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剛進入這裡的時候,一開始蘇銘心裡還犯着嘀咕,自己不會是來錯地方了吧……
但是隨着越走越深入,所碰到的那蒼茫白霧越發濃郁,他就足以確定了這裡就是那石屋的最核心地帶。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他走到那蒼茫白霧的一處相當濃郁之地時,便是停了下來,他環視了一圈,只見的目光所及之處,無不是一模一樣的蒼茫,心中一動,嘴角之上赫然是勾起了一抹戲謔的玩味笑容,不禁是冷笑了一聲:“你拿幻術來考驗我?!”
“有意思嗎?!”
他似乎全然忘記了這石屋之中,似乎是有着一位武功即將到達半仙層次的武者!
不過這種級別的武者,現在已經並不足以讓蘇銘恐懼了。
如果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被其瞬間秒殺的結局,那對於這個過程到底怎麼樣發展的,還重要嗎?!
顯然並不重要了!
蘇銘冷笑了一聲,雙手甚至都揹負在了身後,他靜靜的看着眼前的蒼茫白霧,只見的那霧氣一瞬間的便是散開了。
當那蒼茫之霧氣盡數散開的一剎那,映入蘇銘眼簾的,便是一方陰暗潮溼的監牢。
在這監牢之中,蘇銘可以看到的便是一個深邃無比的牢房,那牢房之中有着隱約可見的一抹青色,而在那牢房之外,便是獄卒的所在之地。
蘇銘看到了一位全身上下被捆縛着鎖鏈,而那寒鐵冷光泛動着的鎖鏈之上,便是有着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光閃爍,那種光線更是猛地跳動了一下,如同一道漣漪氣浪般,直接向着四面八方都是擴散了出去。
蘇銘所踩着的,正是這牢房的地面,他看着這陰暗潮溼的地方,鼻子嗅了嗅,聞到了一種濃重的發黴的味道,可見這並非是什麼可見陽光之地。
而那獄卒渾身所穿着的,早已是破破爛爛的一身囚服。
是的,獄卒穿着的,也是囚服!
可見,獄卒在另一種程度上來說,和囚犯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他爲什麼會在這裡呢,那牢房之中關押着的要犯,又是何人呢?!
蘇銘皺了下眉頭,臉色之上便是有着深深的凝重之色,他是想不太明白的!
但是既然來到了這裡,或許那所謂的危險以及所謂的可能,都已經是映入人的眼簾了。
危險,應該就是來自於眼前的這個披頭散髮,穿着破破爛爛囚服,身上更是被鎖鏈纏着的低頭男子。
至於那機遇,很大可能就是牢房之中所關押着的那一抹若隱若現的青光。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皺着眉頭,他感應到了眼前的這個獄卒身上的氣息雖然是盡力的剋制了,但以他之感覺,足以認識到這是個很強很強的人!
強到什麼程度呢……恐怕是不可思議!
蘇銘想到了之前自己對於這石屋之中那種極其危險氣息的探測,他判定,那個實力水平已經很大程度近似於半仙層次的超級強者,或許就是這個獄卒了!
而這牢房之中,關押着的那個若隱若現的青光,恐怕並不是一個人吧……
只是具體如何,蘇銘心裡是沒有答案的。
可是再沒有答案,那個獄卒應該也是有答案的。
而蘇銘知道,那個獄卒……並不是死人!
他是活人!
他還活着的,蘇銘通過其的姿態,判斷出來此人恐怕在此處鎮守了太久太久,可是到底有多久,那時間估計只有這個人自己才知道了。
倒吸了一口冷氣後,蘇銘以自己慣有的謹慎以及對這位超級強者所應當具有的敬意,至少對於力量上來說應該是有的!
他微微躬身,雙手穿插在袖子裡,以一種拜見的姿態輕聲道:“晚輩蘇銘,大周王朝修真者,現因特殊原因來到此地,請前輩指點一二。”
那獄卒沒有說話!
