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嫦曦的水下照明燈掃到一個人形黑影,還以爲是葉初一,歡天喜地的遊了過去,但是近了就從衣服上辨認出才根本不是葉初一,而是揚威武館那些打不死的鬼奴!孫嫦曦還奇怪,被葉初一干掉的四個鬼奴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嗎?
驀然,孫嫦曦想到了一開始這些人登陸游艇的時候,不是有一個直接找上葉初一的嗎?當時還被葉初一打昏了,那麼算起來應該是五個纔對!孫嫦曦此刻心急如焚,因爲葉初一現在還生死未卜,對這些人又是十分反感,並不願意救他。
猶豫了一下,孫嫦曦還是覺得應該救回去,作爲一名人民警察,她做不到漠視生命。但是孫嫦曦猶豫的時候,那傢伙突然動了,兩人之間僅有一手臂那麼點距離而已。一把軍刺撥開海水狠狠的刺了過來。
水下照明燈把軍刺照得閃亮,孫嫦曦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本來反應就慢了一拍,還閉氣潛在水下,加上疲倦,她無法做出閃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軍刺刺向自己!這一刻孫嫦曦以爲自己要死了,說時遲那時快,葉初一就已經潛水遊了過來,一把推開孫嫦曦。
但是軍刺好像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一般,在半路折轉向葉初一的胸膛,後者也覺得突兀,顯然這個鬼奴早有預謀。因爲葉初一是使盡全力游過來,慣性衝力很大,剎那間就和軍刺撞上胸膛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楚,海水裡瞬間就有一絲絲血腥味。
孫嫦曦被葉初一推開的時候,心中莫名喜悅,但是下一刻又看到他被軍刺刺中,卻是遍體一涼,感覺那軍刺就像刺在自己身上一樣,一個失神,嗆了好幾口海水。
而葉初一急忙雙手合十,運氣道家罡氣,忙施展術咒自救。
豈料那鬼奴也是聰明,跟着章天成混,自然是知道葉初一有些本事,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葉初一自救!他自身的一身鬼力雖然被葉初一驅除了,但是仍然是一個很能打的拳師。鬼奴趁着葉初一受傷,撲了過去,拳打腳踢,硬生生的撥開他的雙手,阻止他施法念咒。
兩人掙扎到海面上,葉初一用力過大,又吐一口血,只聽那鬼奴猙獰嘲諷:“你會死的,你會死的,哈哈哈哈。而我只需要蹲一陣子牢,章少就會救我出去。”
葉初一胸口越來越痛,必須儘快用道術救命,但是氣戶穴隱隱傳來的劇痛,還有這個鬼奴的死命阻撓,無論自己怎麼抽他,他都不鬆手,葉初一感覺到自己流血很多了,自己的氣力越來越衰。傷口大量失血卻是十分致命,葉初一忽然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而此時其他警察也紛紛趕到將他撈了起來,那鬼奴看到葉初一昏迷了更是毫不在意自己被抓住,得意的說道:“你始終是完蛋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哈哈哈哈。”
嘭,一旁的警察一拳打過去,喝道:“老實點!”
孫嫦曦潛上來時剛好看着這一幕,看着葉初一俊朗的臉龐散發着蒼白,心底升騰起一騰騰怒火,都是因爲自己猜還得他受傷的,已經極其疲倦的她,不知道哪裡涌上來的力氣,矯健的跳上了快艇,撥開了其他同時走到鬼奴跟前,一腳他在他的胸膛,掏出手槍死死的抵着他的腦袋,那雙鳳目瞪得如銅錢般大,孫嫦曦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用坐牢了,現在就給我去死。”
一旁的同事連聲阻止:“孫嫦曦,不要!他已經繳械投降了。”
“冷靜些,別衝動!”
