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辰見龍懷玉還在悠然自得的喝着酒,氣的他一轉身,將龍懷玉手中的酒杯奪了下來,大聲叫道:“龍哥,你沒有看到,現在這酒樓裡的客人都被嚇跑完了,你還有心喝酒?難道你什麼都不怕嗎?”
龍懷玉擡頭看着楚離辰,正色說到:“楚弟,我知道你受這些人的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正好,讓我教訓教訓他們,也好出一口惡氣,從此,你就能安心在在帝都修煉,也就不用害怕什麼人了。”
“不是,我,我……”楚離辰急的說不出什麼話來了,現在酒樓裡所有的客人,聽到這個聲音,早已嚇得屁滾尿流的一鬨而散了。
“楚弟,躲避不是辦法,逃,更不是我龍懷玉的性格。既然殺了張若涵,就不怕他身後的勢力找上門來。記住,懦弱,是修煉路上最大的敵人。”
龍懷玉伸手,將楚離辰按在座位上,夾了一大塊肉糜,讓楚離辰痛快地吃肉喝酒。
楚離辰還沒有拿起筷子,就見從外面走進來幾個修者,爲首的,正是天天欺負自己的禮部侍郎的堂家侄子張廣嘉,身後跟着的,是早已認識的張明宇,和幾個剛纔在酒樓裡吃酒的修者。
張廣嘉也就十幾歲的年紀,不過長得卻是高大,與張明宇年齡相仿,卻是比張明宇高出一頭來。
他大搖大擺的走進酒樓,看見店家早已嚇得哆哆嗦嗦的藏在一邊,便厲聲吼道:“我不是早已吩咐,全帝都的酒樓都不能給龍懷玉供給飯食,你卻明目張膽的敢違抗我的命令,好,今天你這酒樓就打烊關門吧。”
張廣嘉說完,連瞅一眼店家都沒有,也沒有聽店家苦苦哀求,便在衆人的簇擁下,徑直走到龍懷玉面前,回頭問張明宇:“就是這小子殺了張涵若的?”
張明宇指着龍懷玉,悄聲說到:“哥,就是他,他就是龍懷玉,他不僅殺了張若涵,還奪走了他的赤靈劍,送給了楚離辰。這不,前幾天你才從楚離辰手裡奪過來。”
“嗯,好啊,告訴我,張若涵是怎麼死的,今天我就要讓龍懷玉怎麼死。”
張廣嘉恨聲的說到。
張廣嘉在一旁說的義憤填膺,龍懷玉卻是紋絲不動,照樣喝酒吃肉,好像身旁沒有人似的。
氣的張廣嘉一拍桌子,朝着龍懷玉吼道:“你小子沒有看見我張廣嘉過來找你尋仇嗎?”
龍懷玉輕蔑的掃了一眼張廣嘉,發現他也就是武元界一重天的境界,便淡淡的說到:“我還以爲誰家的癩皮狗跑了出來,到處狂吠亂叫,原來是禮部侍郎張家的子侄啊?”
龍懷玉的輕視,徹底激怒了張廣嘉,他飛起一腳,將龍懷玉眼前的桌子踢倒,桌子上的酒菜立即飛的漫天都是。
看着一片狼藉現場,張廣嘉身後的一羣修者立刻鬨堂大笑。
楚離辰心頭看着一羣狂妄的修者,雖然無可奈何,卻是一腔憤怒。
然而,龍懷玉卻還是紋絲不動,坐在原地,看着張廣嘉,冷冷的說到:“向我道歉!”
“道歉?我張廣嘉從出生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道歉是怎麼寫的。”張廣嘉仰起頭來哈哈大笑。
張明宇也在一旁說到:“龍懷玉,你今天插翅難逃,即使你靈力再高,你可要知道,這是在帝都。”
“帝都怎麼了?難道是吃人的地方?”龍懷玉眼中精光一閃,朝張明宇掃來。
張明宇是知道龍懷玉厲害的,他看見龍懷玉眼中的精光,便忽然想起了張若涵,以及周彤笛,黎荊堂等人死時的慘狀,心中便不由得升騰起一股寒氣,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張廣嘉看見張明宇被龍懷玉的眼光嚇退了兩步,便厲聲斥責到:“張明宇,你怎麼這麼膽小?這是在帝都,他敢惹我們?我們張家當家的,可是當今帝國禮部侍郎張侍郎……”
張廣嘉還沒有說完,就聽得啪的一聲,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臉上,他的臉龐迅疾腫脹起了一大片。
張廣嘉捂着臉,根本就沒有看見是誰扇了他一個耳光,大聲怪叫着:“誰,是誰,敢扇我張廣嘉,我可是紫陽宗首席長老之徒孫……”
話音還未落,另一邊臉上又啪的一聲脆響,臉頰迅疾又腫脹起來,這下,張廣嘉的兩邊臉龐都腫了起來,本就胖乎乎的臉龐,現在像極了一團麪糰。
一雙眼睛,只留下一條細縫。
他從細縫之中,來回閃爍着眼珠子,看見龍懷玉拿起自己的長袖擦了擦手掌,便立即明白了這是龍懷玉扇了自己兩巴掌,而且,他現在還在拿自己的衣袖擦拭手掌。
這豈不是最大的侮辱?
