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鷲要來了!
婉言!
蘇銘大腦一片空白,但一瞬間之後,他的身體就已經消失了,唰的一下,在這天地之間,只聽到一道劍吟之聲!
鏗!
這一道劍吟之聲,無比之快,無比狠厲,無比準確,萬千的光點都迅速彙集到了這一劍之上,伴隨着那呼嘯至極的風聲,彷彿這天地間,真的就只剩下這劍吟了。
億萬庶民,且聽這劍吟!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他這一劍,直接是將婉言救了下來,而那束縛婉言的枷鎖,也在一瞬之間四分五裂,旋即在一片爆炸之中化作了齏粉。
婉言被他救下來的時候,那張臉已經是無比的慘白,她的嘴脣都哆嗦着發紫起來,當看到是蘇銘救得她後,萬千的苦楚和心酸,一切都涌上了她的心頭。
“無……無名……你……來……了……”
她的聲音很低,蘇銘也是很努力才聽清楚。
本來看着她的樣子,蘇銘還可以堅持,但這一刻聽到她的聲音後,蘇銘再也忍不住,無比痛苦的情緒讓他快要崩潰下來,但他不能崩潰!
危險還沒有解除,可他的眼淚,已經是限制不了的掉落下來了。
“我來了……來……救你的。”蘇銘的眼淚不爭氣的流着。
婉言看着蘇銘,很努力的讓那慘白的毫無任何血色的臉頰,擠出一個笑容,可這笑容她不知道的是,分外的悽慘,而蘇銘的心理防線,再次被突破了。
他輕輕的抱着婉言,吻着她的秀髮:“別說話了……我接你……回安全的地方。”
他感受到了懷中這位絕代佳人,那無比痛苦的情緒,以及那糟糕無比的身體狀態,他只覺得難受萬分。
嗚嗚嗚!
正在這時,那遠處天空之上,便是有着遮天蔽日的禿鷲飛了過來,而那些該死的禿鷲,雙眼都血紅着,目標赫然就是蘇銘懷中的婉言。
“找死!”
蘇銘甚至都沒有揮劍,九劫劍自己就衝上了天空,頓時一道道血霧,從這天際上蔓延而出,最終形成了一道無比恐怖的血霧,就好像是屍山血海一般。
當那腥臭至極的味道將整個天空都覆蓋的時候,所有的禿鷲也全部被斬殺了,而九劫劍自然也是劍身浴血而來,緊緊擎着這把戰劍,蘇銘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馬上就有一場大戰要來了。
“要幫忙嗎?!”
一道女聲響起,是月顏!
蘇銘轉過身去,只見的在那不遠處,已經是有着一支百人鐵騎馳騁而來,這些人看着天空之中慢慢自然降下的蘇銘,盡皆是目瞪口呆,心懷着敬畏之感。
爲首的則是月顏,當看到蘇銘衝入天際之時,她整個人都是震撼的,她只覺得人生的一切匪夷所思……曾經她就是和這樣的至強大人物待在一塊,和他說了那麼多?!
至強者!
這是她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名詞。
甚至於,神仙這個詞,也出現在了月顏的腦海之中。
難道無名,真的是神仙嗎?!
尤其是她在剛纔聽到了蘇銘的名字,似乎是蘇銘而不是無名……她便越發震撼了,無名自然是沒有名字是不存在的,而這位神祇的名字,則是叫做蘇銘嗎?!
當看到蘇銘臉上那種凝重至極的神色後,月顏猛地意識到,或許有更加激烈的一場戰爭即將到來,而這場戰爭的主人,恐怕就是蘇銘了。
但看到蘇銘懷中的婉言後,月顏深吸了一口涼氣,她意識到,自己或許可以爲蘇銘做些什麼,當她鼓起勇氣對這位高高在上的神祇說話的時候,蘇銘平靜的轉過身看着她。
只是這一眼,蘇銘並非如諸神那樣冷漠,而是非常平靜,平靜的就好像他是一個凡人,可月顏知道,越是這種情況,就說明蘇銘的境界越強,甚至是有可能達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境界。
“你可以幫到的。”
蘇銘身影瞬間消失了,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則是出現在了月顏的身前,他將懷中的婉言交給了月顏:“保護好她……你們先回綠洲島。等我解決了那些問題,我會回去找你們。”
月顏點了點頭,旋即她將婉言便是接在了自己的懷裡。
“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月顏咬着嘴脣道。
蘇銘微微一笑:“沒有了,你們快去吧。這裡接下來會很混亂……告訴九皇子,請他緊閉綠洲島的城門……外面的世界,可能要進入一番毀滅的狀態了……你們……自保即可。”
唰的一下,蘇銘的身體就消失了,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則是出現在了天空之中,他看着那一望無際、空空蕩蕩的遠方,卻是微微一笑,但這種笑容,嘲諷的意味是很強烈的。
“呵呵……就憑你們這些土雞瓦狗,也覺得自己有本事,可以解決掉我嗎?!”
