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因果!三界爲棋盤,衆生爲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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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葬雪山,深處洞府。

天棺之影,無盡光輝。飄渺之棺,懸在洞府半空。白光、黑芒、六道輪迴光,這些氣息足以震懾三界。

棺影之內,天女幻花,一襲紫衣。神色安詳,容顏如生。金色仙文,道道環繞,七色光朵,璀璨如星。

整個洞府上下四周,均是絕世封印。這洞府內的時間,幾乎是靜止的。天女一切,亦如當年,似乎不曾有絲毫改變。

而此時,魔郎、阿木已在洞府之內,均是一身黑袍。魔郎長身而立,阿木則雙膝跪倒在天女棺前。

“侄兒阿木,叩拜姑母!”阿木畢心誠意。

他還記得,修羅柳鎮中,天女留下的一切。

“赤子吾兒……”

“如遇必死不解之難,心念一動,便可開啓封印,姑母爲你斬之,但僅有一次!慎之惜之!”

“莫問前生,莫問因果,莫以姑母爲念,莫去紫幽!……姑母亦不知三界如棋局,何人與我們對弈?……”

“姑母有形無形,或生或死,均佑你平安!”

那一日,天女的一切話語猶在耳畔。恭恭敬敬三叩首,阿木的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溫情,甚至還有噙淚。

幻花紫劍,天女神卷。一日光陰,諸多叮嚀。天女給阿木留下了許多。

“師父,姑母還會醒來嗎?”阿木問道。

“會!”魔郎劍眉微挑。然後語氣篤定而低沉,“一定會!”

“嗯!”阿木點了點頭,“可是。師父,要怎樣做才能喚醒姑母呢?”

“九棺合一,光陰逆流!”魔郎緩緩道,“若是,因果輪盤破碎,幻花應該便可醒來!”

“因果輪盤?”阿木眉頭微挑。這雖然不是他第一次聽聞因果輪盤,但是那具體指什麼。阿木並不十分清楚。

魔郎苦笑了一下,然後緩緩道:“三界之內。本不該有天女存在。萬萬年來,因果輪盤轉動,三界怨氣聚而成形,才爲幻花。準確地說。幻花根本不算人身。她無前生,無來世,沒有三魂,亦不能輪迴!”

“其實,幻花是一個可憐的女子!”魔郎嘆息了一聲,“她因怨因魔而生,儘管一生消怨斬魔。可是,卻不能完全擺脫宿命!”

阿木聽着,眉頭微皺。卻暫時沒有插話。

魔郎的眼神,漸漸清亮。

“幻花,也許只是一個可憐的棋子!”

“師父。誰在下棋?”阿木問了一句。那是阿木心中很大的疑問。

魔郎搖了搖頭。

“師父,也不還不知道!三界爲棋盤,衆生爲棋子。這樣的對弈,便是尊者,也未必敢接盤!”

阿木點了點頭,微微沉默。

魔郎嘆息了一聲。接着道:“天洲之上,有無量奇峰。巔峰之上。有一彎水池,名爲天洲聖鏡。不知多少上古歲月,那水池中孕育出一道輪盤。據說,那道輪盤之上,可見三界萬物因果,故名因果輪盤。”

“萬萬年前,三界曾有大戰。起因,便是那因果輪盤!”

“三界大戰的起因,竟是因果輪盤?萬萬年前的大戰,難道不是因爲爭棺而戰嗎?”阿木不由眉頭一皺。

“爭棺?”魔郎苦笑搖了搖頭,“天地人三棺,從未真正現形!神魔鬼妖佛仙,諸棺各自有主,其擁有者,幾乎盡是尊者級別,又誰去爭棺?倒是三界一場大戰,讓九棺散落,再生萬千因果!”

“莫非掌控因果輪盤,便可掌控三界?”阿木問道。

“沒錯!”魔郎冷笑一聲,“諸多因果在手,豈不更勝九棺之一?”

“那萬萬年前三界大戰後,因果輪盤到底落在何人手中?”阿木問道。

魔郎搖搖頭,道:“若從表面看,滄海仙尊、綠魂佛尊、天洲鳳凰該是勝利的一方。可是,滄海、樂土、玄天三大古流,絕對都沒有因果輪盤的傳承!魔尊、妖尊等人,更不能擁有因果輪盤!”

