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竊喜。-叔哈哈-
那個男子……終是心裡掂記她的。
曹司徒走後,她把千金盡數‘交’給姚英傑,她心中暗藏着‘私’心。
姚英傑眸‘色’一暗,卻笑着接過金子,道:“昨日,我醉酒不醒人事,竟記不得發生了什麼事。從此……我們便是親兄妹!”
她心底一暖,也笑道:“從此,你便是我親大哥!此生不變!”
……
那一夜的事,似乎只是一場夢境,夢過無痕。她與姚英傑與如真正的兄妹一般,相親相愛,相互扶持。
有了千金的本錢和曹司徒的關係,姚英傑開始在珠寶買賣上,大顯身手。她則素衣素面,安守家中,靜靜的等待着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的到來。
未曾想,兩個月後,那個如‘玉’的男子不曾等來,等來的卻是她一直擔心受怕的消息。
她——懷孕了。
沒有人知道,她得知消息的那一剎那,心底是何等的震驚。她在想,一定是老天在懲罰她的不忠,故意出了一道難題擺在了她面前。
而孩子的父親姚英傑在得知此事後,未曾有一刻的猶豫便要與她遠走高飛,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共度一生。
說實話,有一剎那的時間,她動心了,可是僅僅是動心而已。她騙不了自己,自從那雙手,把她的下巴擡起來後,她的眼睛裡便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更何況,一個‘女’人,經歷過世上最滔天的富貴,擁有過世上最出‘色’的男子。又如何肯回過頭,如何——能回過頭。
她——從來都是個有野心的人。因爲她在母親墳前發過誓,這輩子一定要出人頭地,把所有曾經踐踏過她的人,一一的踩在腳下。所以,既便她看到姚英傑黯淡無光的眼睛,也不悔初衷。
文成三十二年。八月初十。
她在京郊一處大宅子裡。痛了整整一天一夜,終於在辰時三刻產下一‘女’,重五斤二兩。接生之人正是馬婆子。
姚英傑的大手一寸一寸撫過孩子的肌膚,然後死死的把孩子抱在懷裡,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瞧。
她疲倦的移開了眼睛,默默的捂着嘴巴。眼淚滂沱。
姚英傑長嘆一口氣,把孩子身上每一個細微之處。說與她聽。聽着聽着,她便泣不成聲。
她強撐着坐起來,解下手中那條自戴上便未曾解下過的紅繩,系在‘女’兒的腳上。
……
兩個月後。當她再次回到京裡時,一個深秋的晚上,曹司徒親自上‘門’。把她接走了。
當天夜裡,那個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牽掛着的如‘玉’男子。終於踏着月‘色’,擁她入懷。那一刻,她與他抱頭痛哭。
從此後,她開始了金窩藏嬌的生活。
她錦衣‘玉’食,奴婢成羣,每日裡要做的,只是把自己打扮得‘精’致漂亮,然後靜靜的等待着趙晗的來臨。
這一等,便是十五年。她由一個豆蔻年華的美少‘女’,等成了綽約婀娜的美‘婦’人。
歲月磨礪,她和他癡心未改,每一次的短暫的相逢,都迸發出最熱情的火‘花’。
她像一朵最妖嬈,最芬芳的鮮‘花’,以他身下綻放出各種姿態。而他,也癡心留戀着這個默默守在這方寸之間的‘女’子。
漫長孤寂的日子裡,她研讀史書,研習書畫,苦練儀態,因爲她知道,早晚有一天,趙晗會把她接回府。
再後來,太子發瘋了,繼太子暴斃,排行老三的趙晗被文成帝立爲太子。
再後來太子妃潘氏薄命,患病而亡,未留一子半‘女’。
再後來,文成帝又爲趙晗娶了南宣南院使郭守義的‘女’兒郭潔。
文成四十七年,文成帝崩於萬歲殿,太子趙晗承接大統,人稱景德帝。
三十一歲那年,她被趙晗接入皇宮,親封美人,從此,長達了二十多年的獨寵後宮,並如願的成爲了大莘國最爲富貴的‘女’人。
秦國夫人楊老夫人再手眼通天,也已擋不住她向上的步伐。
而姚英傑,在她的牽線搭轎下,從一個走街竄巷的銀匠,變成了京城新貴。至於那些曾經賤踏過她,欺負過她,打罵過她的人,她已經不屑再出手了。
……
‘牀’上一聲模糊的呢喃,似是夢囈,驚住了李太后如深的回憶。淚又從眼中溢出來。
李英傑動了動麻木的腳,輕聲道:“太后打算,如何安置……”
“起來說話吧!”
李太后用帕子拭了拭淚,幽幽道:“哀家打算,把她留在身邊?”
李英傑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聞言大驚,忙道:“太后,打算以何名義留她在身邊?”
