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澤錦鸞的意思,她是不想帶着君紫薇參合在裡面,可是鳳襲月說了,紫薇這一世,就是帝王託生,他的命就是要擔當這片江山,於是白澤錦鸞在一衆朝臣的反對下,毅然帶着年僅五歲的君紫薇上了朝,對外,只說自己是郡主臨終託孤,一定要輔佐幼帝成年。
那些朝臣當然不信,甚至還有人開始懷疑郡主是被白澤錦鸞所害,纔會身亡的,白澤錦鸞終於忍無可忍,在金鑾殿上,以一招無上神力,將那人捏了個粉碎,從此,天下太平!
鳳襲月在南元宮聽到這事後,搖了搖頭:“錦鸞到底不懂政治,殊不知,她這一招武力壓制雖然震住了那些人,但只怕是以後隱患會越來越大。”
殷離離倒是不擔心:“那又怎樣?就算那些人造反,難道你以爲錦鸞會怕了他們不成?”
那倒也是。
鳳襲月聞言,也不在追究那事了,看到躺在牀上的男人,已經隱約有了要醒來的痕跡,當下,他不無憂心忡忡道:“兮瑤那邊你通知了麼?怎麼這麼多天?還沒來?”
殷離離手指一僵,半晌,方很是擔憂的回了頭:“那個……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萬一我哥醒了,不記得兮瑤了怎麼辦?”
對啊,當年她不也是一醒來就忘了他,現在的裴鈺寒,實力還不如她呢,就能保證不出事?
鳳襲月一聽,有些哭笑不得:“你胡說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麼?我已經把他對君若水的記憶給封存了。”
“君若水的記憶是封存了,那兮瑤呢?你能保證他會記得?”
鳳襲月:“……”
半響,就當殷離離以爲,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忽然,他又朝那張牀沿邊走了過來:“就是不記得,那又怎樣呢?兮瑤對着一塊冷冰冰的墓碑,都把它當作他,那現在只是一個暫時不記得她的活生生的人,你覺得她還會不滿足麼?”
鳳襲月果然是瞭解藍兮瑤的。
的確,三年了,在藍兮瑤的心裡,重華殿內,那個人每用過的一件東西,她都能把它們當作他,那麼,現在他回來了,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那她又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送裴鈺寒去離國的那天,天氣格外的風和日麗,不遠處,還能聞到那種濃郁的花香。
殷離離走在他的旁邊,看着他一直沉默的臉,也看在他一直凝聚暗色不散的眸,心底,還是有些擔憂的。
“哥,你要是不想去,我們再晚兩天。”
裴鈺寒停下了腳步,眸光,通過那些燦爛明媚的春光,微微停頓在了某一個地方,許久許久,久到殷離離都以爲他真的要打道回府了時,纔看到他,伸手將旁邊枝頭上,那朵開的正豔的花,摘了下來:“淳安,你回去吧。”
“啊?”殷離離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回去?他叫她回去?
可就這麼一愣神,這人已經拿着那枝潔白的玉蘭花,飄然遠去了……
他到底在搞什麼?
而與此同時,對此事還一無所知的藍兮瑤,卻帶着三歲的孩子,在御花園裡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