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陣之中。
那自覺己身有錯,看輕葉涼的左安等人,聽得葉涼此語,不由眉頭微皺,有些無法理解,葉涼這過於狂妄的言語、行徑。
與此同時,凌樂謠身旁的一名俏麗女子,也是忍不住感慨道:“這小子,倒當真是狂妄。”
“一個愚蠢的人罷了。”凌樂謠瞥了眼地間的葉涼,清冷而語。
顯然,於她眼中,葉涼是放棄了一個老天賞賜給他的活命機會,而不顧一切選擇了一條死路。
如此不是蠢,是什麼?
“哈哈哈...”
就在凌樂謠此語落下時,那一直都淡漠、冷靜的樓向然,忽然笑了,笑得大聲,笑得放肆...
笑得此地八方,皆笑音傳蕩不止。
“不好!”
左安看得那雖笑,但寒意於面,愈加深重的樓向然,不由面色陡變:“樓向然動真怒了。”
果然,他此語一落,那樓向然體內便是漸漸溢散出一股,更爲深邃、陰邪的玄力,以令得那空間塌陷之聲,不住傳蕩而起。
隨着這股力量的顯現,樓向然亦是緩緩收斂了那,震顫人心的放肆笑音。
他以那雙透散着黑邪的深眸,看向那地間的葉涼,道:“看來,你是覺得,這一局,你贏定了,是麼?”
“一字錯,滿盤皆輸。”葉涼平靜而意味深長道。
“呵...”
樓向然冷笑道:“葉涼,我承認,我漏算了你,走錯了一步棋,但是,你若要認爲,這一字,便可令我全輸的話...”
“那你便太天真了。”
他孤傲道:“我馬上便會讓你明白,縱使走錯了一步棋,我一樣能夠穩贏大局!”
話落,他猛地轉身,對着那山丘前的瞿家、擎皇宮等人拱手道:“諸位,我願在之前,提出的條件下,再贈送血潭石座名額一個...”
“只請諸位出手,與我等一起鎮殺此子,徹底廢去紫虛一族!”
顯然,在言和不成的情況下,樓向然直接改變策略,開始和瞿家這些勢力聯合,以借用他們的力量,減少己方損失,鎮下葉涼等人。
聞言,左安、苗夢靈以及柳雲臻等人,皆是神色微變,目光齊齊地落於那,瞿家、擎皇宮那些人的體軀之上,心神緊張。
畢竟,他們的決定,或會影響這好不容易轉變的大局。
所以此時莫說是他們,就是在場衆人,都是略顯緊張的,凝看向擎皇宮那一方處,以想知道結果。
此一方地域裡,獨獨未有半點波瀾的,便只有那似將一切掌控於心,泰然自若的葉涼,以及淺笙、蘇恆清等寥寥幾人。
而在衆人的凝觀下,那山丘前,端坐於人羣前方,身着流金長裙,潑墨青絲紮成雙馬尾,玉面圓潤清麗的女子,率先閉眸道:“樓向然...”
“你以別人拒絕的條件,來邀請我等,你覺得,我等應該答應麼?”
的確,用別人拒絕的條件來邀請他們,他們一旦答應,就感覺像做了一件有損格調的事,會讓人覺得,他們的層次還不如葉涼。
“茗煦姑娘。”
樓向然神態平靜道:“你似乎忘了,此次若能事成,那我等爭奪傳承時,便會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難道,這個條件,還不夠?”
“可你似乎,也忘了,縱使我等不出手,一樣會少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寧茗煦反語道。
樓向然似未料到寧茗煦,看局看的那麼透徹,且會如此直言。
他面色微變後,道:“茗煦姑娘倒的確夠直言的,這樣吧,我願在之前提出的條件下,翻兩倍,同時還贈出一個血潭名額...”
“如何?”
他清楚,寧茗煦是擎皇宮此次領隊之人,幾乎可以影響,乃至代表瞿家、蒼風鷹族以及擎皇宮三方勢力,所以徵得她的同意是至關重要的。
因此,他直接便提出了,頗爲大的誘惑。
聞言,寧茗煦於衆人的凝神注視下,緩緩啓脣道:“既能免去一強有力的對手,又能得如此好處,這條件,的確挺誘人。”
“不過...”
她話鋒微轉,緩緩睜開了那雙清眸:“我還是不能答允你。”
什麼?!
這要求還不答應?