蘇銘眼睛都微微的眯了起來。
而這一刻,他彷彿是感知到了什麼,便是回頭看了過去,只見的一道人影,站在遠處的山峰之上,遙遙看着蘇銘。
這個人,是九皇子。
而蘇銘是沒有說話的,他只是有些納悶,九皇子自然不是什麼凡人,當然他修爲自是不高,可由於他也是拿着大周的皇朝印璽的,多多少少也算是能明白一點魂嬰境的世界。
他恐怕是知道這裡很危險的,而有王朝印璽的他,或許也是可以感知到,已經是有着無數道氣息極其恐怖的力量,正在朝着這裡前進而來。
而以這位九皇子的區區紫府境實力,若是站在這裡,就算是被餘波掃中,都是會死的。
還是死的化作齏粉的那種。
九皇子看到蘇銘在看自己,他那一貫因爲秉持着自己乃是上位者而刻意營造的平靜穩重之感,也瞬間無影無蹤,他對蘇銘投去了一個複雜的神情。
他本來就有直覺,蘇銘或許很強。
但他沒想到,恢復記憶功力的蘇銘,居然會這麼強!
這已經是無敵強了好嗎,在九皇子眼裡,他雖然沒有見過神,但蘇銘的戰鬥力,恐怕已經是和諸神站在同一個層面上了。
蘇銘對九皇子投去了一個關切的眼神,眼神很明確的告訴九皇子,這裡很危險……如果他不想白白死在這裡的話,就趕緊離去。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九皇子卻是有些固執的,他不僅是沒有離開,反而沉默了一會,將自己懷裡掏出了一個金布包着的東西,這正是王朝印璽。
蘇銘納悶的看了一眼九皇子,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只見的九皇子拍了拍胸脯,對蘇銘行了一個大禮,旋即以自己能發出的最大的聲音努力道:“我有一種直覺,你會遭遇很多敵人。或許你很強,可以應付這一切,但我……想盡我最大的能力來幫助你。”
或許你很強!
但我……想幫助你!
九皇子的話,讓的蘇銘都愣了一下,片刻後,他嘴角露出了一份笑容,九皇子能幫他?!怎麼幫?!
他只不過是一位紫府而已。
而自己,卻是半步魂嬰境的層次,放眼整個蒼元界,恐怕自己的戰力,也是站在了一個足夠強的層面上了。
“我用這個幫你。”九皇子似乎是讀懂了蘇銘的脣語,他沉默了一下,旋即揚了揚手中的金布,旋即大聲的吼道:“這個東西你拿去用,我已經跟這印璽溝通了,它會盡自己全力幫你。”
蘇銘還是平靜着,沒有說什麼,但九皇子奮力一扔,那金布就朝着蘇銘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他只是把手一張,那金布就到了他的手中。
這東西落入他手中之後,也的確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蘇銘沉默着,而九皇子已經是縱着一頭鐵騎馳騁而去,看得出來,他非常緊張,若是自己速度慢點,被那即將到來的大戰餘波到,恐怕自己真的是會死的!
而這一次出來,他本身也是冒着風險的。
實際上,九皇子本就拿捏不準,主要是拿捏不準蘇銘的態度。
而他是想賭一場的。
他想押蘇銘贏,而蘇銘若是贏了,說明什麼!
說明他擁有着超越魂嬰境層次的戰力,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是有潛力成爲真正的神祇的!
