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泥煤!
殷離離很想爆粗口,用力將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一甩,她飛快的跑到了殿外。
可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外面白雪皚皚中,除了漫天飛舞的雪花,已經沒了那人的影子……
這作死的陵鎏!
殷離離當然知道裴鈺寒跌撞離去的原因,眼看外方風雪肆掠的皇宮裡,已經看不到那道紫影的任何氣息,終於,她怒了:“皇叔,我記得我跟你說的很清楚,這皇帝我是不會做的,家仇國恨我可以扛起來,可是你要讓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我只有離開皇宮了。”
說完,真的擡腳就要走。
陵鎏一見終於慌了,迫不及待上來拉住她的胳膊,他張口便道:“皇叔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也要想想,今天你剛將政權從裴元手中奪回來,如果你這個時候說出撂擔子的話,那豈不是要引起天下大亂麼?要知道,這皇帝的寶座你不想坐,可是有大把人想坐的。”
此言一出,殷離離的腳步立刻愣在了那裡……
其實,陵鎏說的沒錯,今天的事,本來她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來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按照她的計劃,裴元自然是要殺,裴家政權也是要奪,可是時間卻沒那麼快,至少,她是得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讓陵鎏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安排好了,這才動手的。
可是誰知道?今天在天牢門口,裴元居然逼了上來,既然他自己都不想活了,那她也就只有成全他了。
但事情的倉促,卻在逼瘋了裴元后,一如她所料,留下來的局面亂透了……
先是裴元那些舊臣的歸降問題,其次便是陵鎏召集前朝陵家忠義之士的安頓,當然,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國,不可一日無君,特別是在這個弄瘋了裴元的時候,整個皇宮簡直就是亂成了一盤散沙啊。
所以,殷離離一考慮到這些,也抓狂了:“那他們都不認可皇叔嗎?”
陵鎏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叔雖然是陵家皇室,但是已經淨身十五年,大家都知道我之前是裴元身邊的大紅太監,你叫陵家那些舊臣怎麼來接受一個閹人來做自己的主子?”
這話嚴重了!
殷離離有些哽的難受,望了望外面下個沒完沒了的風雪天,第一次,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真的登基麼?
那是不可能的,以她的本事,殺人還可以,談政治守江山?那還是饒了她吧。
可是不登基,這皇帝又該誰來做呢?
極度狂躁下,她想起自己之前定好的那個人選,終於,眸光重新望向了自己的皇叔:“皇叔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去一趟吧。”
陵鎏一聽,頓時大喜:“好好好,剛好他們已經等你許久了,那我們現在就去軍機處。”
還軍機處?
殷離離猛覺頭皮有些發麻,但話到了嘴邊,卻也只得跟着他去了。
於是半個時辰後,當裝扮一新的殷離離出現在這座皇宮最機密,且有地位最高的宮殿門口時,裡面,早已等待焦躁不安的幾十名新舊大臣,齊刷刷的朝她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