蘇銘也沉默了。
只是這沉默一時半會還行,當那沉默變成長時間的無語,頓時此間的氣氛就變得讓人十分的凝重了起來。
一種極其壓抑,甚至讓人很是恐懼的氣息如同漣漪氣浪般的,一圈圈的迅速擴散了出來!
哪怕是蘇銘,如今都是拳頭緊緊的攥緊,他沉吟了一聲後,強忍住心中的那種翻臉的衝動,繼續道:“晚輩蘇銘,大周王朝修真者,因特殊原因……”
他將剛纔說的話,再度重複了一遍,可是那個獄卒依然是沒有搭理他。
這下,蘇銘就覺得有些不正常了。
唰的一下,他步伐就是後退。
但是退了出去後,他站穩一看,發現自己仍然處於原地!
而那個獄卒,依然是披頭散髮的盤膝坐在那裡,一根根巨大的韓光閃爍的鐵鏈,將他與那牢房連接,一方面是捆縛住了牢房裡的那團若隱若現的青光,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將他與這牢房緊緊的捆縛在了一起。
那獄卒是低着頭的,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的囚服早已因時間過於久遠而泛黃破舊!
由於那披散着的頭髮,將那獄卒的臉遮住,導致蘇銘不知道那獄卒是什麼人!
是年輕人的樣子,還是老年人的樣子,亦或者是中年人的樣子?!
是美還是醜?!
這一點蘇銘仍然是不知道的。
他問了,那獄卒不說,又是何道理?
怪!
太奇怪了!
而他下意識進行的後退,卻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他仍然在原地。
可這是不科學的!
蘇銘心中猛地有着一道術法的名字,涌上了他的心頭,他知道這是什麼法術了。
咫尺天涯!
以及天涯咫尺!
當然,這個術法還有着一個世俗之中人盡皆知的名字,那就是……掌上乾坤!
一個超級恐怖的神通大能者,他微微伸出掌心,那手掌之中,赫然是有着一個人不斷的跑着,瘋狂的跑着,那個人跑十萬裡,這手掌的範圍就擴大十萬裡,他跑二十萬裡,這手掌範圍就擴大二十萬裡!
當他跑累的時候,停下來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在原地的!
自己努力過了……可是什麼都沒有改變!
而這種情況,是讓他心中感到恐懼的。
這一個瞬間,蘇銘就明白了半步魂嬰境和魂嬰境的差距了。
那是天與地般的差距。
那是命運被人主宰和人家主宰命運的差距!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他後背之處都是被那淋漓的冷汗所打溼,他的心臟再度恢復了那種砰砰砰的劇烈跳動,遲疑了一會後,蘇銘再度是捧起了手,膽戰心驚的同時卻又以無限的勇氣,對那獄卒再次道:“晚輩蘇銘,來到這片天地……呃,純屬意外!沒有任何要打擾前輩的意思,如果前輩不願意搭理晚輩,晚輩走就是了!”
“……”蘇銘遲疑了一下,旋即又道:“而且有一件事可以請前輩放心,在下出去以後,絕不會泄露跟此地有關的任何內容!此地到底有什麼,晚輩進來以後又見了什麼……晚輩是什麼都不會透露的!”
“對此,晚輩可以立下心魔血誓!如果晚輩日後所做之事,有違此言,那晚輩自然會被這心魔血誓誅殺!也省的前輩費心了……”
蘇銘膽戰心驚的道,他深吸了一口氣,試探着問那獄卒:“前輩,你看可以嗎?!你若同意蘇銘就此離去的話,蘇銘現在就可以做心魔血誓!”
那獄卒仍然沒有迴應。
而在這種漫長的沒有迴應之中,蘇銘的一顆心也是慢慢的涼了下來,他拿捏不準這獄卒是什麼態度了。
就在他如坐鍼氈的時候,那獄卒卻是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