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懷玉聽着朱宣成不屑一顧的話語,冷冷的一笑,怒吼到:“不用爭着領死,你們一羣人,今天誰都跑不掉,都得死!”
龍懷玉話音一落,屠魂宗的十幾個殺手鬨堂大笑。
而紫陽宗的弟子們,卻是面如死灰。他們得到確切的消息,城門外九個弟子已經被龍懷玉一劍殺死。
張輕塵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躲在人羣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中忐忑不安。
歷戰見躲不過去了,仗着人多勢衆,立即將自己的手中的兵器,一柄大刀緊緊握在手裡,吼道:“紫陽宗的弟子,一起上,我就不信我們二十多個人,還殺不了一個龍懷玉!”
“來吧!”
龍懷玉怒吼一聲,震得大地抖動,樓閣搖晃。
龍懷玉先聲奪人,手中神劍立即嗡的一聲,三條巨龍立即從神劍之上一飛沖天。
歷戰看得真切,看見三條蜿蜒遊走的巨龍,從神劍上面直飛沖天,歷戰膽戰心驚,這是什麼?
歷戰還沒有意會到,就看見一片絢爛的紫光,迅速遮天蔽日,頭頂上的天空立即氤氳了一層紫色的雲霧,所有的人,所有的亭臺樓閣,都被籠罩在這層雲霧之中。
而在這雲霧之中,三條巨龍蜿蜒迤邐,盤旋在自己的頭頂之上。
一股股洶涌澎湃的靈力,以排山倒海的氣勢,緩緩的朝自己壓制而來。
歷戰膽戰心驚,手握着一柄大刀,催動着眼前的弟子,朝着龍懷玉緩緩逼近。
這些弟子哪裡見過這麼霸道的靈力,頭頂之上的三條巨龍,雷霆萬鈞,隨時都有可能吞沒天地八荒,他們在巨龍下面,顯得十分的渺小,瘦弱。
可是,此時不戰也得死,如果拼死一戰,還有可能衝破這層雲霧,殺了龍懷玉,逃出生天。
於是,這些紫陽宗弟子,紛紛手持兵器,和歷戰一同慢慢的朝龍懷玉走來。
歷戰更是氣吞山河,飛起三丈多高,一聲怒吼,刀劈山嶽一樣,橫劈晴空,一刀將天地劈開兩瓣,其靈力銳不可當,其武技驚心動魄。
就是躲在一邊看熱鬧的朱宣成,也爲歷戰這一刀喝彩。
龍懷玉冷哼一聲,看見紫陽宗弟子已經離自己只有一丈不到的位置,而歷戰的大刀刀影,想要劈開雲霧,便一聲龍吟,神劍一抖,氣貫長虹,驚天動地,三條巨龍立即飛身朝向紫陽宗弟子撲來。
劍影,刀光,各種兵器的冷色,混雜在一起,使得朱宣成看得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龍懷玉卻是胸有成竹,催動三條巨龍,飛入二十幾個紫陽宗弟子中間,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眼前立即轟出一個大坑。
大坑周圍可達一丈左右,巨大的裂紋,從大坑周圍迅速向四處蔓延,像蛇一樣急速遊走,幾道裂紋蔓延到朱宣成腳下的假山上,假山立即轟然一聲,分崩離析,朱宣成連忙飛身逃走,嚇出一身冷汗。
大坑裡面,橫七豎八的躺了許多紫陽宗弟子。
只有寥寥幾個弟子,在龍懷玉的這一劍下勉強逃了出來,歷戰的大刀堪堪劃破一層雲霧,倖免於難。
龍懷玉一發而不可收拾,他看見還有紫陽宗的弟子,能夠從自己的劍影之中逃生出去,不由得再次頓喝一聲:“火性劍技!”
這一次,面對屈指可數的紫陽宗弟子,龍懷玉不再使用更多的靈力,去誅殺這些仇敵,而是選擇了一種屬性的劍技,他要速戰速決,保存體力,和屠魂宗的朱宣成決一死戰。
歷戰剛剛劃破雲霧,從三條巨龍的縫隙之中,脫身而去,即使這樣,手中的大刀已經卷刃,虎口生疼,而渾身的衣袍,早已被劍影劃破了幾十道細縫兒。
歷戰還沒有穩定住心神,就看見眼前一團紫色的火球,發出嘶嘶之聲,破空而來。
歷戰不敢大意,連忙使出所有的靈力,掄起手中的大刀,朝着龍懷玉的神劍橫砍而來。
轟的一聲巨響,龍懷玉一劍震斷歷戰的大刀,駑箭離弦的速度,絲毫沒有凝滯,繼續朝着歷戰飛馳而來,可憐的歷戰,還沒有看清楚怎麼一回事,便被神劍上的火球撞飛。
歷戰便像一片落葉一樣,被勁風橫掃,一路瘋狂倒飛出去,接連撞到兩棵合抱大樹,一座假山,飛到十幾丈外的一處樓閣之中,轟的一聲巨響之後,整個樓閣搖搖欲墜,樓閣上面的瓦礫紛紛落下,幾根柱子東倒西歪。
歷戰已死!
