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雄的眼珠子險些掉到地上。這他媽什麼狀況?老子苦苦哀求的頂級美女居然被他一個電話就叫出來了?還有天理嗎?還有法律嗎?
柳婉同樣震驚不已,看到許蘇杭身上穿着收腰小襯衫,牛仔褲和帆布鞋,跟在宿舍裡的打扮已經不一樣,分明是爲了出來見人才換的衣服,說明她心裡一定對這人十分重視。試想想,追許蘇杭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她又重視過誰了?
其實許蘇杭心裡同樣不以爲然。
兩次電話都是同一個女生打來,一次是替什麼吳公子邀約,一次是替陳華遙邀約,前後相隔不過幾分鐘。傻子都能猜到兩人一定在一起,那可惡的傢伙一定是在什麼公子面前誇口一個電話就能把廣院天使叫出來,我纔不要去給他爭無聊的面子呢!
可是一想到陳華遙深邃的眼睛看着自己,拿着玫瑰花說:“送給你,我的公主。”那神情是多麼難忘,居然神使鬼差換好衣服就下來了。
陳華遙道:“沒什麼事,就是覺得今天風和日麗,天氣不錯,挺合適談情說愛的,約你出來聊聊人生啊、理想啊、未來啊。”
那一刻,吳雄真想掐住他脖子叫罵:“你他媽盡知道抄襲老子的臺詞,太不要臉了!”
許蘇杭白了他一眼,頓時風情萬種,校園內林木層層浸染的秋色全都在突然綻放的豔光下黯然失色,說:“誰要跟你談情說愛了,沒什麼事我回去了,今天練舞很累呢。”
陳華遙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小方盒:“送給你的。”
許蘇杭笑了笑:“喲,香奈兒五號呢,你哪來這麼多錢買的?”或許別人送的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禮物放在陳華遙手上,她幾乎只猶豫兩秒鐘就接了過去,十分自然的笑道:“謝謝。”
“寶劍贈烈士,香水送佳人。希望你能喜歡。”陳華遙笑得格外帥氣。
等等……那個盒子怎麼如此眼熟?十五釐米見方的紫紅色硬紙盒,淡粉色金邊的絲帶,上面還綴着一朵絲花。吳雄看看許蘇杭手裡,再看看標誌408後座,自己的那瓶香奈兒五號怎麼不見了?
難道是陳華遙順手牽羊,不光吃完了巧克力,還拿自己準備的香水送給自己要追的女神,再讓自己在旁邊乾巴巴看着?打落別人的牙齒還讓別人和血一起嚥下去,這是人乾的事情嗎?
一瞬間,吳雄只想衝過去叫道:“香奈兒五號是我的!”可是能在冰清玉潔一塵不染的許蘇杭面前這麼喊嗎?不能!
手指甲緊緊纂進肉裡,有什麼辦法才能阻止陳華遙繼續囂張下去?
對了!回去找黑風幫幫主李叔叔爲我做主,讓人教訓他一頓,最好打成殘廢!叫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男人是你惹不起的,有些女人是你追不起的!
吳雄一言不發鑽進車裡,狠狠摔上車門,發動車子絕塵而去,終於忍不住在後視鏡看了許蘇杭和陳華遙一眼,這麼漂亮的女人不追到手簡直天怒人怨,這麼噁心的男人不打斷手腳簡直對不起廣大學生。
許蘇杭莫名其妙看着那輛遠去的標緻,說:“你朋友?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走?”
“哦,那是你同學的男朋友。”陳華遙指指柳婉。
柳婉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許蘇杭笑了笑說:“你巴巴的趕來,就是要給我送香水?今天什麼日子呢?”
“那個……下個月學校會有盛世嘉年華,我想約你一起參加,怎麼樣?”
“盛世嘉年華嗎?你們班主任舉薦你去啊?”
陳華遙尷尬的撓撓頭道:“沒有,不過我一心撲在建設學校的事業上,成績有目共睹,想來學生部一定看在眼裡,想要一個入場資格還是很簡單的。”
許蘇杭滴溜溜的轉了轉黑色眼珠,抿着嘴脣一絲笑意:“如果你能換一身看得過去的衣服,說不定我會答應。”
“換衣服?我這身衣服哪裡不好了?”若是換做陶強、吳雄那路廢人,陳華遙恐怕直接抓住對方的衣領高聲喝罵:“你他媽狗眼生在頭頂上了?跟說我衣服不好?”
可是眼前盈盈佇立的是許蘇杭,許多話便說不出口,陳華遙說道:“便宜又樸素,大氣而不張揚,盡顯居家男人本色,像我這麼會穿衣服的男人上哪找去?”
