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平失魂落魄的看了蘇銘一眼,苦澀的說出了那句讓蘇銘深刻記憶終生的那句話。
“你以爲你身邊風平浪靜,這世上就也是風平浪靜的嗎?!呵呵,這個世界並非如你看到的那般平靜,在你這方寸一隅之地之外,驚濤駭浪纔是常態!”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後,竟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還真的有些贊同榮平的話語。
只是……他雖然贊同這傢伙說的話,但他的立場,卻和這榮平是不同的。
故而……他理解此人,但絕不認同!
蘇銘嘆了口氣後,也沒有說其他的什麼,他道:“榮平……前輩!”
蘇銘在此人的名字後面,加了個前輩二字,這種突如其來的稱呼,更是讓的榮平微微一愣,他失神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呢喃道:“你喊我什麼……”
“喊你前輩啊……”蘇銘乾笑了笑。
“前輩……你居然喊我前輩!”榮平失神之外,更是有些激動的,他愣了愣看向了蘇銘,有些不可思議的道:“我只是一個戴罪之人,有何資格讓你喊前輩?!”
“跟那沒關係……”蘇銘搖了搖頭,微微的抿了下嘴脣,他目中也是一瞬間變得深刻了起來,就好像是看向了對面的那種無比遙遠的星空……
“你知道的,我們蒼元界並不是平靜的,在它這看似靜如止水的表面之上,那深水區早已是危機四伏了。”
“而這危機尚且還是處於那起伏的狀態,都還並沒有顯露到表面上,可如果……有一天這危機爆發了呢?!”
“整個蒼元界都會陷入那極其危險的狀態……而如今,你我要做的,無非就是盡最大的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現在這個情況啊……呵呵……”蘇銘自顧自可笑的說了一聲,旋即點了點頭,有些瘋狂的道:“什麼好東西都不用再攢着了,全部都用了吧……畢竟那些好東西,自己不用,留給侵略者嗎?!”
“不會!不能!也不行!我們蒼元界修真者又不是有什麼大病!”蘇銘可笑的說了一聲,旋即看了下獄卒道:“如果這裡面的寶物真的有奪天地之造化之能的話……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幫助我,將這寶物給收取了。”
“我也不是爲了一己私利,我也是爲了這天下蒼生!”
蘇銘神情有些凝重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自然不是!”獄卒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告訴你,要收服此物,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容易的。”
蘇銘頷首:“願聞其詳!”
獄卒可笑的說了一聲:“我能說什麼啊……我又不是什麼博學多才的先知,我只是一個獄卒而已,但我又怎的不是一個囚犯呢……”
蘇銘沒有說話。
獄卒雙眼之中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無數年前的那些事情,他手指都顫抖着指着那牢房之中道:“這牢房其實是不滅子大人設計的,包括鎖我的鎖鏈!”
“而要進去這牢房,是需要一把鑰匙的。”
“那鑰匙呢?!”蘇銘問道。
“我沒有鑰匙!”獄卒嘆了口氣。
“你沒有鑰匙?!”蘇銘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但旋即,無數的匪夷所思,盡數的涌上蘇銘的心頭,他破口大罵道:“怎麼可能啊……你是這裡的獄卒,你看守着這裡面的那個東西,但你卻沒有鑰匙?!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開玩笑不能這麼開啊……”
蘇銘一瞬間懵了。
他以爲這獄卒在跟他開玩笑,但是獄卒隨後的話語,讓蘇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鑰匙真的不在我的手上……”
獄卒眼睛都紅了。
“不在你的手上,那在哪裡?!”蘇銘攤開手怒道。
他不是生氣,而是懵了。
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搞定了這個獄卒,但是這個獄卒居然說,他手上沒有鑰匙?!
這簡直了!