而這對於九皇子來說,目前的蘇銘,仍然是他可以觸碰到的,可當蘇銘成爲那真正的神祇之後,恐怕他真的就再無資格與其結交了。
可哪怕是目前的蘇銘,九皇子要結交,也是分外忐忑的。
他其實想了很久,在想自己到底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拿出來與蘇銘結交的。
他想了很久,差點想不出答案。
最終,他把目光鎖定在了皇朝印璽之上,他所持有的,是一龍印璽!
而這枚印璽,是可以幫助他調動這大周皇朝的氣運之力的,對於他這個紫府前期的人,都可以一招秒殺綠洲島主,足以證明皇朝印璽的恐怖。
蘇銘這等層次的人,若是拿上這皇城印璽,恐怕其戰鬥力的增幅,一樣是會到達一個意想不到的層次。
九皇子縱馬而來,將皇城印璽交給了蘇銘之後,便直奔綠洲島而去。
這一路上,他的眼皮子跳的越來越嚴重,他的脊背之處,也有着寒冷之氣,唰的一下飛躥而上,他左眼皮劇烈一抖,“來了!”
他瘋狂的催動着胯下鐵騎,根本不敢回頭去看,而就在他的身後,則是有着一道鮮豔至極的血紅,唰的一下仿若是一道最爲狠毒的血線,從這大漠之中猛地飆射而出!
在那血線的盡頭,無時無刻不在迅速的擴張着,而其目標,似乎正是那縱馬馳騁的九皇子。
九皇子沒有回頭,但劇烈跳動着的眼皮,已經是讓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經迎來了一場滅頂之災。
而這滅頂之災,其實正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在很久以前,就預料到自己的命裡就有一場無妄之災,而這場無妄之災,是可以讓他瞬間暴斃的,而且是迴天無力的那種。
他思前想後的很久,也想不明白,這一場無妄之災到底會出現在哪裡,可今日,他明白了,原來應劫都應到這塊了!
他深吸了一口涼氣,強忍着脊背之處,那瘋狂飛躥而出的寒冷之氣,劇烈的抖動着身前的那繮繩,催動着鐵騎瘋狂的朝着綠洲島而去。
他知道,綠洲島內,一定是安全的!
因爲……那些魂嬰境大能之間是有着一道不成文的默契約定,那就是不能屠戮凡人!
一旦發現哪個稱爲魂嬰境的至強者,大肆的屠戮凡人,犯下這等有違天道人倫之事,自有一個蒼元殿的神秘勢力,將其誅殺!
而這蒼元殿的勢力,所有人也是不知道其來歷,但知道的是,這個勢力太過神秘,力量更強大至極,只是這勢力來無影去無蹤,向來只針對那些至強者。
當然這秘密,億萬生靈絕大多數都是不知道的,如九皇子,也是因爲其身份特殊,這才能知道其中的一二情況。
畢竟其父親,乃是大周王朝的皇帝,而大周王朝,在這蒼元界,不說強大,但至少稱得上是一流的綜合體勢力!
九皇子但也知道,若是那位要殺他的至強者,在他抵達綠洲島之前將他殺掉,他還真的就是無處伸冤了。
就在九皇子內心深處一片忐忑的時候,突然間,有着一把黑漆漆的雷電之劍,擋在了他的身前,擎着這把劍的,自然是蘇銘。
而蘇銘一身黑袍,平靜的擎着這把劍,就那麼漂浮在綠洲島城門之前,而九皇子來到蘇銘身邊時,感激的看了蘇銘一眼,旋即其縱着鐵騎衝入了門內。
蘇銘則是放下這把劍,輕輕的用手擦拭了一下,只見的這劍身之上,有着一道鮮豔至極的血滴滴落。
他用手狠狠的一甩,更是有着一道血獸被他投擲而出。
原來那鮮豔至極的血線,竟然是那血獸搞的鬼!
之前蘇銘之所以可以站在九皇子身前,看着他進入城門,而九皇子毫髮無傷,自然是因爲蘇銘的出手。
“桀桀……想不到,你這廢物,居然還有兩手嘛。竟然可以抓住我的血獸!”
