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重華殿內。
一臉慘白滿身是傷的女人,還躺在被中沒有醒來,只是,比起剛抱過來的那會,身上的血淋淋要好多了,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麼觸目驚心。
裴鈺寒站在牀前,目光,一寸一寸的從這人的臉上,再移至她的身上,包括她那些受傷的地方。
其實,她的相貌還是不錯的,雖然不至於像淳安絕色傾城,但她的五官,也是屬於那種非常耐看的一種,如靜谷幽蘭,單單一眼,你不會覺得她有什麼不同,但是看久了,便會感覺到那樣的清麗脫俗,其實有時候欣賞起來,反倒會有一種餘香裊繞。
而她的身姿……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兩次和她的荒誕,不由得,面色一熱,將目光匆匆收了回來。
她的身體到底怎樣?他作爲一個男人,當然也是知道的,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當時的感覺,因爲他也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子發生那樣的事情,所以,也是印象會很深刻的。
可是,也正因爲這種感覺,讓他總會時不時的產生一種羞惱感,即羞憤自己抵抗不住藥效做出那樣有損道德的事,又惱恨她爲什麼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打亂了他全部生活軌跡。
如果沒有她,也許,他現在還是心如止水的做着他的離國皇帝吧。
“皇上,藥膏拿來了,奴婢這就給娘娘上藥。”
男人恍然回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站在這裡多時了。
“這是什麼藥?”
“回皇上,是太醫院新調製的雪芙膏,是專門爲娘娘手指上的傷來調配的。”宮女便未意識太多,聽到問,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上。
聞言,裴鈺寒終於站到了一邊:“嗯,那你給她上吧。”
說完,他轉身就要出去。
宮女見狀,也就真的走到牀沿前,仔細給貴妃娘娘上起藥來。
可此時的貴妃,身上的傷是何其的重?纔將她的手一擡,立刻,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的她,竟被那股十指連心的劇痛,生生的痛出一聲呻吟來:“唔——”
也就是這一聲,已經走到了屏風處的男人,腳步又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皇上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饒過奴婢啊。”宮女被這沒有任何溫度的喝斥一嚇,人,早已滾到地上跪了下來。
裴鈺寒看到,這才知道,原來是這宮女的粗手笨腳,把那昏迷中的女人給疼醒了。
頓時,他心底莫名涌出一股怒氣,重新折回去,一腳就把這宮女踹在了地上:“滾!”
“是,皇上!”
宮女幾乎是屁滾尿流的爬出了宮殿……
也是,今天她們這個皇上,一下子就把全掖庭局的人都殺光了,她區區一個宮女,又算的了什麼呢?
不過是片刻功夫,整個重華殿,都被一股濃重的殺氣給籠罩了。
而這殺氣裡面,同樣,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的年輕天子,卻是出乎意料的,將那瓶落在地上的雪膚膏撿了起來。
“都是一羣沒用的廢物!”
東西撿起來後,他本來是想叫個手巧一點的人來的,可一看牀上,那雙已經被拆開了紗布,這會顯得格外的猙獰血腥的手指,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自己走到她的牀沿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