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啊,死鳳凰,我告訴你,你要不把它給弄死了,我咬死你!”
徹底被刺激到的女人果然很可怕,瞧瞧她現在說話那樣子……
鳳襲月覺得他要再不真的把那條所謂的蟲子給弄死,那她真的會“咬死”自己的。
於是一道白光過去,將那顆正碩果累累何其無辜的櫻桃樹攔腰一切!
好了——
全南元宮的蟲子都死光了……
鳳襲月終於大爽,眼看這渾身帶刺的女人,這會就像是一隻被嚇壞了的小鹿一樣,乖乖的縮在了他的身邊,他頓覺整個人都通體舒暢了……
當然,唯一不好的就是,這人一手的血,把他的衣袍都給弄髒了。
於是他皺了皺眉,將她的手扯了過來:“不疼?”
殷離離這會正驚恐呢,一聽這話,頭也沒回:“蟲子呢?蟲子在哪?你弄死沒?”
蟲子蟲子,這女人怎麼滿腦子都是蟲子?
鳳襲月來脾氣了,兩根手指一下去,立刻,那根包紮這人傷口的白綾,緊了好幾分。
“嗷!死鳳凰,你幹什麼?很疼啊。”
疼?
我還以爲你木頭做的,根本不知道疼。
鳳襲月冷冷擡起頭,看着身旁這張明顯被嚇白了臉,一臉的鄙夷:“裴淳安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會怕一條蟲子?這要說出去,恐怕沒人會信。”
殷離離面色一惱:“我不是害怕,我是……”
鳳襲月不說話,只是繼續斜着眼剜着她……
狡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來?
可見鬼,這女人說了這麼一半後,突然間,眼睛望着自己被包紮好的上空,忽的一亮:“咦?想不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神鳳太子,居然還會替人包紮傷口?”
這絕對是在轉移話題!
鳳襲月將這小把戲看透,本想繼續跟她耗下去,可看到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鬆開過自己胳膊的右手,又把嘴裡的話給吞了下去。
其實,一個女人害怕點東西,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讓他有辦法可以遏制住她不是?
這混賬一樣的女人……
想到這段時間來兩人間的水火不容,鳳襲月不說話了,繼而,脣角微翹,重新把手指放在了琴絃上。
殷離離卻不知道他此刻心裡已經千百轉,看到他將手指又擱在了琴絃上,還以爲他是一個固執的人,喜歡彈琴,而且不允許自己彈到一半的琴被人打斷,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在剛纔因爲她和花妖的出現,突然涌出那麼重的殺氣了。
於是她也不出聲了,只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旁邊,看着他那幾根素淨如玉的手指,在暗紅色的古琴琴絃上撥弄着。
不能否認,神鳳太子的琴藝,比起她以往聽過的任何琴聲,都是不能夠比擬的,才那麼幾個聲音,在她的眼前,便好似被重新勾勒出了一副新的圖畫般,那畫中有山有水,有田有地,但唯獨……卻是沒有人。
不對,不是沒有人,是沒有感情,就好似一具空的軀殼,沒有了七情六慾,也沒有了靈魂。
殷離離聽到這裡,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伸手便掐了一片樹葉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