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豹哥來也——大戰封閔巨蟲
溫香還在得意,看着一個個強大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心都飄飄然了,彷彿自己成了主宰三界的女帝,世間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正當她準備享用自己的衆多美男時,天將驚雷,一下子擊中了她。
一瞬間,美男沒了,寶劍沒了,雄霸天下的力量也沒了,眼前還是黑黝黝的古洞,身邊還有其餘幾人也是如大夢初醒般的迷茫,面上還帶着方纔興奮之時的潮紅。
“你們可醒了!”
“你們中了幻鏡!”
“快吃點丹藥!”
衆人迷迷糊糊地吃了些解毒的丹藥纔算是徹底從環境之中醒轉了。
便見不遠處爆發着驚天動地的戰鬥,馮紹何、宗政司棋與白闕肉包子正與一條碩大的玄獸大戰。
那玄獸很是龐大,一對眼睛如兩隻亮堂堂的燈籠,似乎看一眼,閃爍着蠱惑人心的光芒,便會被它所迷惑。
蜃!
一下子,溫香便明白了過來,方纔看到的都是蜃結下的幻境。
此時,才一陣陣後怕,若是方纔不能從幻境之中解脫而出,那現在他們已經是蜃的腹中餐了。
那蜃着實強悍,兩人兩獸鬥了半天,纔將它給制服了,碩大的身軀倒了下來,這洞府也跟着一陣顫動。
馮紹何就欲一刀將它殺死,白闕卻阻止了他。
白闕將那蜃上下看了一遭,面露疑惑之色,此時那蜃就算是被制服了,依舊是面露兇相,恨不得衝起來跟衆人再大殺三百回合。
那雙蜃眸,有着非同一般的癲狂。
“他是窯輸!”
白闕一聲喝,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蜃獸。
窯輸!
宗政司棋憶起,似乎自己在前世的黛畫空間之中得到的一隻上古玄獸,便有一隻蜃叫窯輸,與白闕一起管理着衆多的玄獸,也是與白闕一同飛昇的。
她的記憶還是沒能完全恢復,但時常能想起以前的一些東西,現在聽白闕說起,便立馬憶起了。
窯輸是和白闕一同飛昇的,但飛昇之後便失散了,這麼多年來,白闕也一直在尋找當年的上古玄獸,但都一無所獲,他們大概都是去了南嶦部洲,但白闕一直在東勝神州,沒能遇見。
沒想到,窯輸居然會出現在這封閔洞之中!
宗政司棋借來的神皇力還未退散,忙將窯輸拘回了人形,是一個灰衣的年輕男子,面色也是一片灰色,那雙眼睛更是詭異的紅色。
“啊!”
窯輸完全不認識眼前這幾人,只知道發出陣陣野獸的嘶吼之聲。
“窯輸已經被這裡的邪氣控制了!”
方纔大戰的時候,白闕便有點懷疑,眼前這蜃很像他,但窯輸怎麼會不認得自己呢?
現在看來,他是已經被這裡的邪氣侵了神智了,完全成了殺人機器。
“退開,我來祛除邪氣!”
宗政司棋喝一聲,白闕和馮紹何肉包子都退了開去,留下那被暫時封了功力的窯輸,沒了禁制,他竟然朝宗政司棋猛地撲了過來。
“去!”
宗政司棋又是一聲低喝,控雨訣運行,一股綠色的玄力將窯輸完全地包裹住了,修復之力在它體內作用,與邪氣做着爭鬥。
邪氣太過濃郁了,光靠控雨訣還不夠,但宗政司棋的力量是帶着至陽之氣,正是邪氣等邪物的剋星,又拿出了幾顆解毒的丹藥,將之完全粉碎了,解毒之力直接輸入了窯輸的體內。
“呃啊——”
窯輸發出陣陣嘶吼,在山洞之中迴響婉轉,令一邊看着的衆多神機學院的弟子心驚膽戰。
半刻鐘之後,窯輸體內的邪氣纔算是清除得差不多了,那灰黑色的臉也恢復了瑩白,眸中的猩紅完全褪去了。
“窯輸!”