在那綠洲島城門之外不遠處,有着一道身穿着血袍的披頭散髮之人,猶如是乞丐一般的站在那裡,可他雖然蓬頭垢面、披頭散髮,但想必這個世界上,無人敢看不起他。
蘇銘一眼就看不出來,這人不是什麼普通人,而他的修爲,似乎也是半步魂嬰之境。
而且,其的修爲力量之深厚,讓蘇銘都皺起了眉頭。
此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半步魂嬰境,而是一個老資格。
老資格的半步魂嬰境,那是什麼概念!
絕不可小覷!
而之前的小獸,就是他的一道小小手段而已,看此人風輕雲淡的模樣,蘇銘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他知道,此人或許只是略施手段而已。
披頭散髮的血袍人,看着蘇銘道:“你知道蒼元界,現在有多少人在找你嗎?!”
“找我……幹什麼。”蘇銘平靜道。
“你還問找你幹什麼?!”血袍人擡起頭,露出了一張慘白至極的死人般的臉:“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抱歉……我這人,心裡沒數慣了。你給我幾個提示啊。”蘇銘冷笑道。
“心裡沒數?!”血袍人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幫你醒悟好不好!”
他嘴角猛地勾起了一道極其殘忍的笑容,右手直接甩手而出一片血紅,而蘇銘直接是瞬間後退至了綠洲島城門之上,他宛如是鎮守城門之武神一般,猛地將那九劫劍擎了起來。
“九劫劍,立!”
唰的一下,隨着蘇銘輕喝這一聲,那把九劫劍,直接是懸浮在了城樓之上,宛如是一尊絕世寶物一般,發出了極其耀眼的光亮,而在這耀眼至極的光亮照明之下,整個幽暗無比的天色,都難以壓制這綠洲島了,只見的綠洲島上有着一道紫銀交錯的詭異色彩。
那無數瘋狂的血色,極其飛速的衝過來之後,接着被那紫銀交錯的詭異光華彷彿是鏡子般的擋在了外面,直接是痛苦的嘶吼了一聲。
這血色會叫的!
蘇銘皺起了眉頭,他冷臉看着那血色,知道那恐怕又是那血袍人新的手段了。
那血色痛苦的慘叫了一聲後,便是從半空之上跌落了下來,跌下來的血色,則迅速的變成了一癱血霧,這血霧裡張揚五爪般的,彷彿是要極盡努力的變成一道人形,可他變不成人形。
蘇銘看着這張牙舞爪的血霧,冷笑道:“魔就是魔,永遠也變不成人!”
“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人始終是人,而魔,無論再有力量,論其本質,只不過是強一點的畜生而已。”
蘇銘的話,毫不掩飾其中的嘲諷之意,讓的那血霧都憤怒至極的咆哮了起來,便是朝着他再次的衝了過去。
蘇銘冷喝一聲:“爾不過是畜生,怎麼,也要學那幽魔界,入侵我人族嗎?!”
他眼睛驀然變冷,唰的一下,一劍就刺了出去!
噗嗤一聲,一道比剛纔那血霧還要稀疏的血霧出現在了蘇銘身後,他皺眉看了一眼,只見那血霧……似乎是殺不死的!
不過只是讓其變得更加稀疏而已。
站在不遠處的血袍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嘲諷道:“這血霧,你殺不死的!”
“你雖然說它是畜生,可它是畜生也不是畜生,知道爲什麼嗎?!”
披頭散髮的血袍人嘲諷的看着蘇銘,嘴角勾起了一抹輕蔑的笑容。
“爲什麼?!”蘇銘再次回到了綠洲島的城門之前,彷彿是門神般的,擎着九劫劍,站在城樓之上,平靜甚至是淡漠的看着那披頭散髮的血袍人。
“因爲……這血霧最初可不是魔變得,它是人……是很多人很多人變得……”披頭散髮的血袍人,微微一笑:“你知道這個很多人是什麼概念嗎?!”
“什麼概念!”蘇銘冷喝道。
“一百萬人……足足一百萬人……我扒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血,抓了他們的靈魂,將他們融合成了這血霧……纔有瞭如今的它……我管他叫血魔!”
