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麼濃的血腥味?
他沒有由的心裡一頓,透過那些昏暗的光線,才發現,在宮殿的地面上,有很多宮女和太監們倒在那裡,而形狀,無一不是骨肉乾枯毛髮凋零,一眼看起,像極了被人吸取精血的乾屍一樣。
怎麼會這樣?難道他的猜測錯了?
眼看那些乾屍一直蔓延到了內殿,鳳襲月沒有在猶豫,順着它們就跟來過去,直到他到了內殿,看到那個大開的密道口,這才跳進去,迫不及待的在裡面尋找了起來。
很難想象,這密道竟然就是當初畢方元武待在裡面的那條密道,只是在快到了上次那個大廳後,密道猛然以一個九十度的垂直,如果不是仔細去看,根本就不會發現,這裡還有另外一個入口。
應該就是這裡了。
鳳襲月的方向感一向很強,更何況,此時這裡還有乾屍不斷的吸引着他過去。
果然,進入了那條密道後,血腥味更加的重了起來,而與此同時,似有人不斷的撞擊聲,也從裡面傳了出來。
好像有人!
鳳襲月一聽,立刻加快了腳步,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他以爲會是很不堪很變態的一幕,到了眼前,卻發現,自己全錯了,眼前的觸目驚心,留給他的,恐怕更多是震撼,是難以置信,還有到最後平靜下來的五味陳雜!
是的,他沒有猜錯,裴鈺寒的屍體,確實是這個女人盜走了,可是擺在他眼前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很不恥的利用巫族祭司之日陰氣大盛時,各種辱屍的畫面,而是他看到,那滿棺血紅的液體裡,兩條碩大的通體妖紅的蟲子,正來回的在棺外和棺內兩個人之間爬動着。
棺外的,是女人,而棺內的,則是一個男人,蟲子爬過去,是雪白透明的,而當它鑽進了女人的胸口裡後,再次出來,便全部又變成血紅了,之後,它們再承載着那些新鮮的血液,一點一點的爬到了棺材裡,鑽進了那個男人體內,而此時的男人,面色紅潤,墨發光澤,不像是屍體,反倒只是像睡着了一般。
鳳襲月突然想起來那一次進去上古大陸見到牧連清幽的情景,當時,放在他面前的,也是一副冰棺,冰棺裡,也是盛滿了這些殷紅的液體,而當時,他的妻子,就是像現在這個男人一樣躺在這些血液裡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當初的牧連清幽是站着的,而現在的那個女人,則已經躺在了地上!
是了,她當然會躺在地上,不然,在她的額頭上,也就不會出現那麼大的一片磕破的傷痕了。
可是磕破了又怎麼樣呢?那裡,他已經看不到一絲血跡了,有的,只是一些比紙還要透明的皮膚,那條傷口在蜿蜒着,但是,卻只是好像龜裂的果皮一樣,沒有半點紅色,也沒有半點生機。
鳳襲月忽然不想再看了,因爲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離開這裡。
可就在這時,一直任由蟲子在自己身上爬動的女子,忽然就開口說話了:“神鳳陛下,你會幫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