它獒王的威風。
一聲大吼,頓時讓那氣勢洶洶飛撲向趙欣靈的藏獒一個激靈,剛纔還兇悍的氣勢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身體一扭,就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掉在地上,有些慌張地扭過頭來望向小憨發出吼聲的方向。
“吼!”
又是一聲巨吼,那兩頭了藏獒立刻放棄了反抗,耷拉下腦袋,先前被趙欣靈一腳踢開的那頭藏獒更是乾脆匍匐在地。
“靠,這傢伙比我還威風!”
徐濤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就連他也沒想到,這小憨一聲吼,竟然就將那兩條藏獒嚇得匍匐在地,不敢反抗。相比之下,自己剛纔還彈出一個菸頭,也不過是讓一頭藏獒感到驚慌而已,要說起來,豈不是被小憨這頭狗壓了威風。
不過隨即徐濤也有些失笑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跟一條狗較勁。自己之所以沒有直接搞定那兩頭狗,只不過不屑於使出仙法對付兩頭狗而已,要是讓仙界那些傢伙知道自己居然動用仙法威懾兩條狗,怕不笑掉那些神仙的大牙!
光頭壯漢和那瘦高個明顯吃了一驚,那光頭剛纔已經準備開口叫住那兩頭藏獒了,畢竟耍耍威風可以,要真把人咬出事情來,恐怕也有麻煩。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小憨的一聲吼,頓時就讓他養的兩頭藏獒臣服了。
光頭壯漢名叫許常青,有着一半藏族血統。只是在天南生活得久了,習慣基本都是漢人的了。不過仔細看的話,還依稀能從他身上看到一些藏人的影子。
也許是有着一些藏人彪悍的性格,這許常青雖然生活在天南。也是個好勇鬥狠之輩,平時可沒少惹事兒。
最近這些年,藏獒的行情看漲,許常青便弄了一筆錢,仗着自己的藏族關係,弄了幾頭血統純正的幼獒回來,其中也就包括了小憨。
不過許常青運氣不好。那一次帶回來的幼獒帶回中天就水土不服,有好幾頭染上了犬瘟,小憨也沒逃過那一劫。
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湊起的本錢一大半就要打了水漂,許常青便想起了曾經想買下小憨的趙大剛。於是他的朋友,那個瘦高個王福天就給他出了個主意,就說自己要移民了,急着將狗出手,可以便宜給趙大剛。
趙大剛一聽果然興沖沖地趕來了。因爲怕趙大剛細看發現問題。同時也是不讓他再壓價了,王福天就自告奮勇地做了一回託,扮演一個前來買狗的傢伙。
其實許常青本來並沒想避開趙大剛的。許常青在通城也有些勢力。並不怕趙大剛這個外地人,設局是爲了騙他的錢,騙了也就騙了,許常青也沒打算藏起來,趙大剛一個外地人,還能把自己怎麼樣?
不過不巧的是,這件事發生了第二天,許常青以前鬥毆傷人的案子就東窗事發了,結果許常青就被警察抓了,所以趙大剛找到通城的時候。纔沒有找到他,以爲這傢伙真移民了呢!
最近,許常青出來了。而他以前帶回來的那些幼獒中終於還是有兩頭沒有染上犬瘟,許常青被抓的時候,就一直是王福天養着,如今也長大了。
不過曾經在西藏見過這些藏獒的父系、母系的許常青對這兩頭藏獒還是有點失望。這兩頭獒犬雖然是純種藏獒,卻明顯比不上他們的父母威風。
許常青本來指望靠那批幼獒發一筆的,可如今只剩下兩頭強差人意的獒犬,雖然還不至於虧本,卻也賺不到多少錢了,而且只有這麼兩頭獒犬,他也沒法再繁殖出純種藏獒。
於是王福天就又給他出了個主意。王福天給許常青介紹了個買家,並勸許常青賣掉這兩條藏獒之後,拿着錢進藏,再搞一些藏獒回來,這一次,最好是搞品相好的成年藏獒,運回中天繁殖幼獒。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王福天打的算盤跟趙大剛倒是有些類似。只不過趙大剛已經成功了大半,他還只是個計劃而已。
這兩年,藏獒的行情可是又漲了不少,許常青一聽便動了心。於是兩人便帶着兩頭藏獒一路北上。王福天介紹的那個買主在北面的遼湖市,賣了獒犬後進藏倒是順路。
兩人一路北上,眼看快到遼湖了,許常青將車拐進停車場休息一下,順便也讓兩頭獒犬透個風。一會兒見了買主,也能精神點,以便賣個好價,卻哪兒想到搞出這種事情來。
那王福天把這兩頭獒犬養大,也瞭解過不少獒犬的資料,對獒犬也算有些熟悉了,一聽小憨的吼聲,便知道來了一頭獒犬,而且聽那低沉的吼聲,這獒犬多半不會差了。
不過自己養大的那兩頭獒犬瞬間表示了臣服,還是讓王福天有些意外。慌忙將目光向發出吼聲的方向望去。
許常青的目光也望了過來,甚至還包括停車場邊上圍觀的人羣。
在衆人的目光中,小憨不慌不忙地跳下車來,抖了抖渾身濃密的火紅色的毛,看也不看那兩頭獒犬一眼,就這麼威風凜凜地站在車邊。
小憨下車,並沒像那兩頭獒犬那般,興奮地到處亂跑,只是安靜地站着,不過那威勢卻超過那兩頭獒犬不知凡幾。這纔是王者風範。
“獒王!”
