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城,熙攘街道上。
當得葉涼以玄手,扣於葉霆鈞的脖頸之上時,那在場的衆人,皆是神色陡變,驚在了當場。
甚至連得葉霆鈞本人,都未料到,葉涼竟然敢對他動手。
畢竟,這青毓靈洲,怎麼說,都是葉擎天的疆域,間接來說,就是葉帝一族的天下,所以,如此算來,葉族便可算做皇族,他這分家之人,便可勉強於王族沾邊。
而就是這麼一個可與王族沾邊,且背後依靠的是這一疆域之主,葉帝一族的人,竟然就這樣被對方給當街打了。
如此,衆人怎能不驚駭?
片許後,葉霆鈞反應過來,雙目帶着那無邊怒色,對着葉涼道:“你個狗/東西,竟敢威脅我!”
話落,他對着那驚愣於一旁的隨從,怒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打死這小子。”
聞言,那些隨從剛欲動,一柄透散着詭異黑血之色的利劍,便是直接於那領頭隨從的身後,伸出,落於他的脖頸之上。
緊接着,蘇恆清直接於那隨從的身後,緩緩走出,其手握着那放於隨從脖頸之上的斬淵,神色冰冷的環視衆人,道:“你們最好別動,否則...”
“我不敢保證,我的劍不會亂動。”
咕嚕...
領頭隨從感受着那脖頸上傳來的致命寒意,畏懼的嚥了口唾沫,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我可告訴你們,我們是葉帝族人,你們若是亂來,有你們好果子吃。”
“我們會不會有好果子吃,這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淺笙於那人羣之中,緩緩走出,神色冰冷的掃過葉霆鈞等人,道:“你們若是亂來,現在...”
“你們就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
那些隨從,感受着淺笙身上的浩瀚氣息,面色陡變,顫聲吐語:“是...是神皇...”
“你們這羣廢物,神皇有什麼好慌的,我族之中,還少神皇麼!”葉霆鈞看得那羣色變的隨從,喝罵了一語後。
他看向那淺笙,道:“就你這區區下位神皇,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告訴你,我可是葉帝一族的族人,族內強者如雲...”
“你識相的,最好帶着你這兩個手下,乖乖認錯,不然的話...”
他似認爲淺笙是主使人般,雙目大睜的對其威脅道:“等我葉家之人來,本少爺要你好看!”
由於,大多數神皇強者,都會礙於葉族的顏面,對其禮讓三分。
所以,間接養成了葉霆鈞囂張、跋扈,甚至不管自身實力行不行,就是絲毫不將普通神皇放於眼中的性子。
“我倒想看看,你打算如何,讓我等好看。”葉涼手中陡然用勁,捏的葉霆鈞面色漲紅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葉涼。”
俞蘇蕊面色陡變,踏步上前勸道:“算了,那手鍊我不要了,被打我也不計較了,放了他吧。”
她現在是真心感激葉涼能夠不計前嫌,替她出頭。
所以,她寧願放棄手鍊,忍下怨氣,亦不想葉涼等人,爲了此事,得罪葉帝一族,惹來那要命的麻煩。
聞言,葉涼瞥了那緊張的俞蘇蕊一眼,轉目看向那面色漲的青筋暴起,似有些翻白眼,將死般的葉霆鈞,眸生厭惡:簡直,丟盡了葉族顏面。
想及此,他終是在那些隨從的焦急目光下,直接手中玄力捲起,以將葉霆鈞給震的半飛了出去。
嘭...
玄勁震盪,葉霆鈞那整個人直接狼狽的半飛於空,跌落在了那身後的木攤之上,以將那木攤給撞的碎裂成兩半。
無數物件,帶着那碎裂的木屑,散落於地。
掉落於他軀體之上。
“霆鈞少爺...”