張輕塵的眼前,已經沒有了紫陽宗弟子,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龍懷玉的神劍,殺死了他們,而且,慘不忍睹,觸目驚心。
張輕塵,一個文道中人,什麼時候見過這麼慘無人道的殺戮,他的面色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嘴脣抖動着,不知道是該求饒,還是該厲聲斥責。
更讓他感到害怕的是,經過這一戰,龍懷玉還是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他有絲毫的疲憊。
張輕塵嚇得心驚肉跳。
跟着龍懷玉一同走進來的成若,看到龍懷玉如此精神,不由得拍手叫好,早已忘記了自己一路之上的小心翼翼,和畏縮不前。
就是躲在遠處的屠魂宗殺手,也是目瞪口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武元界二重天的存在,發出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朱宣成的臉色,變得陰鬱,變得陰森,他現在才知道,一個武元界七重天的歷戰,爲什麼會懼怕一個武元界二重天的存在了。
龍懷玉的靈力源源不斷,比及凡人修煉的地階心法來說,他所修煉的天階心法,的確是高人一等,他渾身的靈力,似乎消散不完。
而且,龍懷玉的劍技實在是精彩,他完全達到了劍體層,一柄長劍,在他的手裡面,運用的爐火純青。
朱宣成知道自己遇到了勁敵,他看見龍懷玉提着長劍,一步一個腳印,朝着瑟瑟發抖的張輕塵走去,便一個箭步,飛到兩人中間,直面龍懷玉,吼道:“龍懷玉,我的確小覷了你,但是現在,有我在這兒,便容不得你放肆!”
“難道你不怕死嗎?”
“不怕。”
“那好,你就受死吧。”
“哦,龍懷玉,我再次提醒你,我是屠魂宗殺手,你應該聽說過屠魂宗。而且,我的任務不是要你死,而是奪取你手上的金戒,如果你將金戒送給我,你殺不殺身後這個張大人,我倒是沒有興趣,你意下如何?”
朱宣成現在是在和龍懷玉商量,他本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是一個殺人的惡魔,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的一個殺手,但是現在,他對眼前的這個龍懷玉感到深不可測,他憑着殺手的敏感嗅覺,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將是他的勁敵。
所以,他現在在和龍懷玉做生意,只要是龍懷玉交出金戒,他便不再和龍懷玉一戰,也不阻擋他殺死張輕塵。
張輕塵聽出了朱宣成的意思,他深怕龍懷玉懼怕屠魂宗的勢力,而不敢和朱宣成一戰,一旦龍懷玉妥協,朱宣成扭頭走了,就真沒人阻擋龍懷玉了。
張輕塵緊張的看着龍懷玉。
龍懷玉卻是不屑一顧的一笑,對朱宣成說到:“既然不怕死,爲何不戰?難道你們屠魂宗都是靠嘴巴來殺人的嗎?”
龍懷玉說完,輕蔑的看着朱宣成,朱宣成氣的暴跳如雷,吼道:“龍懷玉,你不要以爲殺死了歷戰,我就害怕了。剛纔歷戰也是恐懼你的存在而縮手縮腳,沒有將武技完全施展開來,但是我不一樣,我不怕你,而且,我的靈力要比歷戰高出一重天,你應該知道,一重天便是一個世界!”
龍懷玉神劍一抖,冷哼到:“凌赤是你的手下吧,他敢在巷道里面,背後殺人,我便沒客氣,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現在,我倒是想看一看,殺人無數的屠魂宗鐵牌殺手,比凌赤高明幾分!”
聞聽凌赤已死,朱宣成眼睛裡面立即露出了一絲濃郁的殺氣。
凌赤,是朱宣成最爲得意的一個下屬,他已經斬殺八十多個修者,假以時日,他將是屠魂宗另一個鐵牌殺手。
如今凌赤死於龍懷玉手下,朱宣成恨得牙根發癢,他看着神定氣閒的龍懷玉,怒吼到:“殺了我的下屬,那你今生今世就是我屠魂宗的仇敵,今天,你龍懷玉想走都走不成了,就是心甘情願的獻上金戒,也難逃一死,龍懷玉,出招吧!”
朱宣成伸手拿出自己的一杆長槍,槍頭上,一柄閃着冷光的尖刀,讓人不寒而慄。
龍懷玉凝視着朱宣成的長槍,心中不敢大意,看着長槍上冒着寒意的尖刀,一股煞氣迎面撲來,心想:這柄尖刀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龍懷玉緩緩的舉起手中的神劍,和朱宣成的長槍針鋒相對。
這一幕,看得張輕塵倒是鬆了一口氣,只要屠魂宗敢和龍懷玉對戰,那麼,自己的性命無憂,龍懷玉就是能力再高,他也高不過殺人不眨眼的屠魂宗,看來自己的這一步棋走的對了。
張輕塵這樣想着,屠魂宗的其他殺手也是這麼想的,他們知道,自己宗派裡面的任何一個殺手,手上都沾了不少修者的性命。他們就是以此爲生,所以,他們的靈力雄厚不說,手上的武技,無一不是爐火純青,招招都是殺人的招數。
而且,在斬殺了許多人之後,他們的防禦能力,抗壓能力,和其他修者相比,有過往而不及。
成若只是看到朱宣成的氣勢,要比龍懷玉的氣勢兇狠十倍百倍,不由得暗自擔憂:龍懷玉能否斬殺了朱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