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李少瑾的感覺中，李佳明非常排斥母親是誰這個問題。
李少瑾沒有掛掉電話，她接通了，目光看着李佳明，無情又很狠戾：“你找哪位？”
確實是李存善的聲音：“少瑾，我已經立了遺囑，我的財產會分給你和握瑜，這下爺爺兌現了諾言，你也要兌現諾言。”
“不然你總不希望看到，我把這些財產，都給了李瑩雪。”
所以李存善也找到了她的軟肋。
對，他們都不喜歡李瑩雪。
但是李存善這個人，爲了面子或者自己的執念，他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爲。
李少瑾看着李佳明，然後道：“好，我履行諾言，在家裡，我再也不會提及媽媽的事。”
掛斷電話，李少瑾將手機還給李佳明。
之後她就一直站在他面前，表情冷漠，眸光失望。
李存善和李少瑾之間的約定，李佳明已經聽見了。
他鬆了口氣道：“少瑾，以後爸爸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再也不會讓別人虐待你，你相信爸爸。”
當然不會，她都成年了。
當然不會讓別人欺負自己。
李少瑾道：“但是，所以，你覺着這樣，你可以剝奪一個人的知情權，我是你親生的。”
她卻連自己的母親是誰都不知道。
作爲爸爸也不告訴他。
李佳明見李少瑾轉身就走了。
急的追上去。
李少瑾閉着眼往前走：“不聽不聽……”
雖然她沒說全。
但是李佳明可以自動補腦，王八唸經！
李佳明：“……”
真的，有時候對李少瑾是又愛又恨，恨不得打她兩巴掌。
李佳明突然提高了聲音：“少瑾，不是爸爸瞞着你，也不是我無情，是你媽的墓，我們根本都不知道在哪裡。”
作爲丈夫，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葬在哪裡？
李少瑾轉過頭，因爲這個消息，她有點意外，也非常感興趣。
“你不知道？”
李佳明點頭：“因爲你媽是你姥姥姥爺葬的，他們，並沒有告訴我，我去求過他們，他們也不說，後來，後來……”
後來他就放棄了。
不知道。
李少瑾蹙着眉頭想了很久。
隨後冷笑：“那麼問題又來了，姥姥姥爺爲什麼這樣，他們連我都不看，就是因爲你對不起媽媽吧？”
李佳明又是一聲嘆息，那嘆息中有悔恨，也有無奈和不甘。
他上前了一步，擡起右手猶豫一下，不過最後還是落在李少瑾的肩膀上：“少瑾，是我對不起你媽。”
“但是姥姥家的事，我真的不能跟你說，因爲這件事太大了，我可以告訴你所有事，唯獨不能跟你說你媽是誰。”
“你姥爺，在你媽死的時候，就曾發下重誓。”
“以後兩家人，三代之內不聯盟，不聯姻，不結親朋和友鄰。之後也真的沒有來往，基本上就是徹底斷交了。”
“所以不能告訴你，更不能讓你去找他們，我們兩家，再無瓜葛。”
怎麼可以沒有瓜葛，她有親媽是人家的。
李少瑾想了想，最後冷笑：“我知道了，你們的不可以找，是因爲找了之後，爺爺會沒有面子。”
“你爲了你爸爸的面子，死去的亡妻十九年，你都沒有祭拜過，你說你愛我，愛媽，最後背叛了媽媽，也沒有好好的找過我。”
“所以你說的那句話，可以讓人相信嗎？！”
“行了，爸，你也就是我爸，我沒有辦法，但是說實話，見到你這種人，真的是我一生最噁心的事。”
說完，拍掉李佳明的手，義無反顧的轉身，這一次，好似連倔強的肩膀都帶着絕情。
李佳明十分慌張：“少瑾，爸爸真的愛你們。”
“你閉嘴。”
李少瑾倏然間轉身，然後冷笑：“李佳明，用你自己的話，還給你，既然你那麼愛我們，爲什麼死的死，恨的恨？”
“你也不是傻子，自己去反省吧。”
“你什麼時候反省好了，我們什麼時候纔是父女。”
“少瑾，少瑾……”
李少瑾的意思很簡單，什麼時候反省好了，什麼時候敢告訴她，外公外婆是誰，這才能原諒他。
不管自己怎麼叫，這次女兒都不回頭。
李佳明也沒有更多的勇氣去追人了。
他抽出一根菸，煩躁的點燃，然後對着空氣吹口氣：少瑾，真的不能說。
如果說了，那麼李家的名聲就完了。
………………………………
派出所裡，獨立的房間，此時裡面只關着李瑩雪和顧夢兩個人。
因爲李佳明和李存善正在找關係，所以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置他們。
暫時沒有拘留，但是也管控起來了。
二人晚飯都沒吃，下場不算好。
顧夢心痛的摸着李瑩雪的臉，而且李瑩雪被李佳明給打了，臉都腫了，還沒有消腫的地方。
“你爸也真是狠心。”
顧夢一邊幫李瑩雪柔着，一邊抱怨。
李瑩雪看着前方的虛空眯起眼睛，心想何止是狠心，簡直是可恨。
她冷聲道：“媽，這個巴掌，我會記得的，將來我一定讓他們……”
顧夢卻一下子捂住李瑩雪的嘴。
李瑩雪不可思議的看着顧夢。
顧夢慢慢放開手，然後用從未有過的耐心語氣道：“瑩雪，不管是李少瑾的媽，還是我，今後，第三者的話你永遠都不要說。”
“如果可以說，媽今天就說了，不用輪到你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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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當着爸爸和爺爺的面，記住，永遠都不要說。”
因爲第三者，可恥的不僅僅是第三者，還有那個有了第三者的男人，還有那個第三者生的孩子。
這對於要面子的李家人來說，是忌諱，絕對不行。
李瑩雪忘了恨，詫異道：“媽，那到底你和李少瑾的媽媽，誰是第三者？”
“李少瑾她媽呢，你不是告訴我，李少瑾她媽是第三者嗎？”
“她不是！”顧夢的目光突然間忿恨起來：“她不是，所以你今後不要再說了。”
她不是！
李少瑾的媽媽不是。
那麼自己的媽媽就是。
李瑩雪咬着下脣。
如果顧夢是第三者，那麼她就是奸生女。
所以爸爸不讓說，媽媽不讓說，說了不是對李少瑾的攻擊，是會讓她自己難堪。
李瑩雪想了想又問道：“媽，那李少瑾的姥姥姥爺呢？他們家沒人了嗎？爲什麼這件事，都沒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