白闕將窯輸扶起,此時窯輸纔算是恢復了神智,琥珀色的眼珠子僵硬地轉了轉,轉了幾轉才認出了眼前之人。
蒼白的脣微微地張開,微弱地喚了一聲,“白闕——”
又看到了宗政司棋,立馬驚慌地喝道:“主人快走!”
“怎麼了?”
宗政司棋將窯輸扶起,只見他神色慌張地道:“這裡就是個陷阱!所有進來的人都會死,大家快走!快走!”
他連聲驚慌催促,衆人也不由得心生不妙之感。
但是,已經晚了,只見那外面收拾骨架本應該出去等候的衆多學生衝了進來。
驚恐道:“洞門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呢?”衆多學生忙圍了上去。
“突然出現了好多岔道,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衆學生哭喪着臉,這時窯輸掙扎着起來,道:“這就是個引誘人進來的陷阱,你們從一進來,就註定了出去不,除非能將那洞府深處的封閔殺死!”
“什麼意思?封閔是誰?”宗政司棋忙問道。
見反正這洞府已經被封了,再提醒也是沒用了,衆人也是逃不出去了,窯輸便安靜下來,將自己這幾年在這封閔洞中的經歷與衆人說了。
他也是聽說這封閔洞乃是一個叫封閔的仙人高手留下的洞府,裡面有封閔的無盡寶藏,進去探險的人再也沒有出來過,他自恃手段高強,乃是神侯八星的修爲,便獨自進了來。
沒想到,進來才知道是別有洞天,他本人也被這洞中的邪氣給污染了。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洞府!這是一條上古便有的大蟲玄獸的身體,那蟲子便叫封閔,它被仇家打敗了,假死逃到了這裡,在這裡修養聲息!”
“同時,它放出了無數關於寶藏的消息,引誘人們自投肚腹,所有進來的人都會成爲它的食物!”
“我便是被邪氣所惑,被它指使了在這裡捕捉前來探險的人,然後爲我吸收,我吸收人們的骨血和玄力!它吸收生魂!等到它傷好,我也會被它吸收。”
一席話,讓衆人不禁跟着頭皮發麻,心中發涼。
他們竟然是在一條蟲子的身體之內!
這得多大啊!
而他們竟然自投肚腹!
膽小的學生幾乎是心生絕望之感,修爲比較強大的馮紹何還算鎮定,問道:“不知道你所說的封閔在哪兒,它現在的實力如何?”
“封閔原先的修爲是神帝,但是爲人重傷,差點死去,甚至連靈魂和軀體都分離了,這些年一直便在此吸收生魂修補靈魂,幾乎都快要修養好了,但還是差了許多,現在的實力,是神皇三星左右,藏在身體的深處!只有殺了他,你們才能逃出去!”
聽此,宗政司棋舒了一口氣,她能借力,還有傾修在內天地之中,倒是不懼這封閔。
但是其他學生卻是一陣陣恐慌,最強的人都不過只是神侯,而那叫封閔的老蟲子卻是神皇!
豈不是意味着所有人都要葬身蟲腹?
卻見宗政司棋不慌不忙地拿起了噬天,白闕將窯輸扶着,將之送入宗政司棋的內天地之中修養。
“鄭姑娘,你要去一探究竟嗎?”
“那是自然的,既然來了,不去會會那老蟲子,我怎麼心安。”
便舉步往洞窟的深處而去了。
馮紹何蹙眉凝思着,見她似乎很有自信,且方纔大戰蜃時她展現出來的實力非同一般的神侯,似乎已經超越了神皇,不知曉她本身實力便是如此,還是在別處借了力但總歸是神皇。
反正這一撥人也沒辦法出去了,不如跟着她進去一搏。
便對衆人喝道:“走!”
幾個膽大的已經跟着宗政司棋進去了,幾個膽小的瞻前顧後,見他們進入了,留下自己也出不去,不如進入一搏,便也跟着走了。
一路之上,蜃都在內天地之中傳音而來,給宗政司棋講了許多這洞府之中的事情。
他們進來的地方便是封閔的尾部,這洞窟不是死物,而是活體,走到最深處的封閔的頭部便可以看到它的元神。
殺了它的元神,才能出去,否則是絕對攻不破這封閔洞的。
別看封閔是條柔軟無骨的蟲,它的軀體可是神帝級的!
