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鵬將流金槍拿到羊皮卷的邊上,一圖一槍仔細的對比着。紋路,造型,無一不像。圖中畫的,就是何鵬現在手上拿着的流金槍。
難道自己和那個什麼大天使長真有什麼瓜葛?
何鵬回憶起他的老爸老媽。他老爸是有個十翼的沒有錯。可據珀莉的資料上來看,大天使長基本都是十二翼的最高階別的天使,不可能是自己的老爸。何鵬順着思路又想到一個問題。
“我想問一下,”
“恩公請說。”
“你們認識不認識一個叫何雷的人?”
“何雷?知道。”
“你們真的知道?”何鵬接觸到這個名字,渾身的各個系統就開始收緊。
“嗯。當然知道,幻狼團團長,底斯曼的人只要有點見識的,基本都知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們真的認識何雷?”
“是啊。底斯曼城裡的人不單隻我一個,很多人都認識何雷的啊。”葉高被何鵬問糊塗了,幻狼團長誰不認識?這個問題有什麼好問的?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們認識不認識……,不對,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跟何雷認不認識……,也不對,我是說,你們還有何雷……算了,我不問了。”
何鵬這繞的,把自己也繞進去了。本來還想問的問題,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問的是什麼意思了。
這樣過了片刻,珀莉領着藥稀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藥稀的臉色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應該是珀莉沒有完全轉述何鵬的原話。不然,藥稀就是來,也不會來的這麼平靜。
“要西,來了啊。麻煩你看一下那母子倆,不知道怎麼搞的。”
“大致的情況我也知道了。沒什麼大事的,我會治好他們,還請閣下放心。”
“能治就好。珀莉,辛苦你了。”
“沒事的,大人。”
兩位各具特色的精靈都漂亮的一塌糊塗。葉高一眼認出了藥稀,這位底斯曼藥劑師公會的會長。這麼漂亮的美女,總是很容易讓人記住的;更何況還是身居要位,被記住的概率就更大了。
葉高沒曾想何鵬說的這個朋友竟然是藥稀,而且,那個一身火紅的,聽恩公叫他“珀莉”,難不成是傳說中的“火焰的珀莉”?看這情形,兩位大美女和恩公似乎很熟,而且藥稀會長稱呼恩公可是“閣下”。恩公的來頭相當不小啊,難怪恩人將狼統領都沒放在眼裡。
葉高仔細的打量着何鵬,一邊思考着。
恩公姓何,先祖的東家是姓何的,他拿着的又是流金槍。難不成他是那位大人的……?不會,應該不會,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那位大人留下過什麼後人。那恩公的流金槍……?葉高的腦子裡一堆問題攪在一起,一時半會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不過,私下裡他是希望何鵬真能是迦南的後人,即使不是,只要跟迦南有着某些關聯也行,這樣他葉家跟何鵬也算是有了淵源了。
大天使長迦南,於他葉家有再造之恩,葉虎先祖有資格參加那場聖戰,和迦南的指導有着莫大的關係。
葉高沒有明確告訴何鵬的是,那場聖戰,不是凡人之間的普通戰爭,是神與神之間的一場戰爭。而他的先祖做爲一介凡人,能夠在那樣的戰場活下來,簡直就是一個奇蹟。那場戰爭捲入的神靈之多,涉及的範圍之廣,都是常人不能臆測的。
