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咬着脣,不想讓自己哭,卻還是有淚流下,逐漸地決堤,她的身子靠着門板逐漸滑落,抱着自己的身子,卻沒有暖意,冷得發抖。是因爲沒有愛?還是其實她的內心深處,一直渴望那被遺忘了的東西?什麼都沒有,沒有愛情,沒有尊嚴,沒有自由……這就是你,夏珂欣!
又是晴好的一天。
春的氣息籠罩大地,枝頭躥起點點綠意,總是看着這樣的春景,內心艱澀。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籠子裡的小鳥,一隻連金絲雀都算不上的小鳥。
小宇依然還在國外,每天,他都會打電話給她,告訴她演出情況,聽到他那麼激動的聲音,是夏珂欣最爲欣慰的時刻。無論如何,小宇能好,那就值得了。
段青似乎已經將近一週的時間沒有出現了,她辭去工作,似乎就是爲了等待他的到來。只是,他卻不曾到來,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她過。抽屜裡的金卡,數目不菲,他對女人,向來都是大方得很。
他或者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內心深處想要什麼,她要的是穩穩的幸福,細水長流的天長地久;而他要的,不過是一種征服的感覺。
只要閉上眼睛,就能輕易想到數年前的那個畫面,還有數日前的那個畫面。痛恨自己的學不乖,痛恨自己內心深處的在乎。在乎,是在乎吧?雖然那麼不願意承認,可是,時隔那麼多年,錐心刺骨的痛,難道不能說明什麼嗎?
夏珂欣自嘲地勾了勾脣,正要擡手拿起窗邊的牛奶,電話聲卻是陡然響起。
號碼有些陌生,她接起電話,男人渾厚的聲音帶着一種恭敬:“夏小姐,您好。段先生請我接你出去一趟。”
聽到這個人,心底莫名地還是緊縮了一下,幾秒之後,她才應聲道:“好。”
事實上,她並沒有說不的權利,段青已經表示得夠清楚了,他對她所有的容忍,到酒吧事件之後全全結束。他的話語和行爲都在告訴她,她並沒有資格抗拒什麼,她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愉快地接受她所有的安排。
車子平穩地行駛,並無心看窗外的春色,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些亂。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用哪種心情去面對他。
哪怕她只是一隻籠子裡的小鳥,她還是沒有辦法做一隻強顏歡笑的小鳥,她會很彆扭。
試着勾了幾次脣,都覺得不太自然。就在她想要拿出鏡子好好練習一番的時候,車子卻停住了。
車門被打開,司機訓練有素地躬身:“夏小姐,段先生就在裡面等你,請進。”
球形的建築,座落在碧草如茵的草地中間,夏珂欣沒有想到,走進去之後,裡面富麗堂皇得讓人難以想象,金色的波斯地毯,璀璨的水晶燈,典雅中帶着些古色的擺設,大氣?而又尊貴。
“夏小姐嗎?您好,請跟我來,段先生已經在裡面等着您了。”
細膩甜潤的嗓音,穿着紫色制服的小姐對着她甜蜜地微笑。夏珂欣跟着她走上旋轉樓梯,腳步跟着在一扇木門前停住,還沒有推開門,便聽到了段青的說話聲。
她一時間有些愣神,那聲音數日不曾入耳,現在聽來,倒有了些恍惚的陌生。
門推開,夏珂欣的視線才落到了裡面,隔着一列列精美的宴會服裝,站着的男人幾乎是耀眼得直接跳到了面前。她雖然不熟悉,卻也是認識的。一個是溫潤優雅的林慕白,一個是冷漠如冰的尹逸遙,此刻聽到推門聲,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凝向了她。段青也緩緩地望到了這邊,只是那雙眼眸,卻是沒有溫度的。
“段先生,夏小姐已經到了。”
段青淡淡地打量她,這樣的目光無端地讓她內心發慌。她是想努力勾出一個微笑,但顯然的,失敗了。
她想,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僵硬得可笑。也許,段青漸漸地就會發現,她就是這樣一個無趣的女人,就會慢慢地對她失去興趣了吧?
總有一天,不是嗎?
“小柔,先帶她去好好收拾一下。”
“好的,段先生。”
錯愕間,門被合上,小柔人如其名,笑得很是溫柔:“夏小姐,請跟我來。我們先帶你去沐浴,然後做一個全身的spa,接着會請造型師給你進行設計,選好禮服,做好髮型。一定會讓你滿意爲止。”
“一直都想着的人,這麼冷漠做什麼?”林慕白的目光尾隨着段青的視線,到現在爲止,他的目光還是盯着門的位置,確切地說,是剛剛夏珂欣站着的位置。
段青嗤了一聲,拿過白開水喝了一口:“誰想她了?莫名其妙!”