“你看守着這東西,你卻沒有鑰匙?!”蘇銘再次問道,他腦海裡就好像有着一道嗡嗡嗡的東西在亂轉……他深吸了一口氣,胃裡只感覺有着一道五味雜陳的百味水在翻涌。
“我的確是沒鑰匙啊……”獄卒知道蘇銘這發愣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他嘆了口氣道:“其實此事說來話長,但如果不跟你解釋的話,恐怕你一直就不明白!”
他的話,讓的蘇銘有些難受的點了點頭,語氣有些不好的道:“你說吧,我在這聽着。”
隨即蘇銘有些氣鼓鼓的坐了下去,他都開始翻着白眼,獄卒知道蘇銘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確實問題很大,這口鍋實在是推脫不了,便是有些苦惱的說了起來:“這麼說吧,三百多年前,我被不滅子大人關押在這裡的時候,大人他們的確是很不喜歡我的……而那個時候,我所做的事情,當然也提不上讓人家喜歡我……”
獄卒道:“最開始的時候,我表現的很叛逆,很不服氣,而那個時候,在最開始之時,不滅子大人和神祇女他們還是在的,當看到我如此乖戾後,他們便把我手裡的鑰匙收走了,而此時……我更是向他們發怒,說我怎麼說,也是一個獄卒,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囚犯,爲什麼要剝奪我的這項權力呢?!”
“我很不理解,我認爲這不合理……可是他們說我腦後有反骨……而這樣的話,他們就不能再用我了。”
“後來除了鑰匙被收走之外,他們更是對我施加了很多懲罰……我在那些懲罰之中艱難的扛過,於是我漸漸的變得平靜……在那平靜之中,我的雙眼都沒有了光芒,是的,你沒猜錯,我放棄了……我放棄了與不滅子他們爭鬥……我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在這日復一日的放棄中,我慢慢的失望,我對自己失望,我對這個世界失望,我對一切可以失望的東西都很失望,但與此同時,一種名叫渴望的東西出現在了我的心裡深處!”
“我渴望自由!”
“是的……我很渴望自由!我希望能有一天不滅子他放我出去,於是從那一天開始,我逐漸變得積極起來,我非常上進的每一天都開展勤學苦練……但是日子一天一天的就這樣過去,我的生活沒有任何的波瀾,更沒有任何的轉折點!”
“我於是變得鬱悶了!我納悶,是不滅子他們放棄我了嗎?!在這種很不合理的情況下,我突然間下意識的開始對不滅子的氣息尋找……我想知道,他在哪裡,在做什麼,他爲什麼不來看看我……”
“其實我……嗚嗚嗚,我早已經放棄對他的仇恨了,我只有屈服,如果他出現在我身前的話,我會對他道歉的……但是……”獄卒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他苦澀的悲愴哭喊道:“可是我找不到他的氣息了啊……他就好像在這蒼元界就此消失一樣的……我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形了啊……他難道是隕落了?!”
蘇銘愣愣道,他嘴脣都動着,他想說些什麼,但終歸是說不出口,他從這獄卒的身上,感受到了太多太多東西,那種東西是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的,但在塵世之中打滾的人應該都可以明白這種很複雜的情緒。
而這種情緒用四個字來形容的話,恐怕一定是言不由衷四個字!
是的,言不由衷!
這世間之事,其實太過匪夷所思,哪裡是你我可以左右的?!而你我,說到底也只是被這塵世幕後的那張命運大手給推着走的!
蘇銘可笑了一下,嘴脣微微抿着,看這獄卒在那裡悲聲的嚎哭着,他能懂,他在那幾萬年長的修真歲月裡看似什麼都得到,但卻什麼也沒有得到……而他想要守護的,他都沒有護住!他所深愛着、摯愛着的那些人,那些事,他也都沒有保護好!
榮平今日所遭遇到的痛苦,所體會到的悲憤,曾幾何時,蘇銘的感受不比他強烈一千倍一萬倍?!