那些隨從看得葉霆鈞那跌落於地間,被木屑、物件等物,撒染了一身的狼狽模樣,不由面色一變,便是齊齊踏步而過,以上前攙扶。
看得此景,葉涼倒似是個無事人般,徑直踏了幾步,撿起地上那葉霆鈞掉落的玄石手鍊後。
他踏步而回,走至那微微鬆氣,卻還是有幾分緊張、擔憂的俞蘇蕊面前,遞過那手鍊,道:“給。”
被葉涼這舉動弄得一愣,俞蘇蕊下意識的接過那玄石手鍊後,心頭微暖的感激,道:“葉涼,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我幫你,只是因爲我見不得,同門被欺罷了。”葉涼淡漠道。
雖立玄天,但於他心中,他終究將自己看成洛水門中人。
所以同門有難,他又如何能見死不救?
畢竟,他與俞蘇蕊並無何生死大仇,僅是‘小摩擦’。
“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俞蘇蕊看得他那冰冷的模樣,暖流未減,反倒更濃。
旋即,她面帶幾分愧疚道:“葉涼,以前,對不起,我...”
“小心!”
她那話語還未說完,人羣裡的上官璃,便是看到了那被手下攙扶而起,滿含羞憤的對着葉涼的後腦勺,一拳轟來的葉霆鈞,得以急聲提醒。
葉涼聽得上官璃的提醒之語,感受到身後襲來的呼呼勁風,眼眸一凜後。
轟...
他背後的彼河劍,似是與其心靈相通般,直接裹挾着那無雙劍氣,爆發出浩蕩的劍壓,以硬生生的將那葉霆鈞,給轟退而去。
嘭...
下一刻,那無雙劍氣,帶着那恐怖劍壓,鎮壓、割裂於葉霆鈞的體軀之上,直轟得葉霆鈞衣衫碎裂、劍痕道道間,如流星般,倒撞於身後的牆壁之上。
撞的那牆壁如蛛網般,裂紋盡顯後,帶着那點點碎石。
狼狽的滾落於地。
‘噗...’
敗傷於此,葉霆鈞直接一口殷紅的鮮血,於嘴中噴吐而出,濁染了那塵埃之地。
“霆鈞少爺。”
那些隨從再度色變,急圍而上。
與此同時,葉涼不顧那俞蘇蕊的驚詫,直接轉過身,以俯視之態看向那地間的葉霆鈞,神色冰冷道:“先是當街,行無賴之事,後事出口成髒...”
“再到現在,卑劣偷襲。”
他玄拳暗握,眼眸透着怒其不爭的寒芒:“這一樁樁一件件下來,你又有哪一點,像葉族之人?又有哪一點...”
“配得上葉族之名!”
想當年,葉族強盛,威名傳八方,族內之人更是人人謙遜待人,克己自身,以圖做一個爲人尊重的葉族之人,做一個爲天下人敬服的真正強者。
又怎可能出現此種,粗俗、卑劣,無恥到極點的,丟盡顏面之事。
面對葉涼的訓斥,葉霆鈞忍着那五臟的翻涌,手捂胸口的被那些隨從攙扶而起,眼神透着怨毒的凝看向葉涼,道:“我承認...”
“我打不過你,但是...”
他額間青筋暴起,面目猙獰的含血而罵:“你這下等之人,有什麼資格來罵我!?你算什麼東西!”
找死!
葉涼雙拳瞬間捏的‘咯咯’作響,眼眸寒芒乍起,便欲縱身掠出。
但他還未動,那俞蘇蕊便直接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臂,並滿臉擔憂的對他輕搖螓首,道:“葉涼,忍一忍,這春風城內有着葉帝一族的強者。”
“若是當真將他們惹來,便難收場了。”
“小涼,蘇蕊說的對,若是太過,將葉族強者惹來,不太好。”上官璃亦踏步而過,勸語道:“而且,現在言鳶不在,我等行事還是收斂些好。”
由於言鳶一進城,便看熱鬧去了,所以,暫時並不在他們的身邊。
面對二人的勸語,葉涼微微平息心中怒意,深邃的黑眸,透散着寒芒以凝看向葉霆鈞,沉語道:“你若現在滾,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似是感受到了葉涼的殺意,葉霆鈞心頭打了個冷顫後。
他邊罵,邊帶着那隨從匆匆行離此地:“你得瑟什麼,你有本事在這給我等着,等我將人喊來,看你怎麼死...”
