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清面對氣勢磅礴的巨劍,面色依舊平靜如水,彷彿前方並不是巨劍,而是一個普通的鐵器。
隨即他手指快速結出六道法印,護在身前的鐵輪立刻綻放出一道藍色光暈,如同一道蔚藍的屏障。
看到臺上二人如此情景,傲雲明道突然驚呼一聲:“這…竟…竟是上古神技,大明王盾!”
說話的語氣都帶有一絲磕巴。
將守前排的世家和門派長老,也紛紛表情驚訝。
之前張海清一直用劍,所以大家沒有看出有什麼門道,如今藍光乍現,纔看出這乃是失傳已久的上古防禦神技,“大明王盾”,據說大成境界,可以阻擋天下間任何的攻擊,甚至是天雷!
李秋風眯縫起眼睛,緊盯着藍色盾牆,不再猶豫,右手用力指向張海清,口中大喝一聲:“攻!”
頭頂上的巨劍,如同一艘大船,帶着呼嘯的聲音,向着藍色盾牆快速飛去。
周圍的人,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氣流,在空氣中蕩起。
看來李秋風已經紅了眼,不及傷亡的出招。
“轟…”
巨劍與藍色盾牆相撞,一聲巨響,爆炸的餘波頓時掀起了地面的灰塵。
擂臺外的衆人,擡起手臂,遮擋着塵土。
良久…
當塵土漸漸消散,周圍再次恢復到平靜,人羣爆發出一聲驚呼!
只見之前被衆人看好的李秋風,此刻跪在地上,表情呆滯,雙眼空洞,彷彿丟了魂魄一般。
他的嘴角和鼻子,都在向外流着鮮紅的血液。
而張海清,依舊淡然的立於擂臺之上,如同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
身前的鐵盾,也變回了長劍,被他提在手中。
這樣的結局,在雙方比鬥之初,任誰也沒有想到。
慕容飛雪這時快步走上擂臺中央,身後還跟着兩個一局的人。
只聽她大喊道:“這一局比武,靈虛門,張海清勝!”
周圍千名觀衆,一同爆發出歡呼,爲勝利者喝彩!
在某種程度上,張海清的勝利,也讓不少的小門派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不再受大門派和世家壓迫,還有未來崛起的希望。
張海清對着四面觀衆,皆是鞠了一躬,表達感謝。
而李秋風如同爛泥一般,被那兩個一局的人攙扶下了擂臺,送山下醫治。
“這個張海清不簡單,以後是個人物。”將守喃喃自語道。
這不過這話的語氣卻不是欣賞,倒是有點像誇讚奸雄,梟雄。
傲雲明道和歐陽晴有些聽不明白,張海清明明表現很出色,但二人也沒有問出口。
一個大腦袋突然伸到將守和劉半仙中間,開口的問道:“老大,你爲何如此評價?”
劉半仙扭頭一看,是白虎,剛纔就他看的最帶勁,笑道:“對敵之時穩如泰山,勝利之後又不驕不躁,這種心性,在他這個年紀,實屬難得。”
傲雲明道也接話:“這樣的人才留在靈虛門,真是可惜了。”
將守竟然聽出點發酸的味道,微微搖了搖頭,心下嘆一聲。
只是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張海清真正實力,遠不是表現出來樣子,他的內丹,要比李秋風的大很多。
按照規則,一場結束後,勝利一方可以要求休息十分鐘,之後再繼續戰鬥。
但張海清卻沒有要求休息,反而嚮慕容飛雪示意,他可以繼續接受挑戰。
衆人皆是都些意外,白給你恢復的時間都用?但看張海清氣定神閒的模樣,似乎真的不需要休息。
只有將守知道,張海清剛纔根本沒有費多大的力氣。
“我來試試你的大明王盾!”
只見將守前排的一個身體壯碩的年輕人,留着一頭中等長髮,很象個搖滾歌手,從座位上站起來,避過旁人,向着擂臺走去。
傲雲明道嘴角微微上揚,道:“司徒世家要出手了?”