許蘇杭笑道:“好啦好啦,知道你很有品位,陪我走走吧。”
“樂意效勞。”
兩人站在一起親密無間的說話,女的是人氣極旺的廣院天使,男的是其貌不揚的窮漢,對比差別巨大,早吸引了附近男性的目光。
不免有人揣測,這堆牛糞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許蘇杭那麼大個的美女怎麼就不長眼睛,偏偏插了過去?若不是還在樓下等着意中人回話,只怕要過來給那堆牛糞來點教訓不可。
兩人在對面的林蔭道緩步而行,肩頭始終相差十多公分距離,若即若離,但即使這個距離也足以羨煞旁人。
許蘇杭時不時用帆布鞋頭踢動前面的小石塊,說:“下個月中旬是大鬧天宮嫦娥選角的總決賽,你覺得我會贏嗎?”
“當然,第一名不在話下。”陳華遙漫不經心的應道。即使沒有蟹委會與劇組的關係,單憑許蘇杭的出色表現,碾壓其他選手不是問題,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那個……”許蘇杭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許蘇杭說:“我們經過兩輪比賽,剩下三個人進行最後的總決賽,我覺得另外兩名選手好強大啊。你還是抽個時間教我怎麼訓練身體機能吧,練得厲害一點,最後決賽表現好一點,或許能有點勝算。”
“整個象京還能有比你適合演嫦娥的女性?”陳華遙不着邊際的恭維了一句。
許蘇杭說起來有些發愁:“是啊,她們一個是戲劇大學的,一個是我們學院表演系的,人都很漂亮,舞也跳得好,還有精湛的表演功底。相比起來,我的舞蹈優勢不是那麼明顯。”
“既然有你說的這麼好,以我靈敏度極高的美女辨識能力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兩個女人,莫非有什麼深厚的背景?”陳華遙古怪的問道。
“這個,我倒沒聽說,不過你幹嘛把人家往壞處想啊,能進總決賽的還能差到哪裡去了。”許蘇杭十八、九歲的年齡,自然不像陳華遙那麼“鬼蜮心腸”。
別人六歲入學,到十八歲念大學
,乃是正常的年紀。
陳華遙初三複讀一次,高三複讀一次,上大學時已經二十歲了,又退學四年,到現在二十四歲,比別的同學年長五六歲。兼之心理成熟得早,接觸到的都是社會陰暗面,閱歷豐富得驚人,考慮起事情,總會先想到不好的方面。
因此答道:“最好這樣,不然我怕有人以爲自己有後臺,搞什麼不公平競爭。”
“但是有個問題。”許蘇杭爲難的說:“前幾天劇組安排了一次彩排,後來與投資方見面舉辦了一次酒會。有個什麼什麼經理,我記不住名字啦,讓我去陪酒,說是正常的應酬,我不肯去,他有些不高興,會不會影響將來的總決賽?”許蘇杭人前總是高傲冷豔,這時面對陳華遙便顯現出了女人柔弱的一面。
陳華遙十分平靜的說:“那哪能呢?你憑藉的都是真正的實力,邵導也將秉承公平公正的觀念主導決賽,絕不會有什麼影響,你別管他好了。”讓蟹委會委員長看上的女人去陪酒?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膽子比饅頭還大?
許蘇杭跳過這個話題,道:“是嗎?你們系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啊?那個鬱金香還來找你嗎?”
陳華遙趕緊撇清:“普通同學而已,平時除了上課,難得見上幾次面。我對廣院天使的真心日月可鑑。”不否認還能承認自己經常和鬱金香有來往?這種女人的問題絕對是個禁區。
“你這人呀,就會胡說八道。”許蘇杭對他的滿嘴廢話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免疫力。
到得晚上,陳華遙破例沒回雲槎區的公寓,而是留在宿舍。
學生會爲了加強管理水平,促進男生宿舍的整潔程度,特意組織了一次活動,由每個院系的女生交叉對男生宿舍進行評分。
評分最低的十間宿舍,將在人羣最密集的飯堂黑板上公示十天,下面並列入宿舍成員名單。
試想一下,被評爲“象京大學十大髒亂差宿舍成員”,以後被人指指點點,泡妞可沒那麼容易了!
至於評分最高的十間宿舍,又有額外的獎勵。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有女生會來宿舍參觀!這就足夠調動絕大部分男生的熱情。
對雄性激素過度的男生來說,任何涉及女生方面的活動都能讓他們激動無法抑制。
聽大二的學長言道,那些參加評分的女生善良秀氣、溫柔如水,碰到看不過眼的宿舍,甚至會幫忙洗衣疊被……如此體貼的學生會活動,真真要了親命了。
吃過晚飯,就數陶強和楊超兩人最積極,已用水衝過地板兩次,所有的臭襪子塞到枕頭下,來不及洗的髒衣服索性裝在桶裡,系一根繩子吊在衛生間的窗外,就連廁所蹲坑也灑了好幾道香水。
目前兩人正爭搶穿衣鏡的使用權,輪着更換自認爲最帥氣的衣服。
“陳華遙,你看我這件豎紋白襯衫有沒有五陵貴公子的風度?”胖子對着鏡子比了比臃腫不堪的身材。
“衣服可以很好的掩飾一個人的缺點。”陳華遙說道,胖子剛要點頭,他已扔過去一牀被單:“你渾身上下都是缺點,最好全部蓋起來不讓人看到,否則壞了我們宿舍的名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