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笑笑回去後,根本沒什麼心思再複習第二天的課程。
別墅那邊來消息了,張鐵軍自週六被組織叫去接受調查,再沒有回去過。
張玉清兄妹急急趕去了別墅瞭解情況,當天晚報消息就出來了,張鐵軍和邵校長私下會捂,握手交談的照片在晚報上刊登了出來。
同時晚報上爆出來的,還有邵成精被警察當場抓獲的照片。
邵成精在城東鄉則水牌擔任校長期間猥瑣學生,恐嚇家長的事登上了頭版頭條,在社會上馬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羣衆們紛紛打市政府的熱線電話,要求嚴懲邵成精這種道德敗壞的行爲。
原先在邵成精脅迫下不敢反抗的家長全都站出來指證邵成精。
邵成精事件影響惡劣,不光邵成精,就是張鐵軍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張玉清兄妹在別墅看着報紙,無法置信,兩個人紛紛想到這事是不是與方小魚產生關聯。
張玉龍沉下心來,“姐,現在不管這事與方小魚那個死丫頭,有沒有關係,得先打聽咱爸的消息。我給胡叔叔先打個電話看。”
胡耀輝是張鐵軍同事兼好友,兩家素有來往。
張玉清也慌了,“那你趕緊給胡叔叔打電話。”
張鐵軍是張家的支柱,如果張鐵軍倒臺了,張家徹底就沒戲了,就是張玉清在歐陽家的地位也要受到影響。
張玉清像無頭蒼蠅一樣直打轉。
張玉龍看出了張玉清的緊張,安慰道,“姐,沒事的,你先別緊張,我們張家經歷多少大漲大落,爸,絕對不會有事的。”
雖這麼說着,拿着報紙的張玉龍,心中也沒有多大的把握,特別一直聯繫不上胡耀輝後,張玉龍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怎麼辦?”張玉清急得不行,心中的不安在不斷的擴大。
張玉龍沉思片刻,“姐,你先回家去,笑笑和楚楚該回家了,我去趟軍分區,有消息,我去你家找你。”
張玉龍說完就走了,張玉清也回了家,張玉清回家時,歐陽雲峰也到了。
迎頭就給了張玉清又一個大霹靂,震得張玉清一陣頭昏眼花。
歐陽家的百貨公司出狀況了。
紹市老字號第一家民營百貨公司一夕之間土崩瓦解,破產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公爹經營的百貨公司去年還有鉅額的贏利,怎麼可能一點徵兆都沒有就這麼倒閉了。”
張玉清站在玄關連鞋也沒脫,整個人緊緊攀附在歐陽雲峰的身上,臉色一片慘白,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
“霍家動的手,我們就是還手的餘地也沒有。”
歐陽雲峰冰冷的話打破了張玉清最後的一絲幻想。
張玉清見着他沉着臉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踉蹌了一下,連番的打擊之下有點沉受不住,一陣天眩地轉。
扶着鞋櫃,才勉強站住。
木然的走到客廳,把包隨手一扔,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霍家爲什麼要針對我們,他們家要入主紹興百貨業,誰敢阻攔。公爹也根本就沒想過要跟霍家作對。年初霍家入駐紹市,公爹見着霍家的那邊人,對方也是客客氣氣的。就算商場詭譎多變,這才幾天的事。霍家爲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公爹芨芨營營一輩子的事如彈指一揮,就這麼散了,張玉清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霍家做事不需要好處。”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只憑自己的喜好行事。
張玉清頹然道,“我爸那裡也出事了。”
歐陽雲峰伸手擰了擰眉。
歐陽笑笑白着臉從樓梯上下來,父母的對話她都聽到了,不敢相信,她們說的都是事實,好像一夕之間所有的噩運都降臨到了她們家的頭上。
歐陽笑笑想到那個跟霍家有所牽扯的人,“是方小魚,定然是方小魚。”
歐陽笑笑這一說,張玉清也抓了重點,“笑笑說的沒錯,一定是方小魚,徐厚浪是霍家小少爺的好友,方小魚又和章家的這個徐厚浪不清不楚,一定是爲了報復我們家,在霍家少爺面前使了什麼陰謀詭計,不然霍家沒理由針對我們家。我爸的事肯定也是方小魚在背後搞的鬼,晚報的那個記者也是他們一夥的。方小魚在學校出了事,沒氣撒,都撒到我們頭上來了。”
客廳上籠罩着一層陰影,每個人的臉色都難看極了。
歐陽笑笑緊緊咬着下脣。
歐陽雲峰面色陰沉,看着母女倆的目光冷的不要再冷,“以前我怎麼和你們說的,在作威作福前,要先學會低調。叫你們不要再去和方小魚那樣的人攪在一起,你們一直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是不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們能承擔這個後果嗎?”
張玉清嘴硬道,“老公,我們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誰會想到方小魚那死丫頭這麼會來事,還有誰會想到霍少會那麼幫着他們。”
在張玉清心裡,徐厚浪一直都是靠着攀附霍少,這日子才得以過得光鮮亮麗。
如今看來,霍少和這厚小子的關係比她想的還是親厚,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果早知道霍少會這麼幫着她們,她做事前就會多考慮考慮看看,哪怕她再討厭方小魚,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等合適的機會再處理那個丫頭,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一個方小魚居然會弄得她們家到如此境地。
緊崩的氣氛中,電話鈴聲響了,張玉清已經沒力氣再接電話。
歐陽雲峰沉着臉拿起了話筒,接完電話後,歐陽雲峰的神色更沉了,“玉龍打過來的電話,你爸的事有點難辦,現在人還在軍分區接受調查,玉龍去託關係了。”
顯然,張玉龍打來的電話對一家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張玉清也沒有心情燒飯了,在附近的餐館裡點了菜上門,都沒有吃多少。
飯後,歐陽雲峰出門想辦法去了,歐陽楚楚無聲無息的回了房間。
“笑笑,你明天還要考試,早點上樓休息。”張玉清說話中氣不足。
歐陽笑笑上樓後,把身體拋在牀上,根本沒心思複習功課,今天發生的事不光對張玉清夫妻,對歐陽笑笑的衝擊也是巨大的。
而做爲歐陽家一員的歐陽楚楚在這危難的關頭,更沒有人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