“桀桀!”聽着血袍人的介紹,那血霧也頗爲得意的發出了嘶吼,顯然它是滿意自己血魔的名字。
蘇銘冷喝道:“瘋了!你可真是瘋了!怪不得血修要遭天地雷劫之譴,就是因爲你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太多太多!”
旋即蘇銘再次高高的擎起那九劫劍:“你這血魔很厲害?!讓他儘管過來,看看能破我的防禦嗎!”
“破你的防禦?!”血袍人殘忍笑了:“起初我以爲你這廢物倒是不堪一擊……可現在看來,你再 是不堪一擊,恐怕卻也是擁有着真正的半步魂嬰境戰力了。”
“要想抓捕你,從你口中套取黑淵的情報……看來正面打你是不行了……”血袍人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還是逼你下場吧。”
“桀桀,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披頭散髮的血袍人微微擡起頭,以那無比殘忍的目光看着蘇銘,旋即冷漠道:“你可以保護的住這扇城門,但你可以保護住這城裡的人嗎?!”
“你一刻不投降,我就殺一個人,直至這城裡血流成河,怎麼樣,可以嗎?!”
血袍人話音剛落,其殘忍的臉頰上,就有着一道瘋狂掠過,而他直接是彷彿是失去理智般的怒吼了一聲,旋即擋在蘇銘身前的那道無比稀薄的血霧,便是涌動了起來,向着那綠洲島瘋狂的衝去!
它要屠城!
蘇銘皺起眉頭:“你這傢伙,瘋了嗎!”
“我們之間的戰鬥,你拿凡人開刀!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呦呵呵啊,我什麼時候……不喪心病狂啊……你還不認識我吧……”血袍人披頭散髮的樣子真的很狼狽,而他卻也是很瘋狂的,他擡起頭,露出了一抹笑容:“對,我就是很多人非常恐懼的血魔!”
“在這蒼元界,我或許是最後一個血修了……還是……吃人血的血修!”
“沒有人來打死你嗎!”蘇銘怒喝。
“有啊……有很多人想要打死我……但結果,他們打不過我不說,還被我打死了,而我現在……很寂寞啊……大家都討厭我,但大家都打不過……反而還要送過來,讓我吃他們的血!”
“這樣我就能變得很強!”血袍人彷彿是一個失去理智般的瘋子,怒吼了起來,還很得意!
“這血霧,你能控制吧!”蘇銘冷喝道。
“能啊……這血霧……其實是一件法寶,嘿嘿!”血袍人笑道。
蘇銘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起來,一瞬間一把劍就刺出去了,但他的劍剛刺穿血袍人的身體,就看到血袍人驚駭萬分的擡起了頭:“你爲什麼突然間就要殺我!”
“如你這等瘋子,還不殺,等着給蒼元界帶來災難嗎!你這樣的修士,我看根本就不需要再存在了!”
“喪心病狂,毀滅人倫!你活着還不如死了!你死了,就是對蒼元界億萬生靈造福!”
蘇銘怒喝。
“哈哈哈!居然有人要想着爲億萬生靈造福!”血袍人怒了:“可我根本管不了這麼多,我只想長生,我要去上仙界,我就一定要知道黑淵的事情!”
“而你這廢物,卻知道黑淵的事情!我非要殺了你不行,或者抓了你對你搜魂……哈哈,只要我能完成其中任何一件,我就可以長生!”
血袍人怒喝道:“現在,你不投降,我就屠殺這綠洲島,讓這裡的凡人,都給你陪葬!”
“你……喜不喜歡!這就是我要給你看的結果!”
血袍人把手一揮,一瞬間那血霧就飛躥了出去,旋即變成了無數道,它分開了,從每一個方向,開始向着那綠洲島城內而去。
而在此之前,蘇銘已經刺向了血袍人的胸膛,只見的這血袍人胸前大片的血液流了出來,而他整個人的氣機也飛快的流逝。
一瞬間,血袍人似乎已死。
那些馬上要衝入綠洲島之內的血霧,瞬間都停了下來,似乎都已經變成了無主之物的法寶,蘇銘也是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這血袍人已經被解決了?!
可是這也太詭異了吧……一個半步魂嬰,怎麼可能死的這麼輕易?!
還是說,自己大意了?!
突然間,蘇銘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驚喝道:“不好!”
