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喬玉兒站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撕了一地的碎布爛衣,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還是她那個冷靜沉穩的女兒麼?怎麼突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呢?
她這麼一驚悚,想到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怕殷離離出事,自己便也提着裙襬去了重華殿。
到重華殿的時候,裴鈺寒還在處理鍾粹宮地宮一事,忽然聽到說殷離離精神很反常的跑了出去,他一驚,也不處理事了,直接就筆一扔,帶着幾名侍衛便去了後宮。
原本以爲那個少女真的會去司衣庫索要宮裙,可是裴鈺寒轉了一圈才發現,那樣的女子,經過早上的歇斯底里後,這會竟然安安靜靜的待在沐梓洲的草坪上幹活,甚至看到他過來,她還擡起頭朝他笑了一下:“你怎麼過來了?事情都處理完了麼?”
裴鈺寒微微有些怔愣,但片刻,便也跟在蹲在了她的面前:“淳安——”
“嗯?”
“你的傷怎樣了?”
殷離離放下手中的小鋤子,似乎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這才歪着頭像小時候一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要是沒好,你會不會給我療傷?”
裴鈺寒一聽,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這不是廢話?”
殷離離不說話了,繼續笑着低頭鋤自己的草……
怎麼能不好呢?
他的都好了,她作爲使用那道白光的人,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呢?
裴鈺寒看到她不說話了,頓覺無趣:“裴淳安,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告訴我?”
“什麼?”殷離離擡頭:“什麼話沒告訴你?”
居然還在裝無知?
裴鈺寒面色愈發的不善了,想起在地宮中她那明顯不低於自己的身手,還有地宮裡那兩個他從來沒見過的男人,赫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不說是嗎?”
“說什麼啊?”殷離離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可這會,看到她還不跟自己說實話的裴鈺寒卻生氣了,眼看這人還睜着那一雙茫然無知的眼睛盯着自己,終於一怒之下脫口而出:“就是你那天在地宮裡爲什麼會那樣?”
好吧,其實他想問的是:“你那天在地宮裡和你糾纏的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最終,他想到這少女一貫不喜人家多參合她私事的脾氣,把這話給壓了下來。
可他不知道,他不說,蹲在草坪上的殷離離,便把這話誤會成另外一種意思了,眼看這人臉色又怒又急,她那張秀美精緻的小臉,終於變得十分的尷尬起來:“你是說我的武功麼?其實那個是……”
話沒說完,面前的男人便冷冰冰來了句:“不要告訴我你身上其實還有別的獸元?”
咳咳咳咳咳……
殷離離愈發的尷尬了,額頭上也開始冷汗狂冒……
可不就是有別的獸元麼?那獸元還比你的強呢。
念頭急轉間,眼看這男人那兩道咄咄逼人的目光還在緊緊的盯着自己,她一急,脫口而出:“因爲我拜了一個師父啊。”
“師父?”
“對啊,就是師父,在五歲那年拜的。”
扯吧扯吧,反正胡說八道又不犯法,現在關鍵是要把這廝糊弄過去啊。
果然,裴鈺寒一聽這話,來興趣了,重新走過來,他又蹲在了她的面前:“什麼師父?他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