洞中還有許多來此探險的高手,被封閔的邪氣所惑,爲它辦事,窯輸便是其中之一。
他們被它迷惑,也是迫不得已的。
方纔看到的三個洞窟,其實是封閔故弄玄虛,因爲它身受重傷,不能佈下太大的幻境。
三個洞窟,裡面便有三個高手在把守,蜃是其中之一,無論從哪個洞口進來,僥倖通過了,還是會遇到下一個三叉洞口。
在此通過了之後,還是會遇到第三個三叉路口。
其實只有三個洞!無論進哪個洞,都必須將那三大守門高手擊敗,纔有機會進入最深處。
通過了這三個洞,便到封閔的腹部了,再之後,就是頭部,但來人莫不是被這洞所迷惑,或者是被守門的高手打敗,還沒有人能真正地進去過。
很快,宗政司棋便見到了第二個三叉路口,跟方纔的一模一樣,但這裡沒有方纔穿山獸爬過的痕跡。
衆多學生看着那又出現的三叉路口犯難了。
但宗政司棋毫不猶豫地便進了最左邊的一道。
三次,要進不同的門,纔有生路,不然的話,便只能是一輩子在這裡轉悠。
衆人看她不假思索地便進去了,看似是有把握的,便也跟着進去了。
“這裡是一條神侯玄獸蛇!小心,它放毒氣,這洞府之中,全是它的毒氣。”
宗政司棋二話不說,便吃了兩顆解毒的丹藥,自然也是給了肉包子白闕也各自一顆。
“這裡有毒。”
她好意提醒道,神機學院的也拿出了統一的防毒面罩。
“嚎——”
從裡面衝出來一條百丈的巨蛇,但還好,不過神侯五星的修爲,被宗政司棋毫不費力地一刀切了。
衆人愕然地看着那被一劍斬殺的神侯玄獸蛇,震驚不已。
又遇見了第三個三叉路口,宗政司棋進了最右邊的那道。
“這裡面是個人類的強者,有神侯七星左右的修爲,它的劍法十分怪異,我當年便是輸在這劍法之上,爲它所傷,才被封閔的邪氣所侵。”
人類?
宗政司棋蹙眉,後搖搖頭。
貪婪的人類啊!
但還是在當先走着,將噬天在手中拿好。
果然,進了那洞府沒一會,便見眼前銀光一閃,一把劍迎面撲來,宗政司棋側身躲過,那劍便撲向了身後的神機學院的學生,驚起一陣驚呼和慘叫。
那尖叫之聲竟然便是出自溫香,被那寶劍貼着面飛過,命雖然是保住了,但是面上卻也擦出了一條血痕來!
“啊!”她捂着那被劃上了血痕的臉,長長的尖叫一聲,怒聲喝道:“賤人,你是怎麼開道的!”
她一定是故意!本有能力擋住那劍,卻讓那劍飛向了她這邊!
衆人聽她那口氣,不管是神機學院還是宗政司棋白闕,都心生厭惡之感。
聽那口氣,似乎宗政司棋在前面爲他們賣命是情理之中的。
哼!
宗政司棋悶哼一聲,卻是無暇顧及她。
只因那劍法詭異。
馮紹何去查看那劍落向,卻再也尋不到方纔衝出的那劍。
劍呢?
“此劍法,名爲無形劍!”宗政司棋解釋道。
柳家的無形劍!那洞府之中的人怎麼會?
難道是——
“殺!”
從洞府深處爆出一陣陣驚人的人類嘶叫之聲,便見漫天的劍影殺來!
無形劍練到極致便是這般嗎?
就如劍裡乾坤一般,密密麻麻全是劍影。
宗政司棋反應不凡,噬天在手中威風赫赫。
“劍裡乾坤!”
她這裡也是密密麻麻的劍影過去,但明顯的,她的劍裡乾坤不如別人的無形劍。
那是無形劍之中的招式,‘亂劍齊發’!