四周衆人聽得此語,皆是微微一愣,似有些難信。
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條件,對擎皇宮他們來說,可算是百利而無一害了。
半空之上,陳憲、黃月琪等人也是不由神色難看下來,心中暗恨:這擎皇宮的人,還真是不識擡舉。
而與他們相反的,魏喆、左安等人,則皆是齊齊鬆了口氣。他們清楚,只要擎皇宮那方人,不插手,此事對他們來說,就不算最壞。
在衆人心緒各異間,樓向然壓下心中不悅,問道:“茗煦姑娘,覺得此條件,還不夠?需再加碼?”
面對他的問語,寧茗煦清語:“你錯了,我只是單純不想摻和此事罷了。”
她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遠處的葉涼,對着樓向然,道:“順帶着,我勸你一言,有些人,還莫要惹的好。”
不要惹有些人?
衆人聽得此語,皆是眼眸複雜的看向那,至始至終神色平靜的葉涼,心起波瀾:寧茗煦的意思是,讓樓向然不要惹葉涼?
如此說來,難道這葉涼身份不一般?
就在他們心中思肘間,樓向然也是眉頭不露痕跡的一皺,道:“茗煦姑娘此言何意。”
於他問語,寧茗煦未出言,那同樣端坐於前方,離寧茗煦不遠的一名,身着白袍,面容朗俊的男子,便率先睜眸道:“沒什麼意思...”
“總之...”
他平靜道:“此事,我等不會插手。”
什麼?!
連瞿皓都那麼明顯表態不插手了?
衆人心中微驚,那看向葉涼的目光,變得愈加古怪、複雜起來。
半空上,樓向然似也聽出了幾分端倪,那轉而看向葉涼的深邃,不由泛起點點波瀾:難道,這小子,有問題?
就在他心中有幾分打鼓間,那一直未出聲的蒼風鷹族領頭男子,卻是陡然睜眸,道:“此事,我願答應。”
如果說,瞿皓和寧茗煦的表現,讓樓向然對葉涼的身份,有些懷疑、忌憚的話,那當蒼風鷹族的董子昂站出來時。
他之前的疑慮、忌憚便瞬間打消的一乾二淨了。
他心中思肘:“既然蒼風鷹族敢站出來,那說明瞿家、擎皇宮的人,並非是怕葉涼,他們只是想坐收漁翁之利,但又不想讓我發現,所以...”
“才故意這般言語,擾亂我的思緒。”
在樓向然看來,蒼風鷹族的勢力,要弱於擎皇宮,因此,若擎皇宮不敢惹的人,那蒼風鷹族更沒理由敢惹。
而眼下,蒼風鷹族的人,卻毫不猶豫的便選擇了助戰於他,那麼很明顯,就代表葉涼並非是寧茗煦、瞿皓等人,不敢惹的人了。
也就代表,他之前的猜測、忌憚是多餘的了。
想及此,樓向然心中剛剛升起的顧忌之意盡散,直接看向董子昂,道:“好,若得子昂兄相助,大事可成。”
唉...
衆人看得此景,皆是搖頭感慨,心中惋惜:紫虛一族和苗家,完了。
在他們看來,有着董子昂加入,那葉涼在董子昂和樓向然的聯手下,必敗。
而葉涼一敗,到時又會變成,剛纔的局面,樓向然等人肆意虐殺魏喆等人,並擒住言鳶,威脅左安等人。
所以,他們現在覺得,大局已定,紫虛一族已輸。
與此同時,那立於蒼穹之上,模樣俏麗的凌家女子,也是不由搖頭悵然:“本來,我還覺得,這叫葉涼的傢伙,或許能夠和小姐、向然公子,一比。”
“可現在看來,還是差不了不少。”
顯然在她看來,葉涼的選擇太不明智。
“死人,永遠無資格,與我相提並論,更別說...”
凌樂謠嬌容無波無瀾的看着那,不遠處的葉涼,清傲吐語:“一個愚蠢的死人。”
在她的眼中,葉涼不過是個狂妄的莽夫,一個即將死在樓向然和董子昂手中的蠢人。
如此,如何有資格和她相提並論?
就在二人談語間,那董子昂於衆人注視的目光下,帶着蒼風鷹族之人,緩緩起身後。
他以鷹隼冷眸,凝看向葉涼,沉語道:“小子,接下去,你是想五馬分屍而死,還是千刀萬剮而死。”
“嘿嘿...我想,被你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