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愛。
一個熱愛劍道的人。
即使悟性差，資質差，也許走不了多遠，但這點就夠了。
在這個劍道初興的年代，就是需要這樣的人，來慢慢地培育，擴散劍道，讓其茁壯成長。
劍首定下。
11264年9月9日，仙門第一屆華山論劍，第一頂桂冠出現。
“好時候啊，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江定讚了一聲。
唳！
虛空之中，傳來一聲高昂的尖嘯，穿雲裂石，太陽神木層層崩塌，靈光潰散。
而後，
一尊翼展千米的太陽神鶴展開華美的羽翼，純金炙白，破滅劍意傳遍四方，引得虛空出現層層不穩的漪連。
“去吧。”
江定輕聲道。
唳！
又是一聲裂雲之聲，太陽神鶴雙翼輕展，劃破空間，轟隆而行，轉入空間裂縫中消失不見。
道道黑網裂縫緩緩癒合。
江定閉上眼睛。
太清飛劍擁有他的金丹，擁有他的部分神魂，可以說是更重要的自己，本來就可以獨自作戰，以往只是沒有必要罷了。
……
華山之巔。
萬衆矚目之中，第一屆華山論劍的劍首王天生正在接受衆人的歡呼，這個過程向整個仙門，以及十三個小界直播。
一瞬之間，名動天下。
饒是王天生是仙門一科狀元，此刻也有些飄飄然，這是少年心性。
“江前輩會來嗎？”
王天生悄悄向不遠處的衛虎傳音道。
這位，僅僅是築基境就親手斬殺多位玄武天宮候補道子，真傳弟子無數，奪下剛涵界，幾近仙門的傳奇。
仙門有過上萬位仙門狀元，但還未有人如此耀眼過。
“會。”
衛虎面露恭敬之色。
雖然都是練氣，但他不認爲自己和對方是同一個層次的人。
這是個必定金丹的人，元嬰也至少有一成希望。
王天生心下一安。
華山周圍十數萬的人也凝神屏息，看着天空，其中不乏金丹修士。
唳！
伴隨一聲穿雲裂石的劍嘯聲，天空的空間中，浮現一個黑點，黑點蔓延成道道蛛網一樣的裂痕，空間破碎的可怕氣息向四面八方瀰漫。
十萬餘人思維凝固，在威壓下無法呼吸。
就連諸多金丹修士神魂都在戰慄，身體在發抖，像是在面對天災，自身猶如風中的燭火一樣脆弱，隨時都會熄滅。
“金丹？金丹！”
“他是金丹？見鬼了，我怎麼不知道!”
許多仙門金丹修士暗自罵開了聲。
“道子，仙門的道子！”
“這絕對是道子！”
另一些曾經參與過界內戰爭的金丹修士則是激動得身體發抖，真正確認，暢想什麼美好的景象，不時癡傻的笑，瘋了一樣。
先是鶴頭，破開空間出現，尖端鋒銳如劍。
而後是天鵝一樣優美的脖頸，華美的身軀，最後是翼展千米的太陽神翼，沉重的破滅威壓向四面八方盪開。
千里白雲消散，溫暖的太陽神光照射大地，爲華山之巔披上一層金衣。
“王天生。”
太陽神鶴口吐人言。
“見過前輩！”
王天生激動地行禮問好。
“你奪得第一屆華山論劍劍首，論劍術，當屬仙門年輕一代第一。” 太陽神鶴尖喙微張，一口純金飛劍從口中飛出，落到王天生的手上：“我贈你華山劍一柄，內部存放我的劍意，未來若有意，可以參考一二。”
“另，贈十萬下品靈石。”
“祝小友，仙道一路順風。”
他知道，眼前的少年不可能走劍道，但這不妨礙他囑咐提攜一番，正如許多年前許多前輩對他做的那樣。
“謝過前輩！”
王天生深深一禮，大聲道。
江定微微頷首。
“方一龍。”
他看向皮膚黢黑的四五十歲老農。
“見過江前輩。”
方一龍目光炙熱地看着面前的太陽神鶴，就像是看到了真正的太陽。
“你奪得劍二，賜予伱三萬下品靈石，銀魚劍一柄，內部擁有劍意，可參考一二。”
“謝過前輩！”
方一龍深深拜倒。
“柳玉。”
“賜予你一萬下品靈石，銅魚劍，內有劍意，可參悟一二。”
江定按照程序走完。
第三名，是一位短髮女子，似乎是木蘭大學的學子，同樣不弱。
“就此罷。”
太陽神鶴最後凝視再次諸多有資格稱之爲劍苗的人一眼，破開空間，消失不見。
許久，劍道威壓消散。
嗡嗡聲傳來，人們興奮地議論什麼
不出意料的話，今日過後，大量的華山論劍相關將會佔據仙門各大網站的頭條。
劍道的強大，將深深地映入人們的心裡。
可以想見，自今以後，不知有多少人會開始嘗試走這條路，將其作爲一條道路的備選，不再寂寂無名。
……
一些時間後。
太清飛劍折返，落在銀空島宿舍，一名青衣少年手中。
“快快成長起來吧，幼苗們。”
江定期待地看着方一龍等在第一屆華山論劍中表現出色，不出意料將會走上劍道的劍苗苗們。
未來，他們會修爲大進，突飛猛進，因爲劍道就是他們的天賦，此前一直沒有挖掘出來。
然後，遭遇瓶頸，嘗試解決。
有的成功，修爲更進一步，有的失敗，壽終而亡。
但無論如何，他們存在過。
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仙門對劍道探索的一部分。
江定，不會將他們收爲弟子，帶在身邊，耗費大量資源，細心培養。
他需要的不是一二強者。
他需要的是，一個源源不斷產生劍道修士的社會環境，一個不需要依託某個人而存在的真正劍道，需要仙門的劍道具有頑強的生命力。
他會提供幫助，提供一個良好的環境，鼓勵，扶持，讓真的劍道天才破土而出，頑強生長，打不爛，破不壞，遇到困難就自己尋找資金，組建團隊研發。
而不是，一個個速成增肥的鴨子。
否則，就算他在元嬰修士中也算小有身家，也承受不住這樣的供養。
感懷一番，江定把太清飛劍塞入眉心，起身飛向天空。
“江定！”
不遠處，安思言和金鈴風也向這邊飛來，打招呼道。
三人約好了，今天要去考察連雲空港船舶重工集團，順便去看一看建造完成了大半，正在鋪設外層甲板和陣法的超級戰艦大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