每一道虛影,都跟劍本身一樣的強大,不是如劍裡乾坤這般只是劍氣!
‘劍裡乾坤’被‘亂劍齊發’生生地破了,千百道劍影朝這邊殺來!
衆多學生忙騰空,或者是祭出寶劍躲避。
而宗政司棋卻是靠着風魂護體,生生地殺了進去。
只見那洞窟之中,站着一個人類的高手,神侯修爲,手中並無劍,但指尖卻有劍源源不斷地殺向衆人。
他看到了宗政司棋,擡起了頭,面色發黑,瞳孔呈現出一片血紅,已經是邪氣入體了,看不出半點人類該有的感情。
宗政司棋持劍,撲了上去,那人見宗政司棋殺來,竟然以肉體迎了上來!
當——
噬天砍上了他的身體,竟然發出響亮的聲音,還被彈了回來。
無形劍的最高境界,以身爲劍!
他的身軀,現在就是劍!
宗政司棋還在驚愕,他已經一手朝她劈來,忙低頭,那手臂從頭上劃過,帶着陣陣蝕骨劍意,將她的幾縷頭髮給斬了下來。
她忙去噬天去擋,但不敢下大力。
“柳鴻,是你嗎?”
柳傾的兄長柳鴻兩百年前去中州遊歷,便是一直沒有回來,眼前這人,很可能便是他!
他沒有迴應,似乎已經完全沒了意識,只知道下意識地殺人,那猩紅的瞳孔之中,只有殺意沒有感情,已經完全成了人形的怪物。
白闕撲過來,就欲將他一口咬死,卻聽宗政司棋一聲喝,“不要傷他!”
他頓住,還是點點頭,猛撲過去,佔着身體龐大的優勢,將他死死地制住了。
宗政司棋便上前去,準備爲他祛除邪氣,便聽一陣學生的尖叫。
“啊——”
這洞府突然地動山搖,似乎是地震了般。
封閔蟲在動!
此時更能讓衆人直觀地知曉,自己這是在人家的身體裡!
更詭異的事情在後頭,只見那洞府地面突地裂開了幾道縫,從中伸出了幾條觸手,遍地亂舞,將幾個學生裹着拉入了其中。
學生們驚恐地用武器對抗,砍掉了幾個觸手,但還是有幾個人沒了蹤跡。
“每天的這個時候,封閔蟲都會將逗留在它身體之內所有的人都吸收!那些人要快點救出來,不然就被封閔吸乾了!”
窯輸在內天地之中急喝,馮紹何已經領着神機學院的人主動抓了一個亂舞的觸手,前去救援了。
宗政司棋也沒時間將這柳鴻治好了,便將他放入了內天地之內,斬殺了幾條前來纏她的觸手,跟着馮紹何等人,也是抓着一個觸手就被拉入了洞府的裂縫之中。
白闕和肉包子也緊隨其後。
這裂縫之中的世界很是狹窄,也更像一個蟲體,到處都是蟲體內部的組織,泛着臭味,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粘液。
宗政司棋被那觸手拉着,一路滑行,很快,便到了一處空曠的,看似是蟲腹的地方。
這蟲腹很大,堆積着腐臭的粘液,像水池般,很寬廣,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小湖,不知道有多深,宗政司棋便是貼着那粘液的水面飛行,很快就尋到了神機學院的學生們。
馮紹何與幾個神王高手正在大戰那觸手,那幾個被捉住的學生被那觸手裹着,正往水裡面放去。
觸手很是怪異,頭部處竟然還會分泌像蜘蛛網一般的東西,將抓到的學生封好了,便沉入粘液之中。
那粘液似乎便是封閔蟲的消化液。
此時,大戰正酣,馮紹何斬殺了好幾條觸手,但是那觸手根本就殺不完,且還會分泌奇怪的網狀物,一旦沾到,便會被瞬間麻痹失去戰鬥力。
宗政司棋卻是望着那觸手的源頭而去。
始終牢牢記着窯輸的話,要尋到封閔藏在身體內部的元神,將元神殺死才能逃出去。
順着那觸手,便找到了蟲腹的出口,又順着疑似是腸胃的通道,一路向頭部騰空而去。
耳後神機學院衆多學生的尖叫驚呼之聲漸漸地遠去,直到聽不見半點聲響,身邊依舊是跟着白闕和肉包子。
近了!