王福天下意識地道。
能把這兩頭獒犬養大,王福天也看了不少獒犬的資料。知道能僅僅憑一聲吼就讓自己這兩頭獒犬臣服的,非獒王莫屬,這是一種天生的王者之氣,讓其它獒犬自然而然地臣服,生不出反抗之心。
“這裡怎麼會有獒王的?”許常青也有些意外,向那邊一望,就看到小憨從悍馬上跳下來,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那小獅子似的身材頓時鎮住了他。
剛纔開進停車場,許常青就注意到這兩輛拉風的悍馬了。許常青這人好勇鬥狠,自然也喜歡威猛的東西。線條硬朗的越野就是他喜歡的,所以也多看了悍馬一眼。當然,許常青覺得自己的路虎也未必就比悍馬差了,何況自己還有兩頭威猛的藏獒,看到兩頭藏獒在停車場抖威風,把周圍的人都嚇住的時候,許常青就露出了得色,之所以這麼得意,多少也是因爲他心裡有壓了那兩輛悍馬一頭的感覺。
可是忽然間,悍馬上下來一頭獒王,一聲吼就鎮住了自己的兩頭獒犬。
許常青正有些發愣,就聽有人叫道:“這是誰的狗,怎麼到處咬人?”
趙欣靈剛纔可是被嚇了一大跳,這會兒緩過勁來,頓時生出了怒意,指着許常青道:“這兩條狗是不是你的?怎麼也沒人管?狗不懂事,難道人也不懂事嗎?”
“咦,你這是怎麼說話的!”許常青一聽就沉下了臉。
“怎麼,你做得還說不得了?”徐濤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車,說了一句,便向許常青走過去。小憨一見,立馬跟在徐濤身後。
徐濤是個護短的人,雖說趙欣靈現在並不能算他的女人,但起碼也算是他的一個員工,或者算合夥人也行。總之,既然他答應了讓趙欣靈跟着自己進藏,就不能讓她吃虧,尤其還是當着自己的面。
許常青也不是個肯吃虧的主,若在平時被人這麼指責,怕是立刻跳起來動手了,許常青信奉的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不過今天,這一人一犬走向自己的時候,許常青忽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就算站在這裡也要付出莫大的努力。
“怎麼回事,這誰養的狗啊!”
忽然一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的男子快步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叫着。
那女孩的父親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跳下自己的車,飛快地跑了過來。
女孩剛纔似乎被嚇壞了,此刻醒過神來,忽然放聲大哭,她雖然沒有被狗咬到,可也嚇的不輕,而且剛纔摔了一跤,也摔疼了她。
抱着她的女人頓時慌了神,一邊在女孩身上查看着,一般問道:“玲玲,這麼了,有沒有摔壞了,快告訴媽媽!”
那戴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跑過來,埋怨那女人道:“你怎麼搞的,怎麼不看住玲玲,讓她一個人亂跑?”
女人本就受了驚嚇,此刻又被丈夫埋怨,頓時爆發了:“你還說我,女兒在停車場被狗追,你在幹嘛呢?也不知道保護女兒,你這種爸爸,要你有什麼用?”
男人似乎被刺到了痛處。這個男人顯然是文弱書生型的,他剛纔坐在車裡閉着眼睛聽音樂,一方面確實發現得晚了,另一方面也是看到兩頭惡犬,稍稍猶豫了那麼一下,就這麼一小會兒,就發生了很多事情。男人也有點自責,此刻被女人一說,頓時有些臉紅脖子粗起來。
看看一旁兩條藏獒此刻都老老實實的,男人一發狠,撩起袖子,揮舞着拳頭就向許常青衝過去:“你這傢伙,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