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戰鬥仍在繼續,六個人在羣狼的攻擊下左支右絀,疲態漸露。羣狼在頭狼有條不紊的指揮下漸漸佔據優勢,眼看就要把六人徹底包圍。
“趕緊找到頭狼,在這樣下去我們都要被這些畜生生吞了!”瘦猴臉上顯出極其痛苦的表情。
“去狼羣后方!”陳阮友擋開一隻狼的撲咬,一邊對呂少安說。
“我給你開路,殺——”
黑金剛說完,一把抓住撲過來的一隻狼的後腿,拎起這隻狼當做狼牙棒砸向前面洶涌的狼羣。
羣狼立刻有幾隻被黑金剛手裡的“活狼棒”砸倒在地,黑金剛看準空隙衝了進去。呂少安緊隨其後,兩人相互掩護着向狼羣后方移動。
黑金剛拼了死命,也不管前面的狼在自己身上咬了多少口,一個勁的掄着手裡的早已斃命的死狼掃出一條通道,呂少安在後面不時的擊斃後面妄想竄上來的餓狼,很快兩人就攻到了狼羣的後方。
在狼羣裡向前推進的時候,呂少安就注意到一隻脖子上有一道白毛的狼在狼羣后面悄悄的潛行,這隻狼體格高大,姿態魁梧,一眼就看出和其他狼不一樣,這隻狼肯定就是頭狼!
“黑金剛,看到那隻脖子上有道白毛的狼了嗎,那就是頭狼,殺了它!”呂少安扭頭對黑金剛大吼道。
黑金剛擡頭一看,果然看到一隻大狼遊走在狼羣后方,於是他爆喝一身,加快速度衝開前面擋路的羣狼,朝頭狼衝了過去。
頭狼一看呂少安和黑金剛直奔它而來,立刻機警的鑽到了狼羣之中,低垂着腦袋,混跡在了狼羣裡再看不到它的身影。
好狡詐的頭狼!呂少安在心裡暗暗吃驚。
周圍的狼羣爲了保護頭狼,重新把黑金剛和呂少安圍了起來,黑金剛手裡拎着死狼,一有狼撲上來立馬被他打翻在地,戰況實在是太慘烈,狼羣重新把他們兩個圍起來沒有敢再上前撲咬,呂少安和黑金剛神經緊繃,渾身是傷,像兩個血人一樣背靠背的站在狼羣中心。
頭狼看到呂少安兩個人被羣狼圍困了起來,又緩緩的踱到了狼羣外圍,像一個軍師一樣蹲在那裡冷靜的盯着兩人。
“少安,怎麼辦?”接近虛脫的黑金剛汗和血混合在一起,不停的從身體中流出來。
“別慌,看準頭狼,等會兒你把我甩出去!”呂少安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什麼?不行,如果萬一失手,那就等於把你自己扔進了狼嘴裡!”黑金剛人很憨直,平時訓練呂少安對他照顧有加,他對呂少安也是心懷感激,兩人情誼很深。他不想把真心對自己的朋友推上死路。
“沒時間了,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不冒險試試,我們大家都會死!快!”呂少安看着狼羣在頭狼的指揮下馬上就要發起新一輪的進攻,強令黑金剛。
“好,你做好準備!”無奈的黑金剛抱起來呂少安,就像是抱起個小孩子。
“喝——”黑金剛大吼一聲,使出渾身的力氣把呂少安甩向了頭狼,呂少安凌空飛起,越過羣狼,他看到那頭狼眼睛裡閃過驚慌,轉身就想逃跑,但是呂少安已經飛到了它的身後。
“撲通”一聲,呂少安狠狠的摔在了頭狼的身後,頓時感覺氣血翻滾,內臟都要吐了出來,不過他沒有猶豫,雙手死死的拽住了要逃的頭狼後腿。
頭狼唧哇叫了一聲,回頭就張嘴咬向呂少安的脖子,呂少安聞到一股腥臭,條件反射般的伸手掰住了狼嘴,頭狼體格健壯,力大無比,呂少安此刻精疲力盡,感覺狼頭上有着無盡的力量,雙手擋不住狼的撕咬抓撓,身上立刻被頭狼長長的利爪抓出 十幾道刀劃似的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
呂少安死死的掰住狼嘴,不讓它咬下,頭狼眼裡盡是兇光,似乎在告訴呂少安說自己一定要咬斷他的喉管,喝盡他的血!呂少安眼角的餘光看到黑金剛已經被黑壓壓的羣狼撲到在地,一個個低吼着圍在黑金剛身上撕咬。
難道就這樣葬身狼腹了嗎?呂少安現在腦海中閃現出一幕幕回憶,小時候歡快的時光,上中學時的調皮搗蛋,還有暗戀的夢中情人季娟,這一切都從上了大學開始了轉折,進了暗龍,成了殺手,他最後腦海中的影像竟然定格在了玫瑰身上,玫瑰姣好的面龐此刻無比清晰的出現他的眼前,或成熟嫵媚,或調皮狡黠,或慈愛溫柔的眼神現在竟然令呂少安沉醉深陷!
此刻的呂少安才知道原來他已經愛上了玫瑰,這個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
“玫瑰——”呂少安眼前沒有將要咬斷他喉管的頭狼,卻是玫瑰溫存的眼波。
“吼——”一聲渾厚瘮人的吼叫從遠處傳來,呂少安頓時被這聲吼叫震的回過來神,定神一看,頭狼的獠牙已經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肌膚。
頭狼同樣被這聲吼叫嚇的渾身一震,立即鬆開了呂少安,昂頭嗥叫了一聲,拔腿往吼叫傳來的反方向奔竄而去。
羣狼聽到這聲吼叫,竟然都驚慌失措的緊跟着頭狼浩浩蕩蕩逃跑了!
剛纔還慘烈無比的人狼戰場,現在一隻活狼都沒了,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六個人和滿地的狼屍,濃重的血腥氣味在寒風中隨風飄散到了遠處。
呂少安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自己身上被頭狼劃開的傷口,撕下自己身上早已浸透了狼血,已經是一縷一縷的衣服狠狠的扎住了流血的傷口。
“都還沒死吧!”呂少安走向都是一瘸一拐的另外五個人,大喊了一聲。
“哈哈哈——”我們可真是命不該絕!森川悠太此刻黑的看不出五官的臉皺在一起,大笑了起來。
衆人互相看了看各自嚴重傷勢,都是唏噓不已,要是狼羣不跑,再有數分鐘估計他們都要死在這些餓狼嘴下。
“狼羣爲什麼都逃跑了?”現在陳阮友才提出了這個關鍵的疑問?
“可能是我們的骨頭太硬,他們啃不動!”傑克一邊包紮自己的傷口一邊推測說。
“沒那麼簡單,我剛纔聽到了一聲野獸的吼叫,是這聲吼叫把它們嚇跑的!”呂少安滿臉凝重,感覺到了更大的危機。
“吼叫?我怎麼沒聽見?什——”
“吼——”瘦猴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巨吼從前方的黑暗裡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