將守不太瞭解司徒世家,隨即看向劉半仙。
“老大,司徒世家以攻擊力著稱,一杆銀槍,耍的出神入化,強大無比,並且家傳的銀槍八式,更是號稱地表最強攻擊招時,據說大成境界可以引天雷下凡,轟擊敵人。”劉半仙說道。
將守錯愕一下,隨即想到突破真龍綱要第二章時的天雷,以及現在自己可以掌控雷電的能力。
不知道第三章“防”完全突破後,會不會再次有天雷轟擊自己。
司徒家的男子上臺後,將身後揹着的一個長方形木盒解下,輕輕的放在地上,打開盒蓋,從裡面拿出三節銀色槍身,組裝起來。
待三節槍身裝好,又從盒子中拿出一個閃着寒光的銀色槍頭,插在槍頭之上。
隨後,一杆八尺銀色長槍,瞬間呈現。
槍頭爲扁平的圓錐形,兩側是鋒利的開刃,很像箭矢,只不過更加的鋒利,讓人看一眼,都心生寒意。
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耀眼的光澤。
任誰看這杆銀槍,都會認爲絕對是把神兵!
司徒家的男子將銀槍立於身側,先是轉頭對嘉賓席鞠了一躬,介紹道:“司徒世家,司徒少雄!”
隨後再次轉身看向張海清。
將守發現這名男子,樣貌雖然算不上多麼出衆,但一雙眼睛卻非常有神,充滿着精光。
傲雲明道上身前傾,對着前排挨着司徒少雄坐的中年男子問道:“司徒豹,這個司徒少雄可得了你家銀槍八式的真傳?”
中年男子回頭看了一眼傲雲明道,說道:“少雄可是現任司徒世家家主的兒子,你說呢?”
傲雲明道立刻擺出一副我懂的表情,重新坐好,靜觀司徒少雄的表現。
臺上的張海清,淡淡的說道:“我們開始吧?”
司徒少雄微微笑了笑,道:“可以,聽你的,但你當真不用休息一下?現在想要休息,還來得及。”
他說的幾句話,盡顯大世家修養和風采,絕不乘人之危。
張海清微微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這次他率先出招,可能覺得眼前之人要比剛纔的李秋風強上很多,於是先下手爲強。
他耍了一個劍花,隨即劍鋒順勢一轉,帶着藍色光暈,向着司徒少雄刺去。
“好會騙人的小子!這一劍,要比剛纔李秋風第一招要強上一倍不止!這個張海清外表看着老實,實則隱藏實力,怪不得剛纔一副淡定的樣子,原來早就胸有成竹了!”這個評價是傲雲明道身旁歐陽晴說的。
看來她不怎麼喜歡心思狡詐,暗藏城府之人。
司徒少雄看着衝來之人,微微一笑,身側銀槍突然倒轉,直接用槍尾掃向藍色長劍。
“鐺…”
一聲無比清脆的聲音響起。
張海清竟然被槍尾掃的倒退數步,臉色有些漲紅,看來氣血有些亂。
臺下觀衆立刻發出一聲驚呼!
張海清剛纔那一劍,衆人皆是看出,比剛纔李秋風的那一劍要強上許多,但被司徒少雄如此輕鬆的打開,連躲閃都沒有,二人修爲的差距,可見一斑。
“朋友,司徒家以攻擊力著稱,你攻擊我不佔優勢,不如這樣,你再把剛纔的大明王盾施展出來吧,咱們直接一決勝負。”司徒少雄說道。
他這話說的很客氣,恃強而不凌弱,這點倒在將守幾人的心中,加了不少分,以後可以成爲兄弟。
司徒少雄說完,就安靜的站在對面,等着張海清體內翻滾的氣血平復。
張海清低頭看了看發抖的手,又看了看面帶和藹笑容的司徒少雄,心中嘆息,如果繼續打下去,除了力竭而敗,再無其他路選。
不如趁現在本元真氣沒有消耗多少,全力一擊!
想罷,張海清手中結印,長劍再次飛到身前,展開六角,快速旋轉,形成鐵盾。
只是這次盾牆的藍光,要比剛纔更勝許多,如同吞噬了鐵盾一般,蔚藍而又妖豔。
臺下觀衆再次歡呼起來!
一個是上古防禦神技,另一個是號稱地表最強攻擊,最後誰勝誰敗的結果,真讓人期待!
司徒少雄看着藍光大綻的盾牆,微微一笑,道:“我可來了哦!”
話音剛落,他雙腳猛地用力一蹬,地面都被踩出了裂紋,力量可見一斑。
隨後高高躍起,眼神一凜,冷酷的看着下方的藍色盾牆。
銀色長槍隨着躍起的身體,拔地而起,呼嘯間,竟然隱隱帶着驚雷之聲!