一股孕育之中的神皇威嚴在接近,你定然便是封閔的元神所在了!
宗政司棋舉劍,將擋路的觸手砍斷,便殺了進去。
入到了一個小小的空間裡,如一般的房間大小,裡面結了一個巨大的繭,散發着金光。
那便是封閔的元神所在?
宗政司棋遲疑着,用劍敲敲那繭,竟然發出鏗鏘之聲。
“這肯定就是封閔的元神了!”
白闕道。
既然這就是封閔的元神,那宗政司棋便不客氣了,舉劍,將神皇之力全力灌注,一劍就劈了下去!
轟——
一劍便將那巨繭給劈開了,從裡面迸射出漫天的金光,神皇威嚴瞬間便鋪陳了整個空間。
而宗政司棋看着那巨繭破碎髮出的光亮,心中卻是一沉。
那似乎是某種封印!
封閔竟然是被某種封印封在此處的!
方纔那一劍,卻是將它的封印破開了!
糟糕!
此時的宗政司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她慌忙將肉包子和白闕都收入了內天地,亡命地舉劍,往來路殺了回去,如一道利劍,生生地刺破了蟲體,殺到了蟲體之外,凌空而立。
外界已經是黑夜了,月懸中天,逃出封閔洞的宗政司棋沒有感到一絲的放鬆,而是越發的緊張。
只聽一陣地動山搖之後,封閔洞所在的那一段山崖竟然從中生生地破開了!山崩地裂!
山體徹底破開,露出了完整的封閔蟲體,竟然有幾百裡之長!蟲體直徑也是超過了十里!
一條灰褐色的巨蟲,臥在山體之內,一動不動。
但是那威勢卻在不斷地擴大,從神皇,漸漸地進入了神帝之境!
神帝啊!
宗政司棋頭皮發麻,那封閔之蟲若是神帝,此番自己還有活路嗎?
封閔巨蟲的腦門上,突地裂開了一條縫,那縫從腦門一直裂到了蟲體中部。
甚至還發出‘咔咔’之聲,令人頭皮發麻。
宗政司棋便在遠空看着,想走,卻更想看。
藉着月光,似乎看到那蟲體皮膚一陣起伏,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想從蟲體之中破體而出!
‘咔咔——’
裂縫更大了,裂縫逐漸地被擠開,從中擠出了一個灰褐色的東西來。
那東西還是活着,在不斷地往外面擠,很快,便擠出了一對翅膀來!
卻是一隻巨型飛蛾!那飛蛾整個地從蟲體之中擠出,鋪陳開翅膀,往天空飛去。
“桀桀桀桀,我封閔終於重見天日了——”
巨蛾展翅,竟然有幾百裡之寬,鋪天蓋地!將明月光華徹底地掩蓋了!
那面相也是十分可怖。
“司棋,快跑!”
傾修一聲輕喝,宗政司棋纔回神,將目光從那封閔飛蛾的身上轉移下來。
但現在,還有逃跑的機會嗎?
風靡飛蛾那雙陰森的巨瞳正看着自己,宗政司棋甚至可以看到他面上帶着殘忍的笑意。
張口便用那嘶啞的聲音道:“人類,你的味道讓我迷醉,我封閔被人封印了千年了,沒想到出世便有如此的美味果腹。”
它是充滿邪氣的生物,而宗政司棋是聖體,她的味道它最爲喜歡。
宗政司棋想跑,但是腳步卻是再也邁不動了,甚至口不能語,就如被麻痹了一般。
眼看着封閔飛蛾身體之內,長出了噁心的觸手朝她摸來。
似乎還可以看到那觸手頂部還有一個巨口,正大張着,要將她整個生吞進去。
她瞪大了眼睛,恐懼頓生,似乎都忘記了呼吸和思考。
“小翠!”遠空傳來一陣爆喝,宗政司棋似乎已經聽不見了,眼中只有那越來越近的觸手和巨口,她現在的實力就算是神皇,也難以抵擋住一個神帝的威嚴!