李太后似乎怔住了。
“太后三思啊。我這個無能侯爺,這樣大張旗鼓的動用禁衛接個‘私’生‘女’的‘女’兒回家,旁人議論起來,只會說我狗仗人勢。可是太后您……”
“那又如何,哀家倒要看看莘國上下誰敢嚼這個舌頭,翻這個鞋底子!”
李英傑急道:“太后三思啊。此事非同小可,一朝不慎……滿盤皆輸,太后幾十年的經營,說不定便毀之一旦。更何況,此番相府尋人,動靜太大,太后如何應對?”
“咱們的‘女’兒……已經不在人世了,只留下這一根獨苗……”
李太后濁淚長流,神情‘激’動道:“她是這世上,哀家唯一的親人,你怎可忍心讓哀家眼睜睜的看着她……而棄之不顧。不行,絕對不行,哀家這一回,便是毀天滅地,也要將這孩子留在身邊!”
李英傑眼中閃過痛意,面‘色’冷凝如鐵,忽然跪倒在地道:“太后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在深宮,寵之,愛之。新帝、百官、皇室族人會如何看待?臣以爲非常不妥。若太后信得過臣,就請太后把這孩子放在臣身邊吧!”
“不行,哀家……”李太后渾身一震,不假思索的回絕。
“太后,這孩子也是臣的骨‘肉’,臣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太后任何事,這一回。只想求太后留她在臣身邊。讓臣彌補一下三十前的遺憾吧!”李英傑言閉,伏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太后面‘色’漸漸沉了下來。許久。她長嘆出一口氣道:“侯爺府中兒孫成羣,可是哀家卻……”
李英傑擡緩緩起頭,指着‘牀’上的小人兒淡淡一笑道:“太后說得對,只是再多的兒孫。也沒有一個比得上她。不滿太后,臣三十年來。沒有一天不想找回‘女’兒,可是臣不敢。那一夜,對太后來說,也許只是……對臣來說。竟是一生一世。求太后成全!”
一顆心突突直跳,李太后連連後退數步,似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蒼老之人。
李英傑半分懼‘色’也無。直直對上李太后‘陰’鬱的眼睛,未曾移開過分毫。
李太后謂然一嘆。滿面痛‘色’,許久,她幽幽道:“侯爺打算以什麼身份,將她安置在侯府?”
李英傑微微一笑:“以本侯之孫‘女’迎入侯府,傾本侯之能令她平安喜樂,護她一世周全,以彌補三十年前,本侯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惡!太后若想她了,只管召她入宮,享繞膝之樂!”
李太后驚愕之餘,心緒很快平靜發下來。
四十年的共同進退,讓她驟然間明白眼前男子的一意孤行,到底用意何在?
這次尋人,不僅出動了禁衛軍,連高相府上都被驚動了,她若沒有一個妥帖的藉口,就把人留在宮中,裡裡外外‘交’待不過去。
而放在侯府,衆人只會說,侯府仗着她的勢,爲自己謀‘私’利,輕輕一句,便能一帶而過,對她半分損傷也無。
而且有了侯府這層關係,她若想見,隨時召入宮中,便是留宿幾日,也無任何人敢有半句閒言。
李太后眼眶一熱,偏過了臉。
這個男人自她十四歲認識,從來都是護着她的,即便現在兩人都已過了知天命的年齡,初衷都未曾變過。英傑啊英傑,我李妍這輩子,終是虧欠你太多太多!
……
是誰的目光溫柔似水?
是誰的氣息溫雅如‘春’?
是誰的懷抱溫柔如廝?
眼底似燒起火焰,彷彿要將他焚身於萬。記憶中零‘亂’的腳步聲,撕心裂肺的哭聲,耳邊的嘈雜統統消失不見。
林西明眸慢慢睜開,自層層繁複的黃綾宮帷縫隙間悄然透‘露’,一間安靜的大殿,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絲縷煙羅,襯得一室靜諡
她……這是在哪裡?
隔着垂簾重重,似有人的呼吸,不止一個,微微有些沉重,落影纖長,她瞧不分明。
“誰在那裡?”
低啞暗沉的聲音,顯然把林西嚇了一跳。
剎那間,維幔被掀開,掛在‘玉’鉤上,一個肌膚雪白的美‘婦’人赫然出現在眼前,‘玉’手顫顫巍巍的撫上她的臉龐。
哇噢,好美的一個‘婦’人。若是年輕個十幾歲,必是傾國傾城啊。
“你醒了?”
林西皺眉,這美‘女’人一開口便帶着泣聲,所謂何事?莫非是在哭她死了?莫非,這裡纔是天堂?
“你是誰?”
“哀家是……你的……”
“太后!”一個低沉的男聲音,急急喚起。
哀家?
太后?
他爺爺的,老子莫非真死了,又穿越了,然後穿越到皇宮裡了?q
ps:感謝redfoxpoppy,鏡非吾,107,星愛欣的打賞!
又一片洋蔥剝了下來——終於!
包子寫得很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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