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面的一對懸浮車在夜幕的掩護之中接近到他們幾十丈的地方,已經進入了弓箭的射程的時候,孫建大聲地喊道:”站住!我們是ah省的商隊,如果你們沒有惡意,請保持距離!否則..........”
對面的在黑暗之中的懸浮車上有人大聲回答說道:“你想要死啦!我們是凌雲閣的雷火堂的。”火光之中,邱鵬注意到每個僱傭兵的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神情,只聽到孫建大聲地說道:”不可能,雷火堂是總保衛總部肥城的護衛工作的,怎麼會跑到關外來啦?以爲我不知道嗎?老子以前就是雷火堂的。”
這時聽到對面一個聲音大聲叫道:”點火把!”一支一支火把亮了起來,在黑暗之中的懸浮車隊暴露在了火光的照耀之下,竟然是一支大概有七八十人左右的懸浮小隊,穿戴整齊的鎧甲和號衣,全都是清一色的型號。
孫建怔了一怔,臉上忽然露出了喜色,回頭向衆人作出了取消警戒的手勢,衆人也都收起了兵器,孫建一個加速,迎了上去。一面大聲地說道:”我是孫建。老關你還認得我嗎?”
衆人留在原地,遠遠地看到孫建衝到前面去,和那名帶隊的小頭目寒暄一番,慢慢的領著那一隊人馬向這邊走過來。
來到衆人面前,一羣士兵跳下了懸浮車,孫建興高采烈地向大家介紹說道:“這一位是凌雲閣雷火堂的關達隊長,也是當年我們在肥城的老相識了。都是好朋友。”
言下之意,非常以和關達相熟沾沾自喜,但是看那關達的臉上卻顯然並不像孫建所描述的那樣熟絡,聽到孫建的介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不悅,帶著一點冷淡勉強應和道:“那是,那是,當年,孫建也是我們的隊友之一嘛!”
孫建親熱地說道:”你們還沒吃東西吧,正好,一起吃吧。大家一起聊聊不是很好嗎?”
關達看著眼前豐盛的食物,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就已經坐了下來,還反客爲主地說道:“大家不要客氣,一起坐一起坐。”
說完,便令他的副手顧康去安排其他的人紮營做飯。顧康是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一臉落腮鬍子的中年人,看起來神情粗魯。
然後,衆人又圍坐在篝火旁邊,多出了關達帶過來的幾個手下,大家寒暄一番,互相介紹。
最後孫建說道:”老關,上一次見到你,你還只是一個小士長。現在已經變成小隊長,升官升地好快。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經常一起去喝酒賭錢?”
關達冷淡地笑了笑,似乎不願意孫建反覆提起以前的事。淡淡地說道:“是呀,自從老孫你因爲違規開除幫籍,咱們可的確很長時間沒見了。你現在是僱傭兵吧?一定發了不少財?”
孫建尷尬地笑了笑:“哪裡哪裡,那比得上你春風得意。”
何平在旁邊冷眼觀瞧,發現關達對孫建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顯然對於孫建稱呼他老關不太滿意,畢竟今天的孫建身份已經和當年完全不同。
凌雲閣的一個小隊長和一個非常普通的僱傭兵在社會地位上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對此仍然沒有清醒地認識的孫建,儘管將對關達的稱呼從小關改變成了老關,但是卻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應該對他表示出應有的尊敬,而不是和他親熱的話舊。
於是何平急忙插嘴說道:”關隊長的大名,我們當年在肥城都是聽說過的。雷火堂不是屬於肥城的護衛工作嗎?是駐守在肥城的嘛,不知道這一次怎麼會到關外來了?”
關達得意地一笑,說道:“說到這個,那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關達四周環顧一圈,發現大家都流露出了注意的神情,這才繼續說道:“這次我們出關代替閣主北狩。”周圍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嘆息。
何平繼續詫異地問道:“北狩的事情,不是一直是交由邊部野狼堂來處理的嗎?爲什麼這一次竟然動用了肥城總部的雷火堂了?”
關達神情顯得更加得意說道:“北狩可是肥缺。年年都由野狼堂把持,肥水都流給了他們。比如像當年老孫在的時候,年年都是他們野狼堂輪流北狩。我們堂可是一點油水都撈不到。”說到這裡,關達微笑著刺了孫建一句:“當年孫建老大不就是因爲撈油出樓子,被開除了幫籍嗎?”
孫建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那現在怎麼樣?”
關達繼續說道:“現在可不一樣了。”
他的口氣中充滿著驕傲自得:“你可知道現在雷火堂的堂主是誰嗎?那是大名鼎鼎的陳咬金。你知道陳咬金是誰的人嗎?那是大公子的人,是心腹手下。有了這樣的背景,還愁什麼事情辦不成?”
孫建眼中露出了豔羨的神色,說道:“啊,那你們現在豈不是火得很?在肥城,誰還敢不給你們面子?”
“對啊,”關達拍了拍大腿,興高采烈地又拍了拍孫建的肩膀,繼續說道:“我就常跟他們手下的人說,要是老孫能夠趕上今天,你的那點事情,根本就沒有人敢管。孫建你是沒趕上好時候啊。”
何平插嘴問道:“你們這次北狩怎麼會來到這裡?”
關達顯然覺得還沒有說夠自己喜歡說的這個話題,意猶未盡,裝作沒有聽見繼續:“你想想看,大公子是何等樣人?陳咬金堂主剛剛從滄浪學院留學歸來,之所以能當上雷火堂的堂主,全都是拜託大公子出力。這小小的一個北狩,又豈在大公子話下。”
說到這裡,關達用更小的聲音以神秘的口氣低聲說道:“我再告訴你們一個內幕。聽說爲了爭奪這次北狩的權利,大公子和二公子在國王面前差點吵起架來,大動干戈,不過最後當然還是大公子贏了。畢竟他纔是第一掌門繼承人嘛。是不是?”
在場的人只有孫建大聲地熱烈的點頭應是:“對呀,對呀。”其他的人靜悄悄的,沒有反應。整個場面看起來格外冷清。
關達這纔想起來,凌雲閣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爲了掌門之爭一直在明爭暗鬥,勾心鬥角,大公子一直在拉攏所謂的學院派,也就是那些從正式的學校畢業的年輕人。
二公子爲了與之相抗衡,一直努力要拉攏四宗十八流的民間派與之相抗衡。
而自從二十年前閣主掌權以來,便有了一個規定,戰部與管理部,必須有二流以上學院的畢業文憑才能夠參加,這就導致了所謂的四宗十八流的弟子再也無法進入到凌雲閣中來,所以僱傭兵就成爲他們主要的出路。眼前的這些僱傭兵大概大部分都是四宗十八流的弟子吧?自己跟這些人說起大公子和二公子的王位之爭,他們自然會心中向著二公子。
想到這裡,關達也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臉上有些尷尬。
何平急忙問道:“這次北狩,雷火堂來了多少人?出來多少天了?”
關達打起精神繼續說道:“這一次,陳咬金堂主率領一共五千人,已經出關將近半個月了。”
孫建驚訝的說道:“這麼長時間?那一定是賺得盤滿鉢滿,已經抓住了有好幾千的賤民了吧?”
“屁!”關達粗野地說道:“奇怪就奇怪在這裡,往年的時候,邊兵進行北狩,這地區,到處都是這些出走的賤民們,想抓多少就抓多少,可今年我們一來,這方圓幾百裡之內,我們都找遍了,也不過找到了二三百人。而且都是老弱病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