古戰場,葉家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這麼多年過去,不管葉家是興盛還是敗落,都謹守着這個秘密。現在,葉高能感覺得出來,這個羊皮卷和何鵬,比和他葉家的關聯更緊密。將守護這個秘密的重任託負給何鵬,葉高終於可以如釋重負了。
葉高這邊想着自己的心思,何鵬和珀莉也研究起了羊皮卷和流金槍。對於何鵬的身世,珀莉所知也不是甚詳。在幻狼時,這片記憶是何雷設定的禁區,珀莉碰都不敢碰。
她知道的只是何鵬的父母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而幻狼的何雷也確實是何鵬的堂兄,何鵬的父母又確實是被何雷所殺。何雷後來因爲什麼原因充當起何鵬的保護人,這中間的事情何雷沒有提過,珀莉更不會問。
何鵬的身世雖然珀莉知之不詳,但因爲和何雷相處的時間比較長,朦朧間也猜到了幾分,所以她看到流金槍的圖時,觸動沒有何鵬那麼大。
讓珀莉驚異的是羊皮卷最後面的那個地形圖。遠古戰場,她只聽何雷說過一次,那場戰役慘烈程度不可想象。艾特爾大陸上界所有的天使軍團全部參戰,奇瑪大陸的聖界諸神全數參戰。甚至東方大陸的仙界以及北海的魔界也被捲入其中。
從何雷的口風聽來,他是參加了那場大戰的。而且那場戰爭成爲了他一道永遠無法醫療的心底傷痕。
關於那場戰爭,何雷也只是彷彿失言似的透露過那麼一次。關於戰爭的地點,結局,何雷卻從來沒有說過。現在的這個地圖,指向的是場戰爭的古戰場,這太神奇了。
如果這張地圖被公諸與世,會引起怎樣的驚天鉅變,誰都無法判定。那是諸神隕落的地方,應該是連神都不願意回味和麪對的過去,這樣寶貴的一張地圖怎麼會流落到民間了呢?而巧不巧的,被何鵬所得。不知道是機緣還是禍根。
相比較珀莉,何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流金槍和迦南的流金槍之間的關係。二者是一件東西,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但是這樣的確定帶給何鵬的是更大的困惑。
迦南跟自己是什麼關係?流金槍聽珀莉說是留給自己的東西,從情況上判斷,流金槍應該是何雷留下來的。何雷是自己的堂兄這沒有錯,是得到了他的父母都承認的事實。
流金槍是何家的鎮族之寶,幾百年來都沒有認主,那麼,說明迦南和流金槍分開至少已經幾百年了。幾百年是什麼概念?那是好幾代人的更替。難道自己是那個挺有一套的迦南的玄孫之類的?
何鵬腦子裡這些念頭攪得他有點頭大。索性一翻掌收了流金槍,身體就勢往雜草上一倒,隨便拽出一根放在嘴裡嚼着,盯着屋頂上稀落的幾根櫞子發呆。
“何鵬閣下,這母子只在這裡可能沒有辦法治好。需要搬到我的藥劑師公會去。”
“哦。這事你做主,只要能把人醫好了就成。”
“可是,你看這……”藥稀面露難色。
“怎麼了?哦,哦。人我來背。”
何鵬背珀莉,背葉承風,現在又背孫梅,完全做苦力的。藥稀抱抱嬰孩葉立榮倒是可以的。
“大人,我來吧。”珀莉上前一步,把目光呆滯的孫梅扛上了肩。
“那哪成啊。體力活得男人來。珀莉你一女的,哪能幹這重體力活。這到藥劑師公會路程可不短。”
“沒事的,大人。我背的動。”珀莉一副很堅決的樣子。
何鵬沒見過珀莉這樣的神態。不明所以,有點犯糊塗。藥稀卻似乎若有所悟的對何鵬說:“閣下,就讓她背吧。”
“你也這麼說?”
“你不懂的。讓她背就對了。”藥稀這次笑的不是內媚,是有點邪。
“珀莉,你真的行?”
“沒問題。”
“好吧,我跟着你。如果累了,立即換我。”何鵬看珀莉那麼堅決也就不再堅持。
葉承風倒是想背來着,不過他這身體正受着傷,有那心沒那個力。葉高就更不用說了,一把年紀,別到時又添一個病號。
“你也跟我們一起來吧。”藥稀向葉承風說。葉承風受的傷不輕,只是一直都忍着,這小夥子相當能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