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營寨的校場,不大,但卻也不小,裝下整齊列陣的四萬新兵還是綽綽有餘。
此時校場的高臺上王天運一身戎裝面目嚴肅。身後左右分別站在四個軍團長,再後面便是第一軍師所的所有謀士和謀主。
“報!新兵全員到齊,請將軍示下!”
王天運點了點頭,向前走了一步,揚聲道:“今日,爾等適應性訓練項目已經全部結束,接下來我會給你們分派今後的作戰序列。下面由無崖子唱名,唸到名字便按照四周旗幟集合,明白了嗎?”
“明白!”
聲浪只響一聲,接着便是迴歸之前的平靜,下面四萬英靈,這軍事素質比之前的幾次增兵都要高出許多。
“許篙、王三、李明......第一軍團......”
隨着無崖子的唱名,校場裡四萬新兵開始被分成四等份,每一個軍團一萬,各自一千的輔助兵。公平公正。唯一的區別只是在戰兵層面,一些強力兵種和遠程兵種有些區別,畢竟四個軍團長的帶兵方略各不相同,側重面也不一樣。
比如說周瑜,對於精確打擊和高速穿插以及奇襲最是在行,所以他的軍團裡重甲戰兵相對少些,遠程戰力多一些。而關羽擅長防禦,重甲戰兵和近身刀盾兵就要多一些。
“如此,四個軍團各自兵力滿編達到兩萬五千。後面的訓練項目各個軍團自行安排,將方略遞交第一軍師所備案就行了。現在,解散!”
王天運的做法沒有什麼好非議的,這裡面已經不是他自己的決定了,而是整個第一軍師所在反覆研究了之後得出的最優化的結論。所以,不論張飛是不是滿意都提不出半點異議。
“將軍,有時間嗎?所裡準備開一次陰兵營寨的實戰研討會,希望您能參加指點兩句。”荀攸微笑着走到王天運的身邊說道。
“研討會?好的,主要內容是什麼......”
說着話,王天運就跟着一衆謀士回了第一軍師所,其餘的謀士也都回來了。而且會場已經佈置妥當,看起來似乎不是臨時起意,規格很正規,想必要研究的事情不少。
“將軍,這是在之前就定下的會議,只不過本沒有這麼大的規模,但您也知道,新入伍的五萬陰兵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所以就臨時將與會的範圍擴大了。沒有提前通知您還請您從輕發落。”
荀攸是謀主,很多時候在地位上就連王天運也是需要禮遇有佳的,更別說這老鬼極爲擅長逢源,言語行爲無一不是圓滑,跟王天運的關係處理得非常融洽,也不可能因爲這點小事就被責罰。如此自請責罰的言語不過是給王天運面子罷了。
“哈哈,公達說笑了,這種謀士之間的會議我可是一向好奇得緊,能來也是滿足我的私慾了。所以,何罪之有?”
“多謝將軍體量。”
王天運笑着擺了擺手,沒心思卻跟荀攸繼續客套話,心裡很好奇這第一軍師所的大陣仗到底有些什麼關鍵的事宜。
“開始吧,先由孔明給大家說一下這次的四個主要議題以及三個臨時議題。”荀攸說完就示意身邊的諸葛亮可以開始了。
諸葛亮不是第一軍師所的謀主,不是說他不強,而是資歷以及經驗所決定的。不過現在他和賈詡已經有謀主之下第一謀士之爭的說法了。
“第一個議題便是新裝備的實戰運用,第二個是......”
一頓議論下來王天運始終沒有言語,他聽得出來,這謀士的研討會原來還真不是簡單的,這是在給他施壓啊!
看了一眼身邊的荀攸,王天運對這位腹黑的謀主很是無語。你至於嗎?有事兒直接跑來說不就完了?用得着弄這麼大的場面?這讓他有些下不了臺啊!
這所謂的什麼議事項說白了就一句話:缺乏實戰經驗。即便是和血鬼對抗也不是實戰,沒有血腥和泯滅的威脅就算不上實戰,哪怕再逼近真實也是逢場作戲罷了。可這實戰卻不是他王天運能夠主導的,需要時機以及閻君的首肯。
“將軍莫惱,這些都是實情。我們也知道將軍的難處,但兵事最忌諱的就是拖延和等待。沒有實戰的洗禮,陰兵們根本就沒資格成爲閻君所希望的利器。所以,將軍,向閻君請戰本就是您必須要面對的職責。”
荀攸自有心思,特別是對於自己的主官王天運更是早就看得清楚明白了。知道這是一位恪守本分的將軍。但卻有些過於小心了,面對閻君的時候總是會失去應有的膽量,畏畏縮縮的會耽誤不少要事。
所以,這一出“戲”實際上也的確是爲王天運準備的,藉着在座謀士的口,用陰兵序列存在的實際問題迫使王天運做出決斷。
王天運的臉色不太好。倒不是惱怒這一齣戲,謀士們的初衷他理解,可誰來理解他啊?
那可是閻君!不是世俗裡的什麼帝王之類的存在。一言九鼎都不足以形容閻君的威儀,更別說現在無道地府裡的這種局面了。請戰?說得好聽,這一個不好就是被扣上“妄言”的帽子,到時候可就虧大了。
但話又說回來,陰兵營寨現在的狀態的確有些麻煩。實力的高速增漲和兵員的陸續補充帶來的就是根基的虛浮。最老的陰兵還沒什麼了,後面補充的可就有些不對勁了。
以前最強也就鬼王,現在普遍的都是鬼王了,金鬼都有好幾個了,這實力怕不是翻了幾倍都綽綽有餘。
覺得自己厲害了唄,覺得自己可以碾壓一切的唄,這種心態可不是一個兩個,軍中很多好戰分子一直都在吹噓陰兵序列現在的強大。自信已經要爆棚了。即便有一如既往強勢的血鬼壓着,一樣無法讓他們打消蠢蠢欲動的心思。血鬼就地府有,又不是滿世界都是。
這說得嚴重一些就是軍心不穩了,再這麼繼續下去必然會出問題的。
這便是兩難了。
研討會結束。王天運和荀攸一起出了營寨,沿着小路散步。
“將軍,閻君這段時間不在,一切事物您都從未有錯,其實不必如此謹小慎微的。”荀攸笑道,拉開了話題。
“哎,不小心不行啊。現在的閻君誰又知道還在不在氣頭上?一點不當的言語都可能招來橫禍,這不單單對我,對整個陰兵營寨都是大不妥。所以,我想還是先從咱們內部想辦法比較好,輕易別去攪擾到閻君的計劃。”
荀攸搖頭道:“將軍,這事兒可不能拖,即便不能即刻參與實戰,但該讓閻君知道的還是必須要告知閻君才行,這是您的本職,可不能怠慢了,不然萬一出事兒您的罪責更大。不過閻君的心思的確難以把握,但咱們可以迂迴一些的。”
“怎麼迂迴?”
“聽說閻君已婚,將軍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