氣氛一下子凝住了,暴怒獅子般的孫嫦曦可以說是近乎失控的狀態,兩旁的同事急忙勸停孫嫦曦,但是被她鳳目間的殺氣給嚇住了,勸說的聲音居然逐漸變小了。那鬼奴也是惶恐的瞪大了瞳孔,看着黑洞洞的槍口,只需要一顆子彈,自己就會死了,因爲沒有了一身鬼厲,自己不可能活下來,死神的陰影籠罩上來,嚇得他渾身顫抖。
“啊啊!!”孫嫦曦內心極其複雜,忍不住大叫一聲,顫抖着右手,突然偏移的槍口,槍膛移動到鬼奴的耳邊,砰砰砰!把彈夾剩下的子彈全部發泄完。看到這一幕,其他同事才鬆了一口氣,急忙拉開孫嫦曦。而鬼奴卻是咬牙切齒的忍耐着耳膜撕裂般的疼痛,一行血流了下來,這耳朵估計是沒用了。
可是當孫嫦曦回頭去看葉初一的時候,一臉倦容司徒正的手從葉初一胸膛上收了起來,感覺就像連續御女十幾個一樣累,額頭也滴下豆大的汗珠。原來司徒正趁着剛纔大夥的注意力都被孫嫦曦吸引,趁機施展道法救治葉初一。
孫嫦曦大喜,急忙游過去,她知道司徒正也不是一般人,用趙局長的話來說那就是特殊部門,他和葉初一一樣,會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孫嫦曦急忙走過去問道:“司徒先生,葉初一他怎麼樣了?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你可是活神仙啊。”
司徒正憔悴的說道:“放心,傷口我已經治好了,可累壞了我這身老骨頭,但是失血過多,趕緊送醫院吧,應該死不了。”聽到這話,孫嫦曦愧疚的心才稍微的安定了一些,司徒正又道:“不過有一樣我要糾正你,我不是活神仙,我能做到一些你們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自然是有原因的,希望你不要外傳。上次抓大飛哥,你也見識過了,這次是第二次了,我們是有些本事,可是對手也不簡單。我會跟你這麼說,是因爲顧及你和小葉的關係不一般。”
孫嫦曦點點頭,一臉的認真的說道:“司徒先生,你放心,我會保密的。而且這種事說出去也未必有人信。上次局裡彙報說子彈打不死那些人,還被嘲笑我們槍法爛,都沒打中呢。”
司徒正點點頭,壓制輿論也是自己的職責,必要時還要消除一些普通人的記憶,司徒正心裡嘲笑了一下自己:“感覺像美國大片《黑衣人》啊,可惜主角不是我。”
司徒正和孫嫦曦帶着失血過多的葉初一抄水路往市一醫院趕去。孫嫦曦靜靜的坐在葉初一身邊,時不時抓起他的手把脈,只有感覺到心脈的跳動才放心。司徒正打趣道:“喜歡上這小子了?他人不錯,很有前途哦。”
孫嫦曦的臉刷的一下紅潤了,急忙否認;“沒有,我…我只是內疚,都是我害的,他纔會受傷,差點丟掉性命。要不是你在,現在只怕還流血不止。”司徒正呵呵一笑,捻着自己的山羊鬚,道:“他死不了的,軍刺沒刺中心臟,憑藉他的體質,沒我幫忙也能撐到醫院。流些血沒什麼大礙,輸血輸回來就好。你不用太擔心。”
“只是你們還真是有緣,每次遇到這種事都能看到你們兩個,且行且珍惜吧。”司徒正饒有意味的說道:“很少有男人會爲了女人挨刀子的哦,而且你們的關係還只是朋友關係的時候。”
孫嫦曦鬧了個大紅臉,怎麼司徒正說的自己和葉初一有什麼曖昧關係似的?還且行且珍惜。對啊!他那個美女老師不是已經傍上高富帥了嗎?他豈不是失戀了?孫嫦曦又甩了甩頭,讓自己冷靜下來,心道:“我想什麼呢,他失戀關我什麼事?可是他爲什麼願意爲我挨刀子?難道他對我有意思?哎呀。孫嫦曦,別想這些了了,想壞腦子了。”
都是這個混蛋害得的!孫嫦曦鬱悶的瞪了葉初一眼,粉拳輕輕一打,可是他這一打,卻是把葉初一給打醒了。
“咳咳。”葉初一睜開眼睛,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氣,看到司徒正他就大致猜出了自己什麼能這麼快醒過來了,笑道;“司徒先生,看來我得好好多謝你啊,差點陰溝裡翻船吶。”司徒正驕傲的揚了揚他那黑白斑駁的頭髮,道:“當然了,我幹這行三十年了,可是經驗豐富!”
葉初一的體質特殊,從小就被師姐當做藥罐子,故而體質異於常人,恢復也十分之快。葉初一看向一旁,孫嫦曦急忙別過頭,忙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水,不敢去看他,生怕被他看到自己激動得流淚的羞人模樣。
葉初一看到孫嫦曦居然爲自己哭了,心中不由得一暖,不枉自己冒死救她,葉初一淡然一笑:“孫警花哭起來的模樣也是那麼美啊。”孫嫦曦心頭一喜,立刻回頭要駁上兩句,可是葉初一卻是再次跳下海去,飛快的向岸邊游去,只留下孫嫦曦有些木然的神情,最後孫嫦曦氣呼呼的大叫:“葉初一!別忘了你打傷季林海他們三人的事,現在你傷人拒捕,你跑不掉的!我會抓住你的。”
葉初一爲何急着走?當然是急着走了,季雨晴還不知道被擄去哪裡呢!葉初一顧不得一身傷痛,急忙忙施展土地神咒往着碼頭那邊趕去,不消片刻功夫就趕到了。只是在這裡已經沒有了歐皓辰等人了,這茫茫人海,葉初一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找人!
而在碼頭邊上的一家大酒店,歐皓辰扶着暈乎乎的季雨晴,推開了剛剛開的房間的大門,回頭給了侍應一張百元大鈔,說道:“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對了,給我弄些藥,你懂的。”
那侍應接過錢,又看看滿臉緋紅卻又暈坨坨的季雨晴,看着季雨晴一襲白色公主裙,妖嬈動人的容貌,不禁吞吞口水,他自然知道今晚這裡要發生什麼事了,心裡哀嘆有錢人的生活真美好,卻又十分識趣的回道:“你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