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喻走到房間門口時,帶着疑惑和好奇,謹慎的看了董月一眼,又見樑成金對她點點頭,這纔打開房門。
結果沒有想到,李喻剛走進房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房間裡面,不由站在房間門口直髮愣。
“弟!”李喻簡單的喊了一聲。
儘管李喻只喊了一個字出來,樑成金還是聽到了的,不禁微微一愣,真是想不到這個冷言冷語的女孩,在自己的親弟弟面前,也是這樣。
只是她的弟弟怎麼會在這裡呢?
樑成金想到這裡,不由側過頭看向了董月道:“月姐,這是怎麼回事?”
嘴上這麼問,他的心裡則是在想,剛纔李喻說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弟弟,她如今做了冷血無情的殺手,也是爲了讓她的弟弟過上好生活,想來董月是準備利用李喻對她弟弟的感情,讓李喻告訴董月,是什麼人安排她殺董月的。
董月淡淡的應了一聲說:“李喻和她的弟弟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我以爲那天你已經把她殺死了,想到她的孤兒沒有人照顧,所以安排人去接他到天香苑住一段時間,等他長大點了,給他安排一份工作。”
樑成金聞言,心裡倒是非常相信董月的話,反而覺得自己剛纔的想法,把董月看扁了,不該把她當成那種小人。
畢竟那天自己提前讓她走了,她不可能知道李喻還沒有死,所以說她是真的很看重和李喻之間的姐妹情誼,是真心想對李喻的弟弟好。
李喻走到房間門口,剛剛看到自己的弟弟,那副神色憔悴,遍體鱗傷的樣子,心裡的想法和樑成金最初的差不多,還以爲是董月把自己的弟弟抓了過來威脅她,要她把刺殺董月背後的幕後主使人說出來。
現在她聽了董月的話,回想了那天晚上的情景,董月確實是先一步離開了,而且自己再也沒有出現在天香苑過,自己的那些換洗衣服以及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也沒有去天香苑拿出來。
不過李喻心裡想是這麼想,還是閃身一步來到了董月的面前,神色冰冷地看着董月,沒有說話,但她的動作卻表示在問董月,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爲她的弟弟在遠貴省的偏遠山區,怎麼就跑到南省來了,這兩個省的距離可是隔了幾千裡啊。
那一男一女的保鏢看到李喻眼神冰冷,殺氣濃濃,頓時警覺的向前一步,準備站到董月的前面,好好的保護她。
然而董月卻是異常淡定,直接揮了揮手,示意兩個保鏢退下。
樑成金見狀,也是不動於衷,因爲他擁有異能,可以令時光倒流,就算李喻真的要動手,發生了什麼意外,他也可以完全避免。
但見得董月十分淡定從容地說道:“我安排人去接你弟弟的時候,卻聽說他已經被人給帶走了。”
李喻哦了一聲,但臉上的表情依然是半信半疑的樣子。
董月倒也毫不介意李喻不相信他的樣子,頓了頓,便又接着說道:“我得知這個消息後,當時就急了。因爲我覺得這極有可能是你的幕後人見你任務失敗,想要殺你弟弟滅口,或者別的目的。後來我趕緊安排人去尋找你的弟弟,動用了不少關係,最後卻突然收到一個電話,說你的弟弟出現在南省,被毒販的人抓去做了螞蟻。我叫他們趕緊把你的弟弟救出來,然後就來南省接他了,我怕出什麼意外,就親自來了。”
李喻點點頭,算是相信了董月的話。
畢竟董月現在的身邊有兩個保鏢,還有樑成金這個非常厲害的貼身護衛,董月完全沒有必要給自己解釋這麼多,她要殺自己的話,直接解決就可以了。
樑成金卻是愣了愣,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很是認真地想了想,最後終於想明白了,不禁趕緊問道:“月姐,你說什麼?”
董月聞言,側過頭看向了他,看着他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便忍不住問道:“樑成金,你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樑成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恩,我感到有些奇怪。爲什麼李喻的弟弟被抓去做了螞蟻,你們這麼快就查到了。我並不是懷疑你們的能力,我只是有點想不明白,要知道砍刀幫這條線索,我們都是費了不小的勁才查到的。”
董月聽了這話,也略感吃驚的哦了一聲道:“我知道。如果你懷疑我們,就不會當着李喻的面,直接說出來了。”
李喻本來也對董月有些懷疑的,但聽董月現在這麼一說,又想到董月以爲自己被樑成金殺死了,這是事實,也就沒有多想了。
樑成金又想要說什麼,最後卻是突然看了看李喻,並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而是直接問道:“李喻,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你殺董月的了吧?”