蘇銘苦笑了一下,旋即看着榮平,知道他心中的確是不好受,而這種體會他是感同身受的,因此他走上前,平靜的站了一會後,什麼也沒說的,對着榮平的肩膀拍了拍!
他這幾下拍肩膀,讓的榮平愣住了,後者失神的看了下蘇銘,而那幅樣子,讓的蘇銘都有些感慨,他道:“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如果你很清楚的話,那就還請說出來把……”
獄卒點了點頭,他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很不服氣,被不滅子大人連續教育了很多次後,我失望過,絕望過,但當發現他氣息不在此界中之後,我開始鬱悶,開始擔憂,開始焦灼,也開始憤怒!”
“我那時候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我再次見到他,而我又正好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生生的撕裂他!”
榮平在這裡說着狠話,可他與此同時卻又委屈的哭了起來:“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下的了那個手……其實當年我做那些對的事情之後,他是贊同我,也獎勵我的,甚至還鼓勵我要好好幹,未來在蒼元界未必不能得到萬人敬仰,未必不能有一番廣闊天地的大作爲……可是我讓他失望了……我後來做了很多錯事,很多傻事,不客氣的說,那更是很多蠢事……”
榮平苦澀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事情……我真的……很煩啊……”
“後來呢?!”蘇銘關切的問道。
“再後來,又沒有人搭理我,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可是我渾身上下又被那鎖鏈給綁着,我哪裡也去不了……我連自盡都做不到!”
“最沒本事的情況,不就是我這個樣子嗎啊?!”
榮平自嘲的笑着。
蘇銘嘆了口氣:“對自己壓力不要那麼大!”
他其實是別有意思的,很多事情,做過了錯了也不能改了,那是無法回頭的!
榮平深深看了眼蘇銘,他不太滿意的自嘲道:“而我很是絕望之後,就在這裡一天一天的在孤冷中度過,可突然間有那麼一天,這地方……是來了一個人的!”
來了一個人?!
蘇銘聞言便是有些好奇了起來。
他知道,故事的轉折點,就此開始了,而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恐怕就是在此時,故事纔剛剛開始吧。
只是不知道這個故事,究竟是怎麼樣的?!
蘇銘沉吟一聲,什麼也沒有說,便是耐心的聽了起來。
榮平苦澀道:“就在那一天,我渾身上下都纏着鎖鏈,在這個鬼地方,我發狂的咆哮着,叫囂着……我的形態別提有多麼崩潰了……就在這種情況之下,我這個地方,卻是來了一個人。”
來了一個人?!
蘇銘好奇的聽了起來,他知道,這個人或許是至關重要的,更是轉折點開始的那個人!
榮平道:“那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
蘇銘狐疑的看着這個獄卒,但他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是有些熟悉的,那他到底在哪裡見到過類似的身影呢?!
他腦海裡似乎是有着印象的,可是他一時半會卻是想不起來,就在他努力的去想的時候,腦海之中的那種崩潰之感,卻是讓他很是不舒服,他發現自己都快要瘋了一般!
他努力的想讓自己的心神平靜下來,可他卻有些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心,根本平靜不下來。
原來,不知何時開始,自己變成了和榮平一樣的人!
這是爲什麼呢?!
蘇銘有些不明白的自己問着自己,可是他說到底依然是想不明白的,他只是覺得自己很可笑……而他到了很久以後纔想明白這個問題。
那就是他爲什麼會變成和榮平一樣,負能量如此之多的人!
具體原因三言兩語自然是解釋不清楚的。
但如果要用一個詞語很貼切準確的去形容的話,那個詞語一定是叫做求勝心!
是的,求勝心!
凡事都講究一個爭取,如何能夠在最慘淡的情況之下,獲取的到最大的利益!
這就是蘇銘要做的。
而他更是不願意犯任何一次錯誤,也不願意耽誤任何一次晉升,他想讓自己變得極其的完美,極其的厲害……可是這是可能的嗎?!
自然是可能的!
