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峰神色不對,歐陽笑笑笑笑疑惑地擡眼,接過報紙,看後臉色一變。
“怎麼了?”張玉清看着父女倆,歐陽笑笑把報紙遞給張玉清,張玉清又氣又怒,難堪極了,“這些記者沒腦子嗎?他們連這個也敢登出來?記者不懂事,他們領導難道也是吃素的。”
張玉清氣得把報紙扔茶几上,晚報上張玉清蓬頭垢面戴着個手拷,這讓愛美又愛面子的張玉清實在不能忍。
最可氣的同一個版面之上,還大幅版面報道方小魚在婦保院的事蹟,把方小魚都給捧上天了,什麼見義勇爲時代新少女,簡直了。
一個踩低一個捧高,事情怎麼可能就會這麼巧。
張玉清嗅到了空氣中滿滿的陰謀味道。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要說張玉清了,就是歐陽雲峰也覺得大出所料,戴着金絲鏡片的眼睛目露狐疑。
最後瞪着張玉清,“都是你做的好事。”要不是張玉清自己撒出莫虛有的謊話,冤枉方小魚,至於最後被人抓着小辮子,落到這番田地。
張玉清黑着臉,“不行,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嫌丟臉丟得不夠,你好意思打電話給岳父。”
歐陽雲峰鏡片的目光掃過來,輕飄飄的一句話,張玉清不敢動,氣得跺腳,“那怎麼辦?報紙都登出來了,這以後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太丟人。”
“現在知道丟人,做事前怎麼先不用腦子想想。”歐陽雲峰一臉陰沉,“能怎麼辦,驚動了媒體,現在全市的人都知道了。”
張玉清囁嚅着,“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張玉清打死都不會料到區區一個方小魚會逼迫着她到了這個局面,警察局報社那些人怎麼會受方小魚的驅使,張玉清不相信方小魚有這樣的本事,事情只是湊巧了,碰到楊啓金那個硬茬子,算她倒黴。
張玉清在歐陽雲峰面前忍氣吞聲地求着,“老公,你再想想辦法,這事得壓下去,得趕緊找晚報的人,把頭條給撤了。”
“有用嗎?報紙都發行了,你能把發行出去的報紙一張張給收回來?”
當然不能了。
張玉清咬着嘴脣。
“陳校長已經打電話認錯來了。”歐陽雲峰加重語氣,“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別再給我惹事。”
“他還有臉打電話過來,要不是他無用,事情怎麼可能到這個地步,什麼事都辦不好,還當什麼校長。”
“不用你說,人家已經主動打報告給教委,申請提前內退了。”
“什麼,提前內退了?好啊,這隻老狐狸出了事,逃得倒挺快的。”張玉清恨恨地罵了句。
眼珠了轉了轉,又看向歐陽笑笑,“笑笑,周慶怎麼說?周駿被打得這麼慘,周慶不會沒有一點說法吧?那個叫什麼徐厚浪的私生子膽子可真是大,什麼人都敢打。”
張玉清嗤笑,周駿可是周慶的獨苗,周慶對這個兒子可寶貝着呢,周慶總不以眼睜睜地看着兒子被人打,什麼事也不做吧。
歐陽笑笑搖了搖頭,“周叔叔什麼也沒說。”
“啊。”
張玉清錯愕,這怎麼了,男人們都跟商量好似的,這都是打算息事寧人了,“周慶怎麼回事,連兒子都不管了嗎?”張玉清覺得這事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啊。
歐陽雲峰皺眉站了起來,“好了,都別說了,先吃飯,笑笑,你叫下你妹妹。”
反正不是自己的兒子張玉清也不心疼,只是心底無語的很。
張玉清心疼地看着大女兒,“你和你爸先吃,我去叫你妹妹,雲峰,你得說說楚楚了,一天到晚的就只知道關在房間裡,這樣下去非得自閉症不可。”
想到小女兒,張玉清就一陣頭疼,張玉清看着大女兒如花似玉的臉,同樣一張臉,同樣從她肚子裡鑽出來,這雙胸胎姐妹怎麼這麼不一樣,小女兒除了拉得一手大提琴外,就沒拿得出手的,不像大女兒,無論做什麼事都那麼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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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駿因爲傷重沒有去學校,徐厚浪私生子的消息很快被另一個消息給淹沒了。
學校瘋傳陳校長要內退,一時之間捕風捉影的消息全出來了。
有人說陳校長得罪了歐陽一家,也有的說是陳校長引咎辭職,更有說周副市長逼迫的,各種版本的都有,奇怪的是,這一把火完全沒有燒到徐厚浪的身上,做爲打傷周駿罪魁禍首的徐厚浪居然一點事兒沒有。
然另一則消息在學校像野草一樣瘋傳,就是歐陽笑笑聯合周駿一起製造了流言昨日的流言,污衊方小魚和徐厚浪的清白。
其實早戀的是歐陽笑笑和周駿,且周駿因爲嫉妒徐厚浪學長,在學校裡惡意散播徐學長私生子的流言,人品惡劣,徐厚浪揍得周駿下不了牀送進了醫院更是增加了消息的可信度。
再加上有紹市晚報的大幅報道,這事兒根本不給人辯駁的餘地。
歐陽笑笑進教室的路上,在同學和老師異樣的眼光之下,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一路忍着進了教室,到了教室之後情況比歐陽笑笑想象的還更糟,同學已經深信了早上傳言。
宋小紅,桑小娟,這些人倒戈相向,目含譏誚。
就是這幾天一直在她身邊盪來盪去的蘇曼曼也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假裝看着書,對她視而不見,別的同學就更不用說了。
憤然、輕鄙、厭惡。
一夜之間,同學、老師,所有人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全世界的人都在與她公然爲敵。
這讓一直像個高傲的公主藐視着衆人的歐陽笑笑怎麼可能承受得了,看着方小魚的目光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散播的這些流言。
昨天周駿散播了謠言過後,她這是要實施報復,讓老師和同學厭惡上了她。
張玉清在警局呆了半天哪裡甘心這樣受辱,今天一早去市裡找張鐵軍去了,中午不在家。
歐陽笑笑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在方小魚和覓妮揹着書包經過她身邊時,一天下來積壓的怒火像火山一樣爆發了。
“方小魚,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