“封閔,住手!”
一聲大喝之後,雷電轟鳴,巨大的驚雷突降,將封閔的觸手生生地劈斷了,封閔看着那來人,眸中之中射出滔天恨意。
“雷豹!”
那駭人的神帝威嚴似乎是被人輕輕地拂去了,宗政司棋得了自由,不禁喘了一口大氣,後面有人來將她擁住了。
見到來人,不禁心中一喜,“豹哥!”
來人正是雷豹,他接住了宗政司棋,並未看她一眼,全神貫注地盯着那封閔,將宗政司棋往遠空一推,並且爲她加持了一個禁制保護她。
宗政司棋被推出了幾百裡之遠,遠遠地看着那雷豹衝向了封閔。
他的身形與那百里的封閔飛蛾相比,實在是太小了,但是威勢卻是不弱半點。
竟然提劍殺向了巨大的封閔飛蛾。
“封閔受死!”
“雷豹,我要殺了你!”
兩人似乎有着深仇大恨,很快便殺得驚天動地。
宗政司棋看着雷豹微小的身形與那巨大的飛蛾搏鬥,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上。
轟隆隆——
天空一直是不斷的驚雷,一下一下地落在那封閔獸的身上,劈出處處猙獰的傷口,但很快便又恢復如初。
“啊!雷豹,受死!”
封閔暴怒不止,漫天的觸手殺向了半空之中成虛影的那人,而雷豹則是完全沒有將那觸手放在眼中,直搗黃龍般地衝向了封閔的命門,便是它雙目中央的那段地域。
宗政司棋在遠空幹看着也無能爲力,只能看着雷豹一會兒便消失在漫天的觸手之間,一會兒又出現。
轟隆隆——
天降驚雷,卻是直劈雷豹!
“豹哥!”
宗政司棋驚呼一聲,還以爲雷豹是失手了,但馬上便見雷豹那細小的身形突地迎風就漲,瞬間就漲到了百里之高!
與那封閔飛蛾一般大小,不時還有驚雷落在他的身上,讓那巨人之身更加強壯!
“殺!”
雷豹大喝一聲,整個世界都似乎被他的威勢所折服,發出陣陣顫抖。
大戰驚天動地,打得日月無光,星辰變幻,山川崩碎,河流改道,整片森林如入末日之境,還好這裡乃是深山,不然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恐慌。
宗政司棋看着那頂天立地的人影,心中亮光閃現,心中生出不可遏制的崇拜之感。
一個弱者對強者的崇拜,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崇拜……
那氣勢,令她折服!
很快,那飛蛾便是敗下陣來,被雷豹一個驚雷劈中了眉心,按壓了百里的森林,死在了那裡,強大的玄力從死屍之中揮發而出,被雷豹全部吸收了。
這次,他是真的死了。
雷豹放下心來,收回了自己的巨人之身,化成了平時的模樣,收了武器,向宗政司棋飛去。
“豹哥!”
宗政司棋高興地朝他揮揮手,雷豹也是高興,還好他來得及時,她沒事。
沒想到,那禁制一打開,宗政司棋便從裡面飛撲過來,直接便撲進了他的懷中,如八爪魚一般纏着他。
雷豹也是被她的熱情弄得一愣,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不明不白的,明明心心相印,可是卻又沒有捅破那層紙窗戶。
自從那十個日夜之後,他們還沒有如此親密過。
“豹哥!”
宗政司棋又喚了一聲,鋪天蓋地地給他印上了一吻,雷豹受寵若驚,這還是宗政司棋第一次主動和他如此親熱,反應過來,便直接抱住了她,一口含住了櫻桃小口,熱烈地迴應着。
“小翠——”
他低低地喚了一聲,嗓音帶着情慾的色彩,兩人同時消失在虛空之中,出現在了雷豹的內天地之內。
還是那張大牀,宗政司棋在此和他纏綿了十個日夜,故地重遊,雷豹心中是遏制不住的瘋狂。
“我要你,我要你!”