但他凡事都去爭取一個圓滿, 而這一點,是很難的!
蘇銘嘆了口氣,微微的抿了抿嘴脣,他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之中的那種眩暈再次是如同雲霧般衝了過來,而他努力站定着身體,腦海中的那種暈眩之感,方纔緩緩退去。
而此時,榮平也開始繼續講這個故事:“那個小女孩來的時候,已經是病態的蒼白了。那時候陪她來的,是很多人!”
很多人陪一個小女孩來這裡。
那些人……都是什麼人?
而這個小女孩又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陪着她?蘇銘下意識的就認爲這個小女孩其身世來歷,一定是非同小可的,而榮平看出了蘇銘的猜想,他點了點頭。
“這小女孩來歷自然是非同尋常,她是這雪冰之國的公主!”
蘇銘皺着眉頭,神情也是有些凝重,雖然他不知道這雪冰之國的公主到底是什麼概念的存在,但他知道雪冰之國的覆滅……這公主既然是那種病態的蒼白,而她身邊又是跟着那麼多的人,想必那個時候雪冰之國是沒有覆滅的。
而雪冰之國的覆滅,一定是在這個小女孩來之後!
從另外的一個角度上,更是可以說,榮平是經歷了雪冰之國的興起與覆滅的,而這個小女孩的出現,可能就是興亡分界線上的一個至關重要的故事,更是那個轉折點!
而自己此刻所在的這雪冰之國廢墟之下,看似什麼都沒有,但其實還是什麼都有的,比如自己之前遇到的那黑影青年,其實力恐怖程度就讓人瞠目結舌……而這裡,到底還有着多少人,這都是蘇銘所無法知道的事情!
但他是很想要知道的,因爲這地方,除了那青色特殊氣運的機遇外,無疑還有着雪冰之國機遇的!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他對此是極其在乎的。
而榮平在沉默了很久後,方纔緩緩道:“那個小女孩自然是雪冰之國的公主,而那個時候她還是很小的,大概只有七八歲那麼大吧……她是被人抱着來的。”
“抱着她來的人,是一箇中年男子,而那個男人,穿着的是一片雪白色的袍子,他的面相更是極其的威嚴,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着生殺予奪的氣勢,從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我就知道,此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也許是這片地方的王吧!”
“而根據那些人對此人的敬畏程度來看,我猜測的當然沒錯,此人就是雪冰之國的國主,一位魂嬰境前期的修真者!”
魂嬰境前期!
蘇銘皺了下眉頭,他可是沒有想到,這雪冰之國的修真水平,居然如此之高!
一個國主,或許只是這片地方的明面力量,居然都達到了魂嬰境前期,而這個王國暗面之處的守護者們,實力又該達到一種何等的層次,一時間蘇銘都是不敢想了。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大周王朝的修真文明級別,絕對是遠遠不及人家雪冰之國的。
可是蘇銘關心的是那件事後來的發展。
只見的榮平繼續道:“那個小姑娘長得是絕美至極,哪怕是我有過如此之多年的江湖閱歷,看到這個八歲的小姑娘,也不禁讚歎一句從小就絕色動人,如果她長大了,那還不是傾國傾城!”
“只是她美麗的外表之下,卻是一具非常虛弱的身體!”
“這種虛弱,並不是她身體弱,而是她有病!”
榮平嘆了口氣:“是的,那男人是國主,他的女兒,也就是這片王國大地上的公主,從小就有資質上的問題。”
“資質上的問題?!”蘇銘狐疑道。
他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聽得榮平嘆了口氣道:“廢物!”
“他女兒是廢物……是不可以修煉的!而一個不能修煉的人,連凡人世界都混不下去,如何能夠在這魚龍混雜、爾虞我詐的修真世界生存?!”
“而他女兒不僅僅是不能修煉,更是有着一場大病的,這病情更是極其嚴重,都有着生命危險!他女兒從小就患有很嚴重的風寒,而這風寒,更不是一般的風寒,這是先天冷風寒氣入體,是萬中無一的例子,但卻是出現在這個絕美公主的身上!”