林慕白笑着看了段青一眼,這小子就沒發現自己很不正常嗎?他明明整張臉就寫着這兩個字好不好?剛剛看到夏珂欣出現的時候,那雙桃花眼不是猛然一亮嗎?搞什麼跟人家說話這種語氣!
林慕白悠然地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笑道:“是沒想。不過就是有人,酒喝多了,總是叫着人家的名字而已。“
“林慕白!”
段青簡直想翻臉,也不知道林慕白說得是不是真的。那天,爲歐以宸過的最後的單身之夜,歐以宸倒是沒怎麼多喝,他偏偏喝了很多。總是想着那天晚上,她那樣清冷的眼神,和她那麼迫不及待想跟他分開的話。想到夏珂欣這個女人,就心煩,心煩得要死!
可是他怎麼喝多了就會喊她的名字呢?他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吧?也不知道林慕白究竟是不是信口胡謅的。
“安苒出來了,我去看看。”林慕白笑着放下水杯,“明天就是宸的婚禮,我們的出場也要慎重地配合他隆重的婚禮,我去幫她選禮服了。”
段青看着林慕白,氣得七竅生煙,這個林慕白,自從跟安苒複合之後,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每天都好像喜事臨門的樣子,讓人看了真是不爽,極度的不爽。
他正想回頭跟尹逸遙說兩句,他也站起身來,冷漠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去看看寧檬好了沒有。”
段青翻了個白眼,這些個男人,請問這是在炫耀嗎?爲什麼他會有種……嫉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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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煩躁地扯了扯衣領,好久沒有見這個女人了,每天都在刻意地剋制自己,不去見她。雖然內心總是那樣蠢蠢欲動,可是,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他生氣她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生氣她事事都跟他分得那麼清楚,生氣她竟然拋頭露面地去做這樣的事情,生氣她動輒想要離開他。
其他女人都是拼了命地想要黏着她,而她,若不是因爲小宇,她怕早就甩開他了。若說是根本毫無關聯的兩個人,倒也罷了,可是,他們之間有過感情,若不是因爲那天她就這樣逃走了,說不定,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那麼,又會是怎樣的結局呢?結婚?跟歐以宸他們一樣,舉行婚禮,對着全世界宣佈自己的愛情?
段青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內心深處,對婚姻不只是排斥,或者還有恐懼。他曾經想過,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可是再次遇到夏珂欣之後,卻是三番兩次地會起這個念頭。但她的態度,都會讓他的考慮打斷,向來驕傲的段青,明明已經對着她低了頭,她怎麼還能這般冷清,這般抗拒?
溫熱的水面上飄着粉色的玫瑰花瓣,旁邊點着薰衣草精油的小燈盞,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夏珂欣不由地輕輕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該是什麼重要的場合,需要這樣大費周章。數日不見之後的再見,竟然會感覺過了許久的光陰,心底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她把自己的身子整個浸入溫水中,想不要想起那張臉,可是卻沒有辦法。
沐浴和精油推拿之後,覺得整個人舒適了許多剛剛聽小柔說,以後她就是這裡的vip客戶,她現在在做spa的房間是段青專屬的,她可以隨時過來。
又是覺得無語,有時也想讓自己變得更物質一點,不會那麼累。
穿上浴袍,對着鏡子又愣了愣神。夏珂欣發現自己已經被這樣的生活給腐爛了,有事沒事的就是發呆,她拍拍自己的臉,衝着鏡子笑了笑。
可是她的笑容很快僵住,因爲鏡面上映出一個人影來,穿着寶藍色的西裝,立在門前的位置。呼吸有些停滯,心臟卻是跳動得逐漸快了起來,她看着他的腳步漸漸逼近,竟然開始覺得難以呼吸。
目光在鏡面中交錯,夏珂欣很快低下頭來,沒錯,這種狀況,她還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跟他相處。
“轉過身來。”
他冷冷地命令,夏珂欣乖巧地轉身,他冰冷的眸子在凝視了她幾秒鐘之後,扣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想了一個星期了,還沒有想清楚嗎?總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就不怕我很快膩了?”
不好意思,醫院沒網絡,老公住院了,所以斷更,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