他喚了兩聲,便直接撲了上去,將那小小的嬌軀壓在了身下。
乾柴烈火,一點就着!
偏有某些人見不得這般場景。
被遺棄到一邊的噬天化成了原型,將雷豹給拉了開去,將她身下那已經被脫得露出了半個酥胸的宗政司棋給摟入了懷中,防備地看着雷豹,“你想幹什麼?”
被噬天這一摟,宗政司棋才從激情之中反應過來,她方纔是太興奮了,見識了一番神帝大戰,對雷豹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崇敬之感。
竟然主動求歡,還表現得這麼熱情。
想到方纔自己的舉動,還被噬天捉了個正着,不由得將紅彤彤的臉埋進了噬天的懷中,不敢看雷豹。
被人打斷了好事,雷豹那臉陰沉着。
“劍人,放開她!”
噬天可不願,“她是我娘子,我憑什麼放開她!”
他的話讓雷豹虎軀一滯,竟然找不出話來回應他。
是啊,宗政司棋是他的娘子,而自己和她什麼都不是,憑什麼叫人家放開?
雷豹咬牙,“我也要做小翠的男人!”
噬天邊用衣裳將宗政司棋胡亂地包裹起來,防止雷豹偷窺,一邊嗤笑道:“你憑什麼想做司棋的男人!”
雷豹咬牙,“因爲我愛她!她也愛我!”
聽這這麼說,宗政司棋愣了一愣。
四目相對,雷豹不禁動情地喚了一聲,“小翠,我愛你!”
這還真是雷豹第一次跟她如此直接的表白!
“豹哥。”
宗政司棋也迴應了一聲,但噬天卻是礙眼得很,擋在兩人的中間,隔絕了雷豹那含情脈脈的眼。
“不許看!這是我娘子!”
“她是我孩子的孃親!”
“想成爲司棋的男人,那就先叫聲哥來聽聽啊!”
若是雷豹真想成爲她的男人,噬天可是比他先進門,少不得要叫噬天一聲‘哥’!
“你——”
雷豹大怒,狠狠地瞪着那得意的噬天,而這時,宗政司棋卻是推推噬天。
“噬天,你出去一下吧,我有話要跟豹哥說。”
噬天不願意,他們能有什麼話說,褲子都脫到一半了!
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門去。
果不其然,沒一會,這房間之內便傳出了男女動情婉轉的呻吟之聲!
噬天在那門外如火燒眉毛般的轉悠着,想着裡面的情景,便是淡定不了。
那聲音持續了半日纔算是停了下去,宗政司棋伏在雷豹的懷中,貪戀着他的溫暖,竟然一時間不想起身,如溫順的小貓般臥着。
聽他說了好些話,原來這封閔是千年前便在天界四處作亂的一個臭名昭著的神帝,當初被雷豹打敗了,本想將它一道驚雷劈死的,但雷豹念在它修行不易,便饒了它一命,將它封印在此處,以求它能悔改。
沒想到,他竟然惡性難馴,又在此興風作浪,吸引人們前去它的身體之中探險,然後將探險者全部殺死以吸收他們的力量和生魂。
它的封印是雷豹設下的,在破開的時候他便有了感覺,忙趕來降服於它,沒想到便遇到了宗政司棋。
幸好,她無事。
當然還是說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比如前幾天他又去看狗尾巴了,她和神機學院的白夙在一起,白夙對她很好,她又長高了,會喊爹喊娘了……
宗政司棋也與他說了自己的前世,當然還有上邪、風然,以及白夙。
在雷豹的內天地之內耗了半天的時間,宗政司棋才和他一道出來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算是挑明瞭。
噬天一見到宗政司棋出來,立馬擁了上去,將宗政司棋上上下下地查看一番,就怕她被雷豹給傷到了。
三人一起出了內天地,噬天還是化作了劍形,藏到了宗政司棋的體內,雷豹回了天雷宮。
宗政司棋見那封閔屍體已經僵硬了,纔想起裡面還有人呢!