蘇銘插了句話道:“什麼叫先天冷風寒氣入體?!”
“這是母體傳下來的。”榮平道。
“母體?!”蘇銘皺了下眉頭,神情無疑都是有些凝重的,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榮平,眼中都是有着深深的不解。
“就是她母親,國主的王妃。”
榮平嘆了口氣道:“王妃在懷着小公主的時候,因爲跟着國主參加了蒼元界的守護之戰,在那戰爭之中,被上仙界的歹人所傷,導致一道冷風寒氣進了孕胎之中,最開始的時候,那是有生命危險的!”
“但經過蒼元界中名醫的診治,可以說將王妃和小公主的命,都從死亡線上救了回來,而降他們救回之後,王妃和小公主的身體傷勢,都是恢復的極其之好的。”
“按理說,這是讓普天同慶的一件事,但是事情發展發展着,就走向了讓人匪夷所思的結局。”
“王妃由於是在懷孕的時候,氣息自動的隱匿了,所以大家都沒有感到什麼不對,只是見到王妃時不時的在喊冷,衆人便是給王妃創造了比較暖和的生活條件……而當王妃生下了小公主後,她的身體狀況急劇惡化,最終竟然在生下小公主後不久便是撒手人寰!”
“可就在王妃去世之後,衆人才發現她爲何那麼怕冷……原來是她當時最初參與蒼元界抵抗上界侵略的戰爭之中,是扮演着一個很靠前很先鋒官的角色……雖然她多次以一介女流之輩的身份去完成這些任務,但是那些任務的質量都是很高的!她是很有能力的一個人!”
“可就在她做這些任務的時候,她緊小心慢小心,最終還是出了事了!”
榮平嘆了口氣:“上仙界派出了一些奸細來刺探情報,卻是被王妃發現了,就在王妃帶着手下將的那些奸細給清除掉了以後,她卻愕然的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肚子竟然是被那其中一個奸細,用非常惡毒刁鑽的一招襲擊了她,劃開了她的身體!”
“那個口子,其實不算大!但是卻很致命,因爲那個口子所對應的方位,乃是懷着小公主的地方,當那冷風寒氣迅速的灌入母胎之中後,便是讓的王妃和小公主二人的性命,迅速的都得到了巨大的威脅,兩個人一瞬間陷入了那死亡線之中!”
“國主求遍了天下名醫,可要麼是根本就沒有這本事治療,要麼就是太遠了,再就是名醫聯繫不上,可是王妃和小公主撐不下去了,兩個人再得不到救治就要死了……”
“就在雪冰之國陷入一片悲痛的時候,突然間有人無意間闖入了我這裡,當他看到我被捆着鎖鏈在這裡後,他嚇得一溜煙的就跑了……”
榮平目光微微眯了一下,他想起了當年的那件事情,不禁覺得有些可笑,便是道:“我知道那個人在害怕什麼,他感受到了我的氣息……深不可測!”
“而他是半步魂嬰境,讓他都深不可測的境界,能是什麼,還不是魂嬰境,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魂嬰境……”
榮平苦笑道。
蘇銘則是在另一邊靜靜的去聽着。
“他迅速的將這情況彙報給了雪冰之國的國主,而國主便是來我這裡想試試,而他在得知了我的修爲層次後,便是非常恭敬、非常鄭重的來到我這裡,爲我做很多事情,也給我送了很多東西……”
“而這些不過只是他的聘禮而已,他想讓我爲他診斷!”
“可是……他又好像是有着難言之隱,不願意說出口。”榮平也裝作一副很是想不通的樣子,“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再問,還是多虧他跟前的一個女人,像是他妹子!”
