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葉延亦是下意識的站起身,那看向葉涼的衣衫凌亂的模樣,下意識的說道:“沒想到,一段時日不見,涼弟竟然變態到如此地步。”
饒是孤傲如他,他都不得不承認,葉涼此時此刻的行徑,換做是他,並不一定做得到。
而從今日起,他也是明白,在北涼王府有資格做他的對手,也許不再僅爲葉楚南一人,或會再添一人。
那便是他的弟弟,葉涼!
與此同時,那上官璃紅潤的小嘴微張,似訝異道:“小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要知道,她從小修煉天賦也不錯,後來又有被上官宗鈞密訓,可饒是如此,對上穆恪這般實力的,若不施展底牌,她也是沒有信心能穩戰之。
可葉涼卻做到了,還似乎是並未用何底牌,這般也是徹底的刷新了她心中葉涼的形象。
城牆上,蘇容川看得這一幕,點頭讚歎道:“涼兒的鋒芒倒是銳利,竟然能夠將穆恪都是硬生生給震懾而去,不錯不錯。”
聞言,葉烈和上官宗鈞等人也是紛紛點頭。
他們也是知道,若不是剛纔穆恪心生怯意,導致被葉涼鑽了空子,或許這場戰局的結果,還不一定會如此。
只可惜,世上並沒有那麼多如此,而且這一次穆恪的鋒芒受挫,那以後與葉涼的對戰中,他或許便會多了一絲心理壓力。
那種壓力,除非穆恪徹底勝葉涼一次,並靠自己去除,否則,對穆恪日後無論做什麼,都會有一定的影響。
在他們清談間,那廣場中央爆裂的光芒也是徹底消散而去。
咔嚓咔嚓。
緊接着,幾乎是在同一刻,那葉涼手中的長槍和穆恪手中的長刀,瞬間蹦碎,化爲齏粉,隨風飄蕩於天地之間。
啪嗒。
任由着虎口上的鮮血滴落於雪地之上,葉涼看向那周身同樣凌亂臉色鐵青的穆恪,略顯浮白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看來,你的食屎狗,並沒你說的那麼厲害。”
面對他的譏諷之語,穆恪的臉也是陰沉的可滴出水來。
“葉涼這傢伙,受傷了,說話還這麼沒個正形。”
上官璃和周薇皆是下意識的翻了翻美眸,似有些無奈,不過,雖是如此,她們的玉面之上依舊有着掩蓋不了的絲絲擔憂。
蘇恆清聽得二女的話,笑了笑,正欲開口,卻是聽得那羣南雲王府的僕從之中,一名精瘦的家僕,喊道:“少主,快趁他受傷,殺了他,殺了他。”
那雙目圓瞪的焦急模樣,顯然是被葉涼之前的震懾嚇得不輕,以至於腦海思維混亂,完全忽略了這裡可是北涼,只一心想着,趁葉涼虛弱,將其斬殺,好保命。
唰!
只可惜,他這話語剛出,穆恪沒動,那葉涼便是身形迅疾而動,只一瞬,便是到得了那喊話的家僕身前。
“你...你!”
那家僕似沒想到,他這一喊,竟然將葉涼給喊了來,當即他也是極爲驚恐的伸手指着葉涼,身軀顫抖,似害怕不已。
“呵...”
葉涼臉上浮起一縷邪異的弧度,道:“落井下石,該誅!”
轟!
浩蕩的雷弧在其周身席捲而出,他看向那驚駭的家僕,無半點猶疑之色,直接平平的一拳轟出。
這一拳,裹挾着金玄與雷霆,瞬間便將那家僕轟的血肉橫飛,死的不能再死。
見此,穆恪亦是臉色難看異常,心中微顫:“這傢伙,明明和我對轟了一擊,怎麼還會有如此充盈的玄力。”
那名家僕就是與他這般想,再加上看得葉涼受傷,才喊喝出語。
可他們卻不知,葉涼這九轉金訣每上一層,非但境界又大幅度提升,那玄力的精純度、凝實度以及恢復度等等,皆是有所提升。
可以說,在九轉金訣的輔助下,葉涼的能力,遠非普通人可比。
然而,就在衆人以爲,葉涼將那名家僕誅殺後,將收起力量之時,那葉涼竟是玄力未收斂半點,直接轉過身去,看向餘下之人。
一抹令他們驚悚的平淡笑意,再度在他臉上浮現:“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話落,葉涼金雷之拳,再度轟出,浩蕩的金雷轟隆,那離他最近的家僕,都還未反應過來,便是被他一拳斃命。
只是,這僅僅是開端,轟斃男子的葉涼,身形動如鬼魅,竟是再度對着那餘下的家僕轟殺而去。
其間,若是有想逃跑的家僕,反倒會更早的成爲葉涼的獵殺目標,命喪黃泉。
這一刻,葉涼似徹底露出了他那屠戮的崢嶸,似要斬盡一切,於他作對之人。
“葉涼,你瘋了不成。”
穆恪看得他又連轟死了三人,終是反應過來,喝道:“你難道,當真要和我南雲王府成爲死敵不成!?”
又是一拳將一名家僕胸膛洞穿,葉涼在穆恪的喊語之下,也是收回拳頭,停下了屠殺,並轉身緩步朝着穆恪走去。
直到走至穆恪的身前,他才緩緩停下腳步,穩站而住。
而後,葉涼任憑雙拳之上的鮮血,滴落於雪地之上,其身子微微前傾,在穆恪的耳畔低語道:“當你屢次謀害於我時,我與你的仇早已不共戴天。”
“如今,你以此等卑鄙手段害了我姐,現在爲報此仇,縱使與你南雲王府成爲死敵,又有何妨!?”
那話語之中的決然之態,亦是明顯。
到得此刻,穆恪終是明白,葉涼這人的逆鱗,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邊的人。
一觸,即怒。
當即,穆恪也是牙關緊咬,眼神陰翳,道:“葉涼,你如此做,日後必當後悔!”
“嗤,後悔?”
嗤笑一語,葉涼回穩身後,眼眸緩緩變得凌厲,看向他一字一頓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不夠強,不能早點將你宰了,導致今日之禍!”
從他那決絕的話語裡,穆恪也是知道,與葉涼和談是絕無可能了,如此他也不再收斂,對語道:“你說的,也是我想說的。”
說着,穆恪從牙縫擠出一語:“葉涼,總有一天我會宰了你!”
呵...
不屑的笑意浮現而起,葉涼看得他道:“穆恪,你哪天要宰我,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要殺光你的家僕,你...”
“能奈我何!?”
那平淡的話語之中,充斥着徹骨的挑釁殺意,令得在場之人齊齊吸氣肅穆。