往喚出了白闕和肉包子,一起又鑽進了飛蛾的身體裡。
半天才尋到了神機學院的衆多學子們。
方纔的一番大戰之時,裡面地動山搖,衆人找不到地方落腳,且裡面又充斥着封閔的毒液和胃液,沾到一點便能將身軀腐蝕了,有活人的機率很小,但宗政司棋還是進去了。
尋了半天,也只是尋到了一些屍骨,半日的時間,活生生的人已經被那胃液腐蝕成了幾根骨頭了。
不由得嘆息。
在那封閔的胃中,還尋到了許多以前便葬身於此的探險者的屍體,毫無例外,都成了骨頭。
但沒想到,她挖開了被衆多觸手包裹的一處肢體之後,竟然發現了有生命的氣息。
還有活人!
忙繼續開挖,挖出了一個大船大小的盔甲般的東西。
像是某中動物的外殼,竟然能抵擋得住胃液的腐蝕。
白闕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穿山獸的外殼!”
恍然大悟,怪不得那穿山獸的外殼不見了,原來是到了這裡。
那盔甲密不透風,將胃液很好地隔絕在了外面,想來你們定然是有人的。
她去敲敲那外殼,喚道:“有人嗎?”
聽到裡面馬上有了人聲迴應,“是鄭姑娘嗎!快,柳兄,打開盔甲,將鄭姑娘放進來!”
是馮紹何的聲音,還有其他幾個人的聲響。
“不行,這裡面已經夠擠了,再也裝不了的,讓她自己找地方藏身去!”
馬上便有聲音反對,竟然是那溫香。
聽那聲音,宗政司棋便不高興了,他們還以爲她是來尋藏身之處的?
便冷冷地道:“封閔已經被解決了,出來吧,沒事了。”
“真的嗎?”
裡面有人驚喜地呼道,那盔甲便有了鬆動。
“不要打開,我們會被毒液腐蝕的!”
“鄭姑娘一個人在外面定然難熬,快些放她進來吧!”
爭吵之間,那盔甲還是打開了,馮紹何在裡面喝道,“鄭姑娘快進來吧!”
半晌不見有動靜,馮紹何便探出了頭來,見這巨大的蟲腹之中,竟然有陽光透入,擡頭一瞧,便見蟲身之上,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鮮血累累,陽光正是從那裡透下來的。
宗政司棋正和白闕肉包子一起在到處尋是否還有活人。
封閔死了!
馮紹何大喜,率先跳了出來,“大家快出來吧,鄭姑娘已經將封閔解決了。”
盔甲之中接連地探了幾個頭來,見無事了,衆人便接連從盔甲裡出來。
有九個人!
神機學院來了十幾個,便剩下這九個了。
“多謝鄭姑娘!”
馮紹何大喜的同時,不忘與宗政司棋道謝。
宗政司棋什麼也沒說,只是一把火,將這裡的屍骨們點了,便從那洞口衝了出去。
出了蟲身,衆人都有種再世爲人的感覺,貪婪地曬着太陽,呼吸着新鮮空氣。
神機學院的都將宗政司棋當成了救命恩人了,忙來道謝,唯有溫香一撇嘴,什麼也沒說。
那個巨大的穿山獸外殼從洞口騰空而出,想必馮紹何幾人在危險之中,便是鑽進了這穿山獸的盔甲才保住了性命。
卻見那盔甲打開了,從中跳出一個年輕的男子來,看到眼前的大好盛世,暢快地喝了一聲,“我終於重見天日了!”
那人,似乎不是神機學院的!
難道是以前便困在那其中的探險者?
見宗政司棋疑惑地看着他,馮紹何解釋道:“那是柳兄,方纔那洞中翻山倒海,我等差點被毒液斃命,多虧了柳兄,他是兩百年前便被困在這裡面,還好,這穿山獸的盔甲救了他一命,也救了我等的性命。”
柳兄?
只見那柳兄走了過來,衝着宗政司棋道謝,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乃是蘭城柳鴻!”
蘭城柳鴻!
他纔是柳鴻,那宗政司棋內天地之中的那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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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
後天就去學校了,嘿嘿,我想死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