“國主的妹子,說出了國主的困境,雖然這種舉動讓的國主無奈的翻白眼,但多多少少是一件好事,最起碼我在這從醫的階段之中,我望聞問切之前,我要知道最基本的事情!但這一次,國主的妹妹就將的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榮平擡起頭,很是無奈苦澀的看了一眼那蒼茫的白霧之氣,森冷的寒笑一聲道:“我知道了此事後,也是非常棘手的!”
“這可不是一般的冷風寒氣入體,這其一是先天之氣,一般地上的本事……治不了!其二,這冷風寒氣入體的時間太早也太久了,已經是處於病在膏肓的階段了……”榮平搖了搖頭:“我曾經一度在心裡默默的道:“不行就放棄治療了吧……”
“但是國主是不願意的,他給我拿出來了很多的靈石以及資源,就想讓我出手一次,把他的王妃救活!”
榮平嘆了口氣:“只是他王妃乃是懷孕之中,此時的情況,恐怕一屍兩命是沒的跑了!”
“國主的意思是,能保護大人,就儘量保護大人!”榮平嘆了一口氣道:“這倒是能證明一點,那就是我的本事得到了常年經久的鍛鍊,漸漸的,能進入人的眼睛裡面了。”
“國主給我的交代就是,兩個人都要保!”
“絕不能出現一個人保了,另一個人沒有保護住的情況!”榮平在回憶這句話的時候,身體之中突然是有點疲憊的,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蘇銘,苦笑了一聲道:“當時你不在場,你想象不到我有多麼認真!”
“我榮平這輩子,殺人殺了很多很多……幾乎可以用屍骨成山,血流成河來形容……可是誰知道,我本就不是一個壞人,之所以我要做這麼多的事情,那是因爲我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需要去爭取,而我不是壞人,我是一個好人……最起碼是一個很有良知、很講公道的一個人!”
“而我在這牢房裡一直坐着的時候,每次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幹牆,我心裡都很難受啊。而此地就我一個人……我是很渴望與外界交流,很渴望被人家認同的……就是那麼一天,有一大羣烏壓壓的人,以向前輩討個善緣的名義,來找我……想要成爲我的弟子……”
“可是我不輕易收徒的……”榮平嘆了口氣:“但我是答應了給他們救治的,而這個代價……也一直就是有的!”榮平眼裡一瞬間是有着光芒出現的,而他狠狠道:“我願意付出這個代價!”
“當我把這兩個人從死亡線救出,他們兩個開始陷入深度昏迷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着,我在後面等着三天三夜,而這診斷臺,就搭建在我的這個山洞裡……而如果對那裡的修真文明形容個級別的話,可以說就是一個好字體現!
“而我診治了三天三夜,那國主居然也等了三天三夜……他就一直在這診斷室之外,這樣一來,有什麼事情,我也能及時的跟國主聊個天……!”榮平苦澀的自嘲笑了一聲後,旋即目光灼灼的看向蘇銘:“你能理解這一點嗎?!”
“不是很能理解。”蘇銘目光是冰冷的:“我真的理解不了……”
“你不是魂嬰境中期嗎,那國主當初……或許還沒有魂嬰境前期吧……”
蘇銘皺着眉頭道。
“的確如此!”榮平道:“那隻不過是蒼元界之中,魂嬰聯盟所造就的一衆標記物,這新形態的標記物,自然是給我們一舉一動的參加工作培養用的嗎?!”
“而三天之後,通過我還算勉強湊合的醫術,變得將的王妃和小公主都救了回來!就在國主帶着王妃回去後一段時間,小公主便是生了下來!”
在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榮平的眼裡竟然是有着一道溺愛,蘇銘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他隱隱約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的,當然他沒有細問。
但蘇銘雖然沒有問,榮平卻是感受到了蘇銘這種不是很客氣的目光,他苦澀的搖了搖頭:“你不懂,我跟那丫頭有緣,我看見她我就很激動,我就很充實!而當時的她,不過纔剛生下來沒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