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擼起袖子,拿上工具,在樓下開始修車。
車子是陳德妝找來的,不是什麼豪車,就只是普通的經濟型家用車而已,但是很適合周圍的環境,一點兒都不起眼。不過越是這樣的車子,就越是皮實耐操,只要你能容忍一些小毛病,就可以踏踏實實用很久。
所以夏天就只是做一些保養,換個機油什麼的,順手給自己抹上一點兒,保管警犬來了也得閃。
夏天這邊正忙活着呢,兩個警察從後面上來,直接用槍指着夏天的頭,然後把他的臉按到地上。
“你們是什麼人?警察就能隨便抓人嗎?”夏天大聲叫道。
“閉嘴!你的同夥呢?”一個年輕些的警察低聲吼道。
“警察打人了!”夏天大聲叫道。
年輕些的警察立馬掉轉槍口,拿槍柄狠狠地給夏天的腦袋來了一下。瞬間,一縷殷紅的鮮血,順着夏天的眉梢流下來。
葉婉珍在樓上聽到動靜,立馬給陳德妝打電話,另外叫艾晴報警。
夏天閉上嘴,桀驁不馴的眼神讓年輕警官非常不爽,擡手又要再來一下,忽然被同事拉了一下。
年輕警察扭頭一看樓上,窗口有一個漂亮到了極點的混血美女,正在用手機拍他。
“不準拍,否則我控告你執行公務。”年輕警察看到混血美女,精神也是恍惚了一下,然後纔回過神兒來,指着葉婉珍叫她不許再拍。
“警官,你打的那個人,是恆通銀行第一大股東,董事會董事……恆通銀行你知道的吧?你無緣無故的打人、抓人,請問是有人叫你這樣做的?還是你自己的個人行爲?”葉婉珍在樓上大聲說道。
年輕警察頓時神情一凜,濠江終究是講究法制的地方,對公務人員的權力監督比較嚴格。也許私底下他會不以爲然,但是面對鏡頭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敢隨便亂說話的,免得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
比如葉婉珍的最後一句話,如果他說了什麼,被人解讀爲有人指使,那可就是公職人員的有組織犯罪了,廉政公署能把他整出尿來。
“我們奉命來抓人,請你配合我們執行公務。”老一些的警察拿出夏天的照片晃了晃
,然後對同事低聲說道:“你在這等我一下,我上樓把這女人帶下來。”
“陳姐姐,看來是你的人有問題。”葉婉珍把正在拍攝的手機交給艾晴,自己走到一邊,匆忙給陳德妝打了一個電話。
夏天從出發到回來,並沒有驚動任何人,葉婉珍堅信夏天的能力和判斷,那麼既然如此,出問題的就只能是陳德妝那邊的人了。
而且警方竟然有人拿着夏天的照片照上門來,這就有古怪了。
如果警方知道今天的悍匪有夏天一個,來的起碼是特警,或者是反恐中心的特種兵,絕不可能是兩個普通的巡警,這不合情理。
可是來的還真就是兩個普通的巡警,並且他們的手裡還有夏天的照片。
所以……結論就很明顯了。
陳德妝快速地說道:“我正在等袁警司的電話,再給我點時間,袁警司是我多年的朋友,我相信他沒有問題,可能是他安排的手下出了問題……珍珍妹子你放心,如果袁警司這邊有問題,我不會藏着掖着,會立馬跟家裡彙報的,我們陳家在濠江也是有幾分底氣的……哦,袁警司的電話來了,你稍等。”
葉婉珍沉吟了兩秒鐘,也不敢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陳德妝這邊,保留通話,立馬給柳志相打電話。
其實給劉亞羣打電話是最直接有效的,因爲劉家在軍中的影響力很大,尤其是陸軍。有劉亞羣打招呼的話,濠江這邊的駐軍就會說的上話了,因爲反恐中心和反恐特戰小隊,是接受軍方、國安局、政府,三方面領導的……這話說起來好像三方一樣大,但是關鍵是,反恐小隊是軍方出的人。
所以軍方的話語權,明顯是最大的,反而濠江市政府的話語權是最弱的,慣例只有一個知情權,還大部分都是事後的,聊勝於無而已。
不過劉亞羣不一定方便接聽電話,這哥們兒正在參加演習呢,要不是家裡有背景,連見夏天都請不下假來。
所以葉婉珍先給柳志相打電話,也不說求援吧,至少要讓盟友知情,萬一有人要坑夏天,有個外援總比自己孤軍奮戰來的強。
葉婉珍這邊電話剛打完,年長一些的警察就上樓來敲門了,叫葉婉珍跟他一起去
警察局。
“警官,稍等一下,我在給我的私人律師打電話。”葉婉珍說着,把正在通話的手機切換到了免提模式。
“私人律師?”年長一些的警察,臉色頓時開始變黑。
住在這種地方的人,怎麼可能會有私人律師?難道真的是恆通銀行的大股東?有錢人的口味真特麼古怪,有本事買豪宅不去,非特麼住這種貧民窟城中村,這是病,得治。
這個時候,陳德妝掛了袁宏仁的電話,再打給葉婉珍的時候,卻發現無人接聽了,她就知道,情況不對了,恐怕葉婉珍人已經被警方帶走了。
袁宏仁比陳德妝還要憤怒,剛纔他打給心腹手下的時候,對方並未接電話,這個小蹊蹺放在平時沒什麼,也許是沒聽到手機鈴聲而已,但是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袁宏仁已經明白,他的手下已經背叛了他,不然也不會有人拿着夏天的照片去抓人,這明擺着要用非法持槍的罪名,把打劫葉家賭場的案子安到夏天的頭上啊。
袁宏仁不知道,其實這事兒,就特麼是夏天干的,所以他非常的擔心,也非常的憤怒,覺得有些人太特麼膽大包天了,這麼大的事兒都敢栽贓陷害,必須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了,不然有些人還以爲我袁某人不存在呢。
同一時間,柳志相也給劉亞羣打電話,說了剛纔的情況。
這兩個人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更不知道夏天有心要坑人,還以爲夏天做事不嚴謹,被人抓到了小辮子呢,頓時兩個人都心急如焚,甚至對打劫全亞洲、培養僱傭軍的這個瘋狂的計劃,都開始產生了懷疑。
不過再有懷疑,也必須要把夏天給撈出來,少年神醫的用處太大了,可不能折在濠江的監獄裡。
劉亞羣嘆道:“還是我來撈人吧……草,我早就跟他說了,站在幕後策劃指揮就可以了,他非要赤膊上陣,戰場上什麼意外不可能發生啊?子彈又不長眼睛。”
“我倒覺得事情恐怕沒那麼糟糕,葉婉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也只是通報情況,並不是求援的口氣。”柳志相回憶着說道。
但是他們倆腦洞再大,沒想想到,夏天和葉婉珍這倆人竟然瘋狂到利用這個事情,去挖坑坑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