“到時,我非但要將你扒皮抽筋、碎骨剁屍,我還要把你那家裡的那些祖宗,都從墳地裡挖出來,鞭屍,以泄本少爺心頭之恨...”
混賬!
那本已然平靜而下,不理會葉霆鈞那些罵語的葉涼,聽得他這最後一句言語,不由眼眸厲芒乍起,心頭平撫的怒意,暴涌而起。
唰...
緊接着,他那身形瞬間射掠而出,帶出道道殘影,掠至那走出一小段路,得以邊走,邊偶爾回頭對着他罵語的葉霆鈞身後。
啪...
而後,葉涼在葉霆鈞回頭再罵他的一瞬,狠狠地一巴掌,掌摑在了葉霆鈞的面頰之上,打得那猝不及防的葉霆鈞,直接翻倒於地。
吐出了幾顆染血的碎牙。
看得這一幕,那在場衆人皆是驚愣在了當場,似未料到,葉涼竟然還會動手,而且還是打巴掌。
畢竟,這一巴掌打出去,可打的不僅僅是葉霆鈞,而是葉族的顏面。
“你...你個狗/東西...”
那趴伏於地的葉霆鈞,感受着臉面火辣辣的疼,看着那地間的染血碎牙,忍不住怒的伸手,指看向葉涼,道:“你竟然敢掌摑我?”
“呵,掌摑?”
葉涼冷笑一語後,面透怒殺之意,道:“我還想殺了你!”
話落,他直接伸過那玄手,隔空於攤子上吸來一馬鞭後,他拿起馬鞭,便是對着葉霆鈞狠狠地抽打而去。
“啊...”
下一剎,他那一鞭又一鞭的狠狠抽打於葉霆鈞的體軀之上,直打的葉霆鈞皮開肉綻,抱頭哀嚎。
那俞蘇蕊、上官璃看得此景,皆是面色一變,便欲踏步而過,去阻止葉涼。
然而,她們還未踏出,那淺笙便是伸出手,攔阻了她們,並凝看着葉涼處,道:“讓他去吧。”
淺笙清楚葉涼的性子,更知曉他的身份。
所以她明白,若不讓葉涼,狠狠教訓一頓,這大逆不道到,敢出言,挖墳、鞭屍於葉族先輩的後輩葉霆鈞,讓其清醒、改改脾性的話。
葉涼必然難以平息心中怒意,更會因此事,而心中憋悶,並自覺愧對先祖,自責於己的。
上官璃與俞蘇蕊看得淺笙那意蘊深長的肅然模樣,終是硬生生將到吼的話語嚥了下去,以轉眸略帶擔憂的凝看向葉涼。
在她們的目光下,葉涼亦是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對着葉霆鈞狠狠抽着鞭子:“身爲葉族後輩,你今天的所作所爲,簡直丟盡了葉族的顏面...”
“丟盡了!”
嗡...
就在他不住抽着時,一股浩瀚的天地威壓,裹挾着一道,慍怒的玄音之語,於八方響蕩而起,鎮、蕩於葉涼周身:“小輩...”
“你還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葉族之人!”
循聲望去,一名身着華貴長袍,氣勢無雙,面頰棱角分明,黑眸蒼邃的中年男子,帶着數人於那街道遠處,緩踏而來。
只一瞬,便是踏至了葉涼等人的身前。
而後,他不顧周身氣息浩瀚、玄力雄渾而卷,直接以那凌冽的蒼眸,凝看向葉涼,神威無雙,道:“你...”
“想怎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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