他回過身去,卻看見一名披頭散髮的血袍人,已經是站在了那城門之前,而蘇銘九劫劍所刺着的,不過是那血霧而已。
而那些血霧,更像是污染一般,迅速的凝聚起來,變成了比劍只大一些的微型血霧,而這血霧雖然微型,但顏色卻是無比的濃郁,看上去就無比的怨毒。
尤其是這些血霧覆蓋了九劫劍,讓的這把漆黑無比、且還有着雷霆閃爍的神劍都像是被污染了,一瞬間變成了血色,因爲那些血霧,居然是覆蓋在了劍身之上!
蘇銘拿着這把劍後,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猙獰扭曲了起來,他身軀搖搖晃晃,只覺得那劍身上傳來了一道道無比負面的情緒,他雙手擎着劍,在這地上都是搖晃了起來,怒吼道:“你這混蛋……你對……對我的劍……做了什麼……”
血袍人嘲諷道:“你以爲你可以殺死我……”
“簡直是天真!”
他那悽慘的毫無血色的臉上,更是掠起了一抹輕蔑,“在這蒼元界,有很多血修!他們都被視爲大逆不道,人人得而天誅的對象!
“但爲何我沒有死,相反,那些要誅殺我的人,最後都成爲了我的手下亡魂!就因爲我強!”
“我就是這蒼元界最強的血修,我就叫血袍人。”
血袍人嘲諷的看着蘇銘:“而我最強的,就是我把自己煉製成了一件法寶!看見那血霧了嗎,你以爲那是我的法寶,那是我的本體!”
“你以爲我現在的就是一具分身嗎?!不,這也是本體!”
“那都是我的本體,卻也都是我的分身!本體和分身,真假難分之術,這就是我的厲害之處啊……”血袍人殘忍的看着蘇銘一眼:“實際上,在我練成本體分身難分真假之術後,我就對屠殺凡人沒有了什麼興趣!”
血袍人沒有走入綠洲島內,他看着蘇銘,殘忍道:“我之前可是說過,我渴望的是什麼?!”
“我渴望的是長生,我渴望的是進入上仙界……通俗的說,我渴望的是力量!”
“而現在,在神殿不出的年代,我在這蒼元界裡,已經得不到什麼提升的空間了。但你這廢物不同,你是從黑淵出來的!那裡面有本源氣對不對!你告訴我,你說實話,那裡面是不是有本源氣!”
血袍人好像都完全的瘋狂掉了。
“本源氣嗎……”蘇銘整個人陷入了猙獰之中,他緊緊擎着九劫劍,卻發現這把劍好像已經變成了一把血魔之劍,劍身之上已經被污染,一道道難以控制的負面情緒,盡數的衝入蘇銘的腦海之中,讓他逐漸向着墮落的深淵滑落。
“本源氣?!對,我問的就是這個,快說,你快說啊!”
血袍人衝了過去,雙手緊緊的鉗住蘇銘的雙手問道。
但蘇銘還陷入了那種極其瘋狂的扭曲情緒之中,根本就無法回答他的問題,甚至還反手刺出一劍,直接讓的血袍人被貫穿,一道道鮮血從他的胸膛流淌了出來。
下一刻,血袍人的身體消散,而他猙獰的臉,出現在了蘇銘的劍身之上,怒吼道:“快說啊……本源氣怎麼了。我調查過你,你之前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紫府境修士!”
“可你卻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成爲了半步魂嬰境的修士!說,這到底是不是本源氣的功勞!”
血袍人好像瘋了一般:“本尊修煉了幾千年,才從氣變境修煉到了半步魂嬰,可你這個廢物小子,不知道得到了什麼得天獨厚的機緣,居然二十歲出頭,就修煉到了半步魂嬰!”
“不公平,這絕對不公平!你絕對是得到了本源氣的好處了!”
血袍人瘋狂的在蘇銘的劍身上怒吼着。
但他的聲音一瞬間戛然而止,因爲它這血霧之身,突然間被打飛了出去,血霧之身剛被打出去,血袍人就跌到了一旁,他憤怒的看向了那打飛自己的人,那是一個身穿着青衣的人。
那是一個青衣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本書卷,頭上戴着一扇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