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錄像帶上散播出來的氣息慢慢的填滿了整個房間。跟薛無算戲謔的表情不一樣,廖勇和謝永玲兩人因爲被薛無算定住了行動,心裡不免更加驚恐。不知道自己爲何不能言也不能動彈。
“這病毒倒是有些意思。”
完全放開了防禦的薛無算清晰的感覺到貞子的氣息侵入了自己的閻羅體之內。這氣息進來之後,立馬就開始產生影響。
不過這影響面對閻羅體的陰陽轉化,根本沒有半點效果。似乎也感覺到了端倪,這氣息發現了不妥,想要縮回去,卻被薛無算心念一動死死的鎖在體內。
“進來了還想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薛無算樂呵呵的將侵入自己體內的氣息牢牢的鎖在一個角落。這是他敲竹槓的根本。
氣息,特別是魂魄氣息,這玩意兒跟魂魄本身是息息相關的,就好比一根身體上的頭髮,看起來似乎無關緊要,但落在有心的人手裡有時候卻是要命的東西。
薛無算恰好就是“有心人”。確切的說他現在習練到滿級的《黑日陰陽訣》裡有種根據魂魄氣息順藤摸瓜的手段。
詛咒術。茅山派的一門陰邪手段。這種手段可以利用的媒介裡面就包括了“魂魄氣息”這一條。薛無算也是想到了這個,纔會主動讓貞子的氣息侵入自己的體內。
如今氣息已經被拿捏住了,接下來可就是薛無算表演的時間了。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電視裡,那個坐在鏡子前自顧自梳頭的白裙女人突然猛地轉過頭來。那面容蒼白且猙獰,眉宇間居然有種讓人揪心的暴虐意味。
“吼!”一聲如野獸一樣的嘶吼聲從電視裡傳了出來。畫面中的那女人從椅子上下來,居然不似人走,而是如畜生一般四肢着地,張牙舞爪的在地上爬行。長髮蓋住了大半張臉,露出一對眼珠子和一張血紅的嘴巴,張合着,速度極快的朝着薛無算爬了過來。
不是幻覺。電視裡的女人真就這麼從電視裡爬了出來。
在這一瞬間,房間裡的陰氣就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濃郁的甚至普通人的肉眼都能看到一縷縷的灰黑色煙霧,這是陰氣凝實後的表現。
除開無道地府裡的那些陰差不談,眼前從電視裡爬出來的貞子是他見過的陰氣最濃,怨氣最強的惡鬼。地獄裡的那些被綁在柱子上或者椅子上受刑的惡鬼跟貞子比起來,提鞋都不配。
“要是能有成體系的鬼術修行,它起碼還能再厲害好幾倍。成爲鬼王都輕而易舉。可惜,超能力和怨念只能增加它的“量”卻無法改變“質”。不過倒要試試這東西的能耐纔是。”
看着朝自己爬來的貞子,薛無算表情不變,笑眯眯的繼續抽着煙。甚至還有閒心吐了一個菸圈出來,菸圈擴散,變得很大,正好套在爬來的貞子頭上。
“吼!”又是一聲嘶吼。貞子搖着頭想要扇走那詭異的菸圈,卻發現菸圈似乎成了一套繩索,居然凝而不散的死死的箍在它的頭上。甚至已經開始在收縮,每收縮一分,它就感覺自己的魂魄越來越痛。
痛?這種感覺貞子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嘗過了。此時它已經明白了,自己這一次估計上撞上鐵板了。
可薛無算不覺得自己只是鐵板。他覺得自己對於貞子來說是一團“火”,鐵板只能撞痛,而火卻可以把它燒得魂飛魄散!
那一隻菸圈是薛無算自己倒騰的手段,是他法力的一種表現形式。上面不但有五行之力,還有無道地府的陰煞之氣,甚至還有他身爲地府至尊的偉岸威壓。又豈是一隻可憐的鬼物能夠掙脫的?
“既然運氣不好遇到了本君,你這是還想要跑?”薛無算開口笑道。心念中,那隻套在貞子頭上的菸圈越收越緊,已經讓貞子開始抱着腦袋在地上打滾了。
一個擁有超能力的惡鬼,面對魂魄如此劇痛之下自然會產生暴虐的掙扎。
念動力發動,酒店房間裡的幾乎所有擺設都被拋向了半空,甚至材質脆一些的如茶几、花瓶之類的東西直接被擠碎。
唯獨只有薛無算坐着那張沙發紋絲不動。
“還不老實?”薛無算又道。手掌一張,被他鎖在體內的那團貞子的氣息就從掌心裡冒了出來,然後飛快的凝聚成型,眨眼間就成了一個微縮版的貞子模樣,一如眼前的一般,也在他的掌心裡掙扎不休。
“呼!”薛無算朝着掌心吹了口氣,出口的氣體立馬變成一團六色火焰,均勻的分佈在這隻微縮版的貞子全身,徐徐的燒着。這是結合了《黑日陰陽訣》和“焚魂”的新手段。當然,這手段也是興之所至倒騰出來的。看貞子淒厲慘叫的模樣似乎效果還不錯。
“焚魂”直接灼燒魂魄的話,一旦強度上去就會或多或少的傷到魂魄,這跟薛無算的打算不合,利用《黑日陰陽訣》的手段,再配上“焚魂”那就不一樣。既能讓對方嚐到最真實最強烈的痛苦,但卻不會對魂魄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這樣很好,不會把魂魄裡有價值的東西一起燒沒了。
“貞子,想不想跟本君做交易啊?你把你身上的異能挑幾樣用不着的給本君,本君就解了你如今的痛苦如何?雙贏啊是不是?”
異能,薛無算本不太在意的。說到底,異能或者說超能力,只是一種皮毛的力量。跟修行比起來,後勁差距太大。所以即便生化危機世界裡收穫了大量的各種異能他也從來沒有融合過。不過貞子有一樣能力卻是例外。
借胎生人。
貞子可以利用別人的某一個細胞或者魂魄,將其注入到孕婦的體內,然後完成一種類似於重生的效果。
這在薛無算看來,是極其具有研究價值的一種能力。他很想弄明白,這種超能力是如何在天道和輪迴雙重衝突下實現目的的。一旦弄明白,吃透了,薛無算感覺自己對於“生和死”的理解一定可以更進一步。
“吼!”貞子的回答似乎不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爲俊傑。雖然沒有說話,但嘶吼中卻是滿滿的不服以及威脅。
薛無算最喜歡的就是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角色。一連又吹了兩口氣到掌心,六色火焰燒得就更猛了。
翹着二郎腿,揮手解開了廖勇二人身上的定身效果。然後一腳將痛得打滾的貞子踢到牆角。朝着一臉懵的廖勇道:“去,把電視插上,咱們看看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節目。”
“大哥,那,那它,怎麼,怎麼辦?”嚥着口水,已經從驚恐變成傻眼的廖勇好奇的看着牆角的貞子問道。一邊連忙去把電視的電源重新插上,拿着遙控板遞到薛無算的手裡。
“讓它自己再考慮考慮。咱們不急。七天的時間還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