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死了。慘死。期間受了足足三個月的各種刑法煎熬。眼珠子被挖走,鼻子也是。關在狹小的地牢裡苦苦哀嚎,最後才被綁在炮烙上變成一塊慘不忍睹的焦糊。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帶給整個商朝的陰暗氣壓那是巨大的。而壽王的心理變化也是超乎想象的劇烈。
好歹也是給你生育了兩個兒子,共枕十多年的妻子,平日裡也素來沒有矛盾,居然就因爲自己的是三個進宮不足兩年的寵妃,便殘忍的將妻子收拾到這幅田地,並且還眉開眼笑的似乎覺得大快人心。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啊?心裡沒一點憐憫和感情了嗎?正常人完全無法去揣測壽王此時的心態,以及他對妲己三妖的那種固執似乎到了病態的迷戀。
到了這種時候,用美色惑人已經無法解釋了。壽王即便是色中餓鬼那也不是尋常人。堂堂的帝國天子,哪種美女沒見過?即便妲己三妖美豔不可方物那也不至於連人性中最基本的夫妻情感都直接扔掉反而當成仇寇吧?
可就是這麼一個巨大且顯而易見的疑點卻讓所有人無法解釋,也無法看清本質。即便心裡疑惑,可最後還是不約而同的將罪魁禍首放在的妲己三妖的身上。因爲正是她們的出現,才導致了壽王出現這種堪稱畜生一般的心態轉變。
姜皇后死於炮烙,這位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也不是什麼單純的皇后而已,她還是四大伯候之一的東伯侯的女兒。
爲人父的都知道女兒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就算是嫁出去享福那也是心裡滿是疙瘩的,捨不得,更何況是被殘忍無比的虐殺掉,這種源自本能的憤怒和可劇烈到撕心裂肺的痛楚,可以讓一個父親忘記一切牽絆,一心一個念頭:毀掉傷害自己女兒的一切存在,哪怕那人是這天下的帝王!
如此,身爲姜皇后的父親,姜恆楚已經切切實實的有了反義,但卻一點都沒有流露出來。甚至於在得知自己女兒遭遇之後,連着掰掉了自己十根指甲用劇痛來隱忍和自責。
想要反叛,那也不意味着即刻就要開始,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回到自己的駐地,這是姜恆楚必須要先做的。因爲就在姜皇后剛剛因爲惹惱壽王還未受刑只是被打入冷宮的時候,壽王就找藉口將四大諸侯全都誆騙來了朝歌。
四大諸侯到了朝歌之後才明白上了當。接着壽王便沒了顧及,也就宣告了姜皇后的苦難和最後的慘死。
猶如甕中之鱉的四大諸侯中,東伯侯姜恆楚的境遇最是可悲,女兒慘死,隱忍準備以圖後報,可壽王卻突然精明瞭起來,或者是早有預謀。根本沒有給姜恆楚表演的機會,直接一頂謀逆的帽子就扣到了姜恆楚的腦袋上,旋即步上了他女兒的後塵,死在了炮烙之下。
似乎壽王自從在妲己的啓發下倒騰出了炮烙這種酷刑之後分外的喜歡,只要誰惹到他了,他就將人綁在炮烙上活活燙死。
姜恆楚的慘劇讓身爲至交好友的南伯候鄂崇禹心裡極度憤怒,在壽王處死姜恆楚之前,這位耿直的南伯候鄂崇禹就仗義執言要討一個公道,並且要求壽王放掉當時被關押在大牢裡的姜恆楚。
可如今的壽王哪裡還聽得進這些諫言啊?腦子裡的想法早就不正常了,他殺了姜皇后,怕就怕姜皇后背後的姜恆楚造反,所以給了姜恆楚一個謀逆的大罪。現在南伯候鄂崇禹前來諫言,那就是想要阻礙壽王的斬草除根,心裡如何同意?順帶着也將鄂崇禹給恨上了。
好哇!不都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嗎?你們現在這是要逼迫老子,要老子下不來臺?那行,那你也給老子去死吧!
本着這種可笑且可憐的想法,壽王下令將鄂崇禹也給關進了大牢,而後因爲聽聞鄂崇禹在得知姜恆楚身死之後居然在牢裡大罵他爲昏君,是亡國之主,頓時滔天怒極,一道手令就發了出去,將南伯候鄂崇禹生生剁成了肉醬。
而也跟着南伯候一起上過諫言的西伯侯姬昌也同樣獲罪,被關進了大牢。唯一慶幸的是姬昌的嘴巴比較嚴實,知道東伯侯姜恆楚被處死之後並沒有嚷嚷,更沒有如鄂崇禹那樣咒罵壽王,所以暫時留得命在。縮頭縮腦的當起了鵪鶉。
而剩下的北伯候就敞亮多了。北伯候崇侯虎不是什麼清高骨氣之輩,更準確點說是個如那奸妄費仲一般的滑頭,眼見東南西北四大伯候其三死的死關的關,也知道了自己現在應該扮演的角色。絕對不能和壽王頂牛,別說壽王殺了姜皇后和東南兩位伯候了,就算再殺一批朝中大臣,只要壽王想殺,他崇侯虎就敢跳着腳的大聲喝彩外加鼓掌助威。
你可以瞧不起崇侯虎這種小人,但你卻不得不說在惡劣的環境下,這種小人卻能順利的度過災厄。加之之前發兵圍困冀州,令冀州候蘇護交出了女兒妲己,所以北伯候崇侯虎在壽王的印象裡還是很不錯的一位忠勇之士。
當然,讓壽王放過崇侯虎的另一個原因實際上還是他不可能一下就把四大伯候一鍋端了,這要出大亂子的,要有一個伯候出面彈壓四方的。
那現在問題來了,崇侯虎可以不管了,那剩下的西伯侯姬昌又該怎麼處理?直接殺了?不妥當。那是放了?也不妥,因爲姬昌和東南伯候的關係都不錯,並且也明顯的釋放過對壽王不滿的態度。那該如何處置這位西伯侯呢?
而出乎外界預料的是,想要弄死姬昌一了百了的並不是妲己等三妖,而是已經腦筋不正常的壽王。姬昌能在牢裡活到現在全是因爲妲己的三妖在壽王耳邊絮絮叨叨的幫腔,才留下命來。
而遠在西邊的西伯侯駐地,他的大兒子伯邑考帶着西伯侯府壓箱底的四樣寶物來了朝歌,希望能夠獻給壽王,把壽王哄開心了之後釋放掉自己的父親。也知道此行必定兇險,可孝心之下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不過這位來自西面的伯候之子伯邑考並不知道他將會因爲自己俊朗且又帶着一些剛毅的樣貌最終將自己的性命永久的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