張廣嘉氣的暴跳如雷,顧不得臉上的疼痛,迅疾從背後抽出一條通體黝黑的粗鐵棍來,指着龍懷玉,喊道:“龍懷玉,我今天殺了你,看誰敢救你!”
龍懷玉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到:“你叫張廣嘉是吧,你是武元界一重天,我是武元界二重天,你自信能打得過我?”
張廣嘉聞聽之後,不由得遲疑了:這個龍懷玉不是武魂界的嗎?怎麼是武元界的?
張廣嘉回頭怒視張明宇,張明宇嚇得哆哆嗦嗦,他也納悶啊,這才旬月不見,龍懷玉就從武魂界躥升到了武元界,還是武元界二重天的存在。
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他怎麼修煉的這麼快,快的讓人感覺不真實。
張廣嘉騎虎難下,身後這麼多修者看着他,他又不能不出招,但是,僅憑靈力來說,他根本就打不過比自己高一重天的人。
張廣嘉很爲難,爲難之下,色厲內荏的吼道:“龍懷玉,你嚇唬誰呢?這才幾天,你就修煉到了武元界二重天?你的修爲是假的,專門弄虛作假,嚇唬人的。”
“哦,不信你試試。”龍懷玉一笑,笑的很坦然。
楚離辰現在也笑了,笑張廣嘉一向狐假虎威,現在卻是一腳踢在了鋼板上,看他怎麼下場。
張廣嘉氣急之下,朝身後張明宇等人喊道:“還愣着幹嘛?不是來尋仇的嗎?還不一起上,殺了他。”
張明宇驚異龍懷玉現在的修爲這麼高,早已嚇破了膽,但是張廣嘉又讓他們出手,張明宇遲疑着,慢慢的將赤靈劍從背後摘下,慢騰騰的說到:“哥,要不,要不我們將赤靈劍還給龍少俠,這件事情就此作罷吧。”
“什麼?你說什麼?還沒打呢,你就認輸了?”張廣嘉氣的簡直要跳起來了。
張明宇卻是皺着眉頭,一臉苦相,說到:“龍少俠當時武魂界修爲時,我就打不過他,現在本想着你是武元界,能夠打得過他了,誰知道,他現在比你的修爲還要高一重天,我看就不要打了吧,我們打不過他……”
“你……”
張廣嘉氣的將手中鐵棍朝張明宇掃來,狠狠地吼道:“張明宇啊張明宇,我張家何時有了你這個軟蛋草包,加混蛋的。還沒有開打,你就認輸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的截靈棍,在這帝都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張明宇躲開張廣嘉的鐵棍,躲在其他修者身後,朝張廣嘉說到:“哥,你往日裡打架打贏的,不是靠的武技和靈力,而是他們都怕我們張家,還有身後的紫陽宗……”
“我呸!”張廣嘉氣的臉色都成豬肝色了。
楚離辰也是鬨堂大笑,想不到平日裡欺負自己的張廣嘉和張明宇,在見到了龍懷玉後,卻被嚇得連打都不敢打了。
其餘幾個修者也是慢慢的後退着,他們在尋找機會溜走。
只有張廣嘉還在勉強支撐着場面。
龍懷玉乜斜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說到:“還打不打了?”
“打!”這是張廣嘉顫抖的聲音。
“不打了。”這是張明宇害怕的聲音。
兩個聲音一同響起,龍懷玉心中嘆了一口氣,皇穹帝國危矣!
這些都是號稱帝國最強盛的宗派,紫陽宗的第五代弟子,竟然軟弱成這個樣子,皇穹帝國還有什麼希望?
龍懷玉心頭不由得一陣憤怒,看着張廣嘉,想着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們是不會長點心的。
於是,龍懷玉聲色不動,卻是將靈力灌輸到手掌之中,嗖的一聲,就將張廣嘉手中的鐵棍奪了過來。
在衆多修者的驚訝的注視中,龍懷玉暗自使用火性劍技,手掌之中,立即升騰起一團熾熱而耀眼的紫色光暈來,在一陣驚呼聲中,張廣嘉引以爲傲的鐵棍,從兩端開始,迅疾溶化成水,滴在地板上,發出陣陣呲呲呲的聲音。
直至鐵棍溶化到不足一尺之長,龍懷玉反手一抖,將鐵棍摔入腳底之下,瞬間便鑽入泥土之中,不見了蹤影。
張廣嘉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嘴裡面不由得喃喃自語:“這是什麼靈力?這根本就不可能,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這是妖法,這一定是妖法,這哪兒是武元界二重天的修爲,這簡直是武意界之上的靈力才能做到……”
不僅僅是張廣嘉認爲這不可能,就是身後的這些修者,也是面面相覷,一雙雙眼睛都露出了一股寒意來。
龍懷玉伸手拍了拍手掌裡的殘渣,不再理會這些人,便想着已經給了他們一個教訓就足夠了,也就不再痛下殺手,留他們一條性命吧。
於是,龍懷玉拉着楚離辰,就想離開這裡。
誰知道,張廣嘉忽然朝着龍懷玉怒吼到:“龍懷玉,你靈力再高又怎麼了?你投靠了二王子殿下又怎麼了?我張家憑的是文道,今日文道堂會,定會讓你家主子一敗塗地,到時候,你,還是低我一等,還得在小爺我面前卑躬屈膝!”
龍懷玉忽然愣了,他看着眼前飛揚跋扈的張廣嘉,心中慢慢的涌起了一股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