“因果輪盤,不知去向了?”阿木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當年大戰的可是尊者,什麼力量,能凌駕尊者之上。

“應該是!”魔郎嘴角一彎,“如今,三界因果或者已然無跡可尋!因此,纔有幻花,纔有諸體,纔有諸多覺醒、輪迴的人,甚至纔有你這萬萬年應劫之人的萬尊之身!”

“九棺合一,便可凌駕因果輪盤之上嗎?”阿木問道。

“應該!”魔郎道,“滄海仙尊,留下的一切傳承,似乎都是這個指向!九棺合一,三界定然改變。所以,我們要把所有的棺,握在手中!”

阿木點點頭。

“師父,九棺合一,忘川也會倒流吧!”

“當然!”魔郎微微一笑,因爲他想起了那個滄海的守望者。

“黑水、忘川、浮塵,三界大河無始無終!那是三界內,最爲奇異的存在。沒有人,知道它們的起點,也沒有人知道它們的終點!三界之內,大概有很多都想知道忘川的本相!”

“忘川的本相是什麼?”阿木道。

魔郎沉吟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只是搖了搖頭。

“師父,當年你帶羽兒去北國,可是爲了鬼棺?後來,羽兒的一切,你都知道嗎?”阿木問道。

“海荒之上,曾有人模擬鬼棺之意,引誘一切。當年,我凡劫未過,行色匆匆!爲了追蹤鬼棺,我跨界修羅。可是,依然沒有所獲。天洲異動,曾有人探查仙葬,所以我便到了天洲!”魔郎的話語簡略,很多事,如今都已不必說。

“羽兒的一切,我都知道了!”魔郎嘆息了一聲,“不過,那應該都是她該遭之難!但是,終有一日她會圓滿的!忘川倒流,不是奢望!”

“師父,羽兒乃是鬼體。我去過天洲柳鎮,聽聞種種傳說。鬼兒,便是羽兒!那她到底是誰的女兒?”阿木看着魔郎。

魔郎搖了搖頭,道:“羽兒的身世,應該極爲特殊!我在天洲遇見她時,便是五六歲的樣子。天生鬼體,但是她的記憶根本不完整。她永遠,都只記得五六年之內的事情,永遠也長不大。一直到,我帶着她輪迴到海荒,成爲羽兒。她纔開始長大,如同常人!”

阿木皺了皺眉。

“羽兒,也是天洲人?”

“或許!”魔郎點點頭,“不過,羽兒乃是最爲純正的鬼體、覺醒者!理論上,她該是修羅人!可是,我曾暗中走訪修羅所有,沒有人知道羽兒的身世!”

阿木嘆息了一聲。

“師父,無論她是誰。我都會讓忘川倒流!她,永遠都是羽兒!”

魔郎點點頭,微微一笑。

“當然!很多事,都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繫。撥雲見日時,你纔會明白所有!”

阿木苦笑一下。

師徒二人,從日初談到了黃昏。阿木心中諸多問題,都有了答案。

黃昏時,他們離開了仙葬雪山,一步步走回柳鎮。魔郎則變成了王絕的模樣。

柳鎮,三界同一!

魔郎已然告訴阿木,柳鎮九百九十道魂魄,乃是三界魂之精華所化。他們根本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凡人,乃是魔郎聚三界之魂而成。

三界精魂,可成人棺之引。只不過,天洲柳鎮,還未圓滿。

師徒二人,緩步慢走,已然快到了柳鎮鎮口。而就這時,虛空中,驟然飛來一道白色光華。

阿木一愣,什麼東西竟能穿透天地大禁?

可是,王絕卻是微微一笑。

“不必奇怪。那是一道天光!”說着,王絕單手一揚,直接把那道白光接在手中,那竟是一道白色玉簡。

神識一掃,王絕的眼底卻是頗爲平靜。

“阿木,三日後,你便準備天牧草原一行!”

“呃?”阿木一愣,“什麼事?”

“殺魔子!”王絕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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