二人頭頂上方的天空,突然聚起了幾朵烏雲。
“破!”
高高躍起的司徒少雄大吼一聲,雙手用力將銀槍擲出!
銀槍帶着雷鳴之音,海嘯之威,萬鈞之勢,如同一顆銀色的流星,轟然射出!
“轟…”
一聲巨響。
衆人竟然能聽到地面碎裂的聲音…
只見盾牆下方的石臺,向着周圍龜裂起來。
好在長度只有一米,否則整個擂臺算是毀了。
隨後一道身影瞬間從擂臺之上,倒飛出去…
“哇!”
“竟然擊飛了!”
“竟然只用了一招…就擊敗了張海清!”
“司徒家的人,攻擊力可見一斑!”
………
臺下衆人膛目結舌!
落地的張海清,口吐鮮血,渾身顫抖。
在他艱難的坐起身後,不可置信的看着擂臺中央的司徒少雄!
傲雲明道眼中也閃過一道異色,道:“司徒少雄,不愧爲司徒家住的長公子,果然不凡!剛纔那杆銀槍,莫不是奔雷槍吧?”
他前排的司徒豹,微微點頭,但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傲氣的笑容,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司徒少雄今天的表現,爲司徒家增光不少。
隨後,擂臺之下躍躍欲試的衆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各自都把報名帖悄悄的收入了懷中。
看來他們已經是不再奢求上臺比武了,畢竟這不僅關於顏面,更關於生命。
司徒少雄落地後,右手扶槍,左手垂於身側,胸脯挺起,一臉的傲然,當真如同戰神下凡一般!
慕容飛雪走到擂臺中央,對着周圍觀衆喊道:“還有沒有人對戰?十分鐘後如果再無人應戰,本次青年比武的魁首就是司徒少雄!”
司徒少雄微微一笑,對着慕容飛雪點點頭,以示敬意。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隨即有人將目光看向嘉賓席的藍袍男子幻月和紫衣女子思離人。
在比武之前,就傳出他二人皆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不到三十歲就踏入玄皇階段,此時,估計也只有他二人能與司徒少雄一戰了。
但讓衆人有些詫異的是,思離人沒有一點上臺的表現,反而悠哉的拿着茶杯品着茶。
而幻羽被藍袍遮住面容,雖然看不清表情,卻也是淡定的坐在那裡。
一局的人擡過來一個圓形的鐘表,此時被調整爲十分鐘的倒計時。
隨着鐘錶“滴答,滴答”的作響,所有觀衆的心也逐漸變得激動!
再過幾分鐘,本屆的魁首,可就是司徒少雄,而九龍圖四,也將成爲司徒家的囊中之物了!
全場仍然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掃視着全場,希望找到能與司徒少雄一決雌雄的高手出現,否則本屆青年比武,就只打了兩場,可謂是極度掃興!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僅身穿藍袍的幻羽,紫色紗衣的思離人無動於衷,其他嘉賓席也平靜異常。
時間還剩下最後十秒鐘,人們已經能在司徒少雄的臉上看到勝利的笑容。
“我來!”
臺下終於有人按捺不住。
只是...所有人都是面露疑惑,因爲這兩個字,是一個女人說出來的。
這個女人不是玄音派的思離人,而是普通觀衆席,身穿苗族服飾的女人。
只見一個身材瘦小,皮膚呈現小麥色,五官非常精緻的女人,緩緩走上擂臺。
“嗯!那是…那是毒疆門的人!他們怎麼來了?”傲雲明道疑惑道。
這一屆的青年比武,給了他不少的驚喜,不僅看到了上古神技,更是見到了鮮有露面的毒疆門。
歐陽晴也是皺着眉頭,眼睛緊盯着苗族女子。
只有齊龍笑而不語,彷彿早就知道會這樣一般。
毒疆門?將守面色尷尬,又是一頭黑線…這又是什麼門派,自己壓根就沒聽說過。
轉頭看向劉半仙,示意再解釋解釋。
劉半仙皺了皺眉頭,道:“老大,我雖然聽說過毒疆門,卻也是第一次見,因爲他們幾個門派很少在大範圍場合露面。基本都在自己的區域內活動,很少外出,估計也是因爲九龍圖纔不遠萬里參加這一屆的大會吧。”
將守繼續問道:“你說‘他們幾個門派’,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