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友?”衛書洵驚訝:“你們找鍾友幹什麼?”
“那小子欠了我們的賭債,躲進學校不還了!”巖哥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要不是顧慮這裡是學校,我們不敢把事情鬧大,早就打斷他的手!”
雖然上學期賭錢受了教訓,但當時同學幫忙,衛書洵出面,只損失了500塊,對鍾友的打擊並不大。寒假過年收了不少紅包,鍾友一時控制不住,看到路邊有人賭博,又參與進去。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個賭搏攤位和上學期的那羣人是同一組織。賭徒們按照以往的方式,先讓他贏上幾局小的,等上完全投入之後,開始有輸有贏勾動他的情緒。按照往常,賭徒們故意輸小贏大的賺個差不多就夠了,但賭到一半時,過來看清楚的一個小頭目認出他是上學期那個A大的小子。
上學期因爲這小子被衛書洵白揍一頓,因爲顧慮他是A大的學生,又怕惹到衛書洵,他們沒敢報復,但心裡是記着的。如今見他又不怕死的來賭博,這羣人就乾脆挖了個陷阱。
先是讓他輸得很慘,其中一個小弟裝成好心路人幫他把錢贏回來,靠着一手出色的賭技,很簡單的就贏得鍾友的信任。之後兩人關係越來越好,有這位新朋友在邊上看顧,鍾友幾乎是十賭九贏,也使他的賭癮越來越嚴重。
因爲對方是A大的學生,這羣賭徒也不敢太過份,就是下手贏了鍾友幾筆,除了之前故意輸給他的錢,也把他當月的生活費和過年的紅包都給掏光了。本來到這裡鍾友幡然醒悟的話,損失並不大,也就幾千塊。但他不管不顧的叫着繼續賭,沒有賭本就當場借錢寫欠條。就這樣借的錢加上輸的錢,一晚上竟總共欠了三萬多。
鍾友在第二天的時候醒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竟然欠了那麼多。三萬用嘴巴說出來很少,但對一個每月生活費不到兩千的學生而言絕對是天文數字。趁着賭徒們不備,鍾友逃回了學校,此後再也沒出過校門,出入宿舍和教室都隨時和同班同學一起。
鍾友不敢說自己欠了賭債的事,賭徒們也不敢公然找他。這事公佈出來,鍾友可能被學校記過甚至退學,但做爲引誘A大學生賭搏的非法集團,他們自己也要迎來一次清理黃賭毒大掃蕩。所以這十多天來,雙方一直非常默契的在暗中躲逃和追捕,至於躲避衛書洵,只是怕他講同學義氣,阻撓他們收回賭債。
“……這算什麼事啊!”衛書洵聽後無語極了,明明上學期就把生活費輸光了,還是同學們幫他拿回來,還差點引發羣體鬥毆事件。就這樣鍾友還沒接受教訓,一個18歲學生居然欠有3萬賭債!
衛書洵不是什麼好心人,鍾友時不時給他添麻煩,不揍他只是因爲自己要當好學生而已,怎麼還可能插手麻煩事。道上有道上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是衛書洵想解決這事也得用錢擺平,他腦門被夾了才花自己的幫鍾友還賭債呢!
“我跟他雖然是同學,但各過各的,纔不會管他欠誰的錢。”衛書洵在電話中對巖哥說:“但這裡是全國重點大學A大,任何不好的事都能引起全國關注。引誘A大學生賭博的事要是傳出去,估計馬上就能成熱點新聞,你們別在學校太囂張。另外,今後任何人都不要再提我的名字。我是普通的A大學生,不認識你們,明白?”
掛了電話,衛書洵把手機遞給這名小弟:“別在學校鬧事,這裡是A大。”
“我們就是顧慮A大才沒敢動手,不然早把他拖出去打斷……呃……”對上衛書洵的目光,小弟訕訕的閉嘴。他是上學期被衛書洵揍的人之一,對衛書洵多少有些忌憚。
“不管你們和鍾友怎麼鬧,別牽連其他同學。”
知道鍾友的事後,衛書洵稍微留意了一下,發現鍾友果然時時都要搭着幾個同學一起走。因爲上學期的事,他在班上人緣不好,和別人在一起似乎是帶了一點厚臉皮硬賴着的感覺。
不過這些都和衛書洵無關,他對鍾友的事完全沒興趣關注。仍舊每天下課後,晚上到趙教授那裡複習。他之前學的那些資料,明明已經理解,趙教授還要全部重新講,衛書洵其實覺得挺痛苦的。還好趙教授會不時的說些案例或者做點小實驗吸引他,使他能保持興趣聽下去。課間休息的時候,還可以蹭到葉誠天那兒,幫他找找資料,向他討教一些問題,過得也算滋潤。
白天正常上課,晚上到趙教授辦公室學習,忙忙碌碌的一週過去,衛書洵差點都忘了視訊儀還在周泉手裡,更別提鍾友的破事,早就拋到九宵雲外。
週末早上11點多,衛書洵和宿舍的三人都還懶洋洋的窩在牀上睡懶覺,突然手機響起。衛書洵意外的看到來電竟然是許源君——兩人雖然交換了電話號碼,但真正聯繫還是第一次。
“早啊,許源君,有事嗎?”
“你今天沒有課吧,可以出來嗎?”許源君的聲音沒有以往的嘻笑感,似乎很嚴肅。
衛書洵立即起身下牀:“可以,找我有事?在哪裡見面?”
“A市軍警附屬醫院。”許源君說:“周泉中彈了,傷在心臟部位……你來看看他吧……”
“什……”衛書洵頓了頓,臉色瞬間發白。
衝出宿舍後立即打了輛車直奔軍警附屬醫院,連電梯都來不及等,衛書洵以生平未有的速度直接從樓梯衝上三樓,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緊張,看到走廊上迎接他的許源君時,幾乎喘不過氣來。
“周泉……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中。”許源君拍拍衛書洵的肩,示意邊走邊說:“有個犯人身上暗藏了把槍,押送回來的路上從背後打了周泉黑槍,傷口在後心位置。雖然馬上做了緊急處理,但是……”說到這裡,許源君不再言語,面露沉痛。
衛書洵茫然的跟在許源君身後走向急救室,在急救室外見到一羣人。其中有認識的周爺爺,還有那對雙胞胎表弟。但此時雙方都沒有打招呼的心情,全都一言不發的緊盯着急救室。
四個多小時後,急救室的燈關閉,戴着呼吸器的周泉被推出來。主治醫生面對滿臉急切的衆人,說道:“子彈已經取出,幸運的沒有傷到心臟,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太好了!”
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幾位女性更是激動的哭出來。周老扶着柺杖,用力點頭:“這就好……這就好……”
衛書洵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跟在推車後陪着昏迷中的周泉前往加護病房。許源君向戰友們發去好消息,露出今天第一個微笑:“明明是近距離對着心臟,竟然沒有傷到,他也太幸運了。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周泉以後肯定要享福了。”
“是啊。”衛書洵也笑起來:“做爲驚嚇我們的懲罰,等他康復後,一定要讓他請客才行。”
“不是幸運。”學習機的電子聲在衛書洵腦中響起:“納米生物機器人爲了修復他的身體,已經全部分解。”
衛書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