李喻聽了這話,有些猶豫。
樑成金和董月看着她的反應,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過樑成金卻是有些後悔剛纔他話多了,只怕李喻是有些不相信董月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喻的弟弟卻突然開口了,在房間裡對她說道:“姐姐,你就告訴他們吧,他們都是好人。”
李喻的弟弟年紀和小蘭相仿,估計也就十歲左右,但樣子卻是比小蘭還要顯得天真一些,只不過他的天真,表現得更爲質樸,更爲老實本分,畢竟李喻的弟弟在大山溝,接觸到的東西是遠遠不如城裡的孩子。
聽了弟弟的話,李喻略微遲疑,還是點頭說道:“王丹鳳。”
“什麼,王丹鳳?”樑成金聽了李喻的話,卻是怎麼都不相信,忍不住有些激動的上前來到了李喻的面前,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然後他才又問道:“李喻,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李喻點點頭,又道:“是她!”
樑成金見她目光清澈,不像在說謊,不由搖搖頭,自言自語地道:“不是吧,難道真的是王丹鳳?”
董月見狀,卻是皺了皺眉頭,咳嗽了兩聲。
雖然她沒有說什麼,但是樑成金卻是明白她在旁邊咳嗽,顯然又是誤會了自己還在否決王丹鳳,還在懷疑熊林,而自己懷疑熊林,並不是因爲什麼,只因爲自己喜歡馮潔,把熊林當成了情敵。
樑成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本來打算就此作罷,卻是突然想到自己之所以跟着董月來到這裡,是因爲王丹鳳也在南省的原因。
想到這個,他終於明白自己心裡爲什麼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了,最後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不好!”
董月卻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暗想李喻終於肯把幕後指使說出來,應該是一件挺高興的事,樑成金幹嘛還要說不好,難道他當初放過了李喻,不是因爲這個?
樑成金則是還在不停地搖頭說:“不好了,這回是真的不好了。月姐,我們趕緊去機場訂今晚的機票離開南省吧。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今天晚上,我們也必須離開南省,尤其是月姐你,更應該走。”
“哦?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董月更加迷惑的反問了一句。
同時,李喻和董月的另外兩個保鏢,也看着樑成金直髮愣,表示搞不懂樑成金爲什麼突然會這樣子說。
樑成金看着大家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樣子,卻是感到有些無語,暗歎這幫人都是傻子麼,那兩個保鏢傻,怎麼李喻和董月也跟着犯傻了?
他搖了搖頭,倒也不賣關子,這回直接把大家想不明白的地方給說了出來:“董月,不好了,我們中計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王丹鳳已經死了,而月姐你將和王丹鳳的死脫不了干係。”
“王丹鳳已經死了?”董月對於樑成金這個看似荒唐大膽的猜想,心裡卻忍不住不得不去相信。
樑成金點了點頭說:“之前我們找到砍刀幫的大豬哥,以及王大海,都是別人設計的圈套。所以他們給出的線索,是絕對不能夠再相信的了。而現在李喻也說王丹鳳是指使她刺殺你的人,那就說明那個想要你死的人,從始到終都是以王丹鳳的名義派人暗殺你的,所以我們最後得到的結果,也只能是這個。”
董月覺得樑成金分析得有些道理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看着樑成金,示意他繼續把話說下去。
樑成金便又道:“那天晚上李喻是殺手的事被我們發覺了,而最後李喻並沒有死,被我給放了。他的幕後主使,自然會以爲我們放了李喻的理由,是李喻已經把王丹鳳是幕後兇手的事說了出來。
所以他們跟着就抓走了李喻的弟弟,而本來以他們的實力,我們想要找到李喻的弟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事實呢,你的人花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找到了,而且剛好就在這南省。
我記得不錯的話,月姐好像之前也告訴過我,王丹鳳也在南省遊玩吧。也就是說,他們抓走李喻的弟弟的目的,並不是真要把他抓去做螞蟻,而是把月姐引到這裡來,同時殺死王丹鳳,把殺人罪責嫁禍給你。
如此以來,我就可以百分百肯定,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一定就是熊林了。現在副總經理死了,總經理被拖下水,熊林這個副總經理,自然就順理成章的可以成爲工商銀行北省總行總經理了。現在你明白我懷疑熊林,不是胡亂猜想了吧?”
樑成金最後加了一句,就是希望董月不要亂吃醋了,要理智一些,要相信本大爺並不是一個假公濟私的人。
不過他並沒有把熊林也是一個小角小蝦米的事告訴董月,因爲那就有些話多了,可是涉及到自己任務,這個大秘密的事。
董月聽了他頭頭是道的分析,不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樑成金卻是撇了撇嘴,甩甩頭道